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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纱 西风紧 2313 字 2023-09-29

gu903();赵大才道:“既然这样,你们杀了我,用我的手指按印便可。孙老对我有恩,我就算死,也不能说对不起他的话”

“用刑”太监尖声怒道。

“慢”红袍官员怔怔地看着赵大才道,“你虽然是我的敌人,但是我杨某人敬你是条汉子孙公公,不如给他一个痛快算了。”

“这”太监回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玄衣女子。

那蒙面女子缓缓道:“瞧他这样子,就算屈打成招,弄到衙门里恐怕也要翻供,没有多大的意义。按住他的手画押就行了。”

于是狱吏们便拿起供状,抓住赵大才的手按了手印了事。赵大才被丢在诏狱里,也没人下令杀他恐怕将和钱若赓一个命运。

一干人等拿到了供状,快马呈报朝廷,从供状上,礼部尚书孙承宗等几个大员受到牵连,在张问的默许下,太后下旨孙承宗等人停职查办,三司法联合审讯。

这个旨意并没有逮捕孙承宗的意思,因为他们是一二品的大员,锦衣卫也不敢随便乱来,按照懿旨将孙承宗等人带到了大理寺大堂,他们身上依然穿着官袍。

负责主审的是大理寺卿陈启新、刑部尚书李裡、都察院都御史王严贞,另外内阁大臣、东厂和锦衣卫也旁听。

不幸的是三司法的堂官都是新浙党的人。

大理寺卿叫人宣读了赵大才的供状,然后说道:“孙大人,赵大才已经供出,是您印制的妖书,然后让他散发各处。你可认罪”

孙承宗哈哈大笑,回顾左右道:“无凭无据,光凭攀咬,你就能定老夫的罪况且赵大才又没在这里,这供状怎么来的陈大人,你平时审案也是这么审的大理寺卿让你做实在是所托非人”

陈启新红着脸道:“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带证人玉儿。”

过了一会,一个小女孩就被人带了上来,黄黄的头发让她看起来营养不良,小胳膊小腿的恐怕最多不过十岁。她走进来时,一双茫然的眼睛东张西望。

“玉儿”陈启新大喊了一声,玉儿被吓得浑身一颤,惊恐地看着上边那红袍老头。

陈启新莫名其妙地吼了人家一声,却又对孙承宗说道:“她可是孙大人府上的婢女”

孙承宗道:“正是。”

“很好。”陈启新转头对那女孩儿和颜悦色地说道,“玉儿,你已经不再是孙承宗的婢女了,只要好好将你看到的、听到的,从实说来,就会每天吃得饱穿的暖,明白了吗”

孙承宗皱眉道:“陈大人,您这是明目张胆威逼利诱吧”

陈启新没有管孙承宗,看着玉儿继续问道:“本官问你,那日你看见了什么”

玉儿说道:“奴婢看见老爷带回来印版,对赵大才说:这是妖书的印版,你印了书就放在宫门口。”

旁听的张问一听愕然,心道:他妈的,这是谁教的供词

孙承宗笑了笑,问道:“玉儿,赵大才长什么样”

玉儿怯生生说道:“和老爷一个模样。”

孙承宗嘿嘿一笑,面无惧色,“敢情老夫返老还童了,还是赵大才未老先衰玉儿,你定是看见老爷和赵大才都是穿官袍的,以为是一样的了”

玉儿不敢看孙承宗,只是低着头点了点。

孙承宗朗声道:“赵大才一个七品给事中,穿的是青袍;老夫一品部堂,穿的是绯袍,能一样得了吗”

陈启新无言以对。

孙承宗哼了一声,又问道:“玉儿,你看到了几块印版”

玉儿怯生生地说:“满屋子都是。”

“哈哈”孙承宗仰头大笑,“那妖书只有短短三百来字,顶多也就两张纸,哪来的一屋子印版”

陈启新手脚发颤,指着孙承宗怒道:“这是本官审案,偏生你多番误导证人,你你是藐视公堂”

孙承宗抖了抖身上的红袍,说道:“老夫既然穿着圆领,就是大明的官员凭什么不能问”

陈启新还要说什么,张问这时说道:“陈大人不用再审了,证据不足,孙大人无罪,散了吧。”

后堂响起四点鼓声,众人呼道:“叩谢皇恩。”喊完各人从椅子上站起来,都摇头叹气,有的是遗憾,有的是表示鄙视

张问从大堂中出来,和首辅顾秉镰一起走了几步,左右看了看大家都散了,张问便没好气地说道:“这个陈启新,是怎么当上大理寺卿的不是脑子进水的蠢材,定是反水投了三党叫都察院的人弹劾他,大理寺卿别当了”

顾秉镰道:“那这案子难道这样就算了这事儿可能就是三党那边的人干的当然,也可能是咱们这边的人故意陷害,总之可不能这样就算了,否则这妖书如何对天下交代”

张问想了想,说道:“升沈光祚为大理寺卿,让他全权处理此案。”

段三三告老

户部侍郎沈光祚改大理寺卿,品级无升无降,但是在妖书案中能够起到的作用却上升了。沈光祚刚刚做大理寺卿,就“得到了检举”,一个小官礼部都事王嘉善与妖书的印刷有关。沈光祚便上奏朝廷调查王嘉善。

一个都事七品小官,朝廷批复准以审讯,于是王嘉善便倒霉了。沈光祚一番循序诱导,王嘉善答应和新浙党合作,攀咬了很多个人。沈光祚并没有马上上书要求立刻三司法问审牵连的官员,而是采取温水煮青蛙的方略,一开始并不动他们,而“收集证据、明察暗访”。

在朝堂上沈光祚很克制,但是正因为这种不动声色,让此案愈发紧张。双方都知道一场剧烈的倾轧即将来临。

当这次平静的朝会散了之后,众人走出承天门,沈光祚的一个老朋友田文贞劝道:“沈大人,这件事儿,你须得谨慎处理才是。”

沈光祚淡淡地说道:“我自有分寸。”

田文贞看着威严的城楼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庙堂党争并非一年一月之事,如果把事儿做得太绝,待有一天时势轮回咱们得给自己留条后路。看几十年前的国本之争,双方各有死伤,欠下的血债使得几十年的朝堂都不得安宁。沈大人不可不察啊”

沈光祚道:“妖书指名道姓地攻击我们,如果我们不给予有力的反击,岂不是自认是奸党你想得太远了,虽说没有远虑、必有近忧,但是以后朝堂会是怎么一个格局甚至咱们大明会变成什么样,谁又清楚”

到了第二天的早朝,新浙党依然没有大的动作,因为太后下旨沈光祚负责妖书案,沈光祚没有动手,新党这边的人也就比较克制。

倒是三党出现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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