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是当朝红人,朝中还有杨贵妃、杨太师把持朝政,皇帝已经被架空,薛元龙绝对不能因为他家将几句无礼的话就杀了他,但他却可以反过来告一状,说薛元龙没有领导能力,管不了部属,那么薛家的国公爵位可能就要到此为止了。
薛元龙当然也明白这一点,喝道:“送老将军回去休息,所有人归坐,不得妄动妄语,违令者斩”
众人急忙归坐,一片肃静,薛元龙又说:“来人,重整宴席,撤去舞乐,今日为国舅接风洗尘,只饮酒取乐,不谈国事军事,也不谈风月之事。”
杨国忠击掌笑道:“理应如此只是干坐着喝酒却没意思,不如我叫个下人来舞剑助兴。”
他这个提议倒是不算过分,军中尚武,席间演武、比武是常有的事,但是人人都知道他不怀好意,没人应和他。
破碎散落的东西很快被清除,重新摆上酒菜来,杨国忠说:“张三,你去献献丑,让各位大将军指点指点,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被称为张三的正是刚才出言侮辱薛可儿的人,大踏步来到中间,嘿嘿一阵怪笑:“咱只学了几天庄稼把式,可是一人练却看不出水平来,不知哪位将军愿意下场指点。”
众将因为薛元龙有令在先,都不敢自作主张,只是对着张三怒目而视。这家伙实在是毒,先把自己说成一文不值,众将要是不敢应战,等于是还不如一个农夫;应战了,无论是胜是败都算很丢脸的事。
薛元龙说:“诸将都是国家栋梁,关系边疆安危,怎可与一农夫论拳脚张壮士自行演练便是。”
杨国忠笑道:“我们都是从京城来的,常听人说边关将帅如何英勇,却是无缘一见,要是连一个山野村夫都不敢应战,传出去难免令人怀疑有酒囊饭袋混迹其中。”
众人大怒,但没薛元龙的命令依旧没人敢站出。杨国忠取出一颗鸽蛋大小的珠子放在桌面上,尽管大厅内光线明亮,依旧可见荧荧光辉,乃是一颗稀世罕有的夜明珠,价值连城。
“本爵出点小彩头,谁胜了珠子便归谁。”
薛元龙看得出来这个化名张三的人是个高手,而武将们只擅长马上冲杀,未必能胜得过他,于是把眼光转向薛可儿这边。
中年书生立即站了起来:“各位将军金贵之躯,怎能与匹夫动手还是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与他玩玩吧”说着便越席而出,向薛元龙一礼,接着向所有人团身一揖。
张三哼了一声,一个“请”字出口,长剑也出手了,毫无花巧地向书生直直刺去。书生急忙闪身,同时手中折扇向剑侧搭去,想把他的剑挡开。
张三猛地暴喝一声,长剑前进之势不停,但剑身突然变弯了,依旧是刺向书生胸膛。书生以为已经避开,哪想到对手内功深厚,硬是把宝剑震弯,来势更急,情急之中只好以左掌去拍剑,打算用扇和掌把剑身夹住。
张三长剑猛地一弹,只见剑光暴闪,然后是一蓬血雨散了开来,书生的两条手臂已经断成了五六截,踉跄向后摔倒。
第二卷锁云城第一章铁拳碎敌下
众人霍然而起,脸色大变,张三居然只一招就把书生给废了,虽然书生太过大意,还没能发挥自己的实力出来,但这一剑三叠泉的功夫也够令人震撼了。李飞自量,就是在武松附体的情况下,若不明底细只怕也要吃亏。
几个侍卫急忙上前抬起书生去止血治伤,李飞身边的红衣中年女子大踏步向前,从袖内抽出一条夹心钢丝软鞭,脸如寒霜,厉声道:“我来领教”说着“劈啪”一声暴响,长鞭向张三抽去。
张三哈哈大笑,以剑去拨那长鞭,不料长鞭突然一抖,变成一个大环向他套去,大环刚起二环又生,二环未尽三环又生,漫空都是大大小小的鞭圈。张三也使开剑法,如一团团雪花炸散,似一层层波浪涌起,把所有鞭影都挡在身外。
双方都轰然喝彩,掌声如雷。红衣女脚步轻盈,满场游走,衣袂飘逸似潇湘仙子,鞭影灵动如龙腾虎跃,暴响声不绝于耳,不论是从观赏角度还是从实战角度看都无可挑剔。如此雷霆般的鞭法却丝毫没有波及到两边的人,连酒杯菜肴都不曾动摇一下,足见她对此鞭的操控能力。
鞭影重重,但却一直伤不了张三,两人翻来覆去斗了有二三十招,张三大喝一声,剑光突盛,冲开鞭影撞近了红衣女身侧。红衣女急忙后撤,还是一鞭接一鞭递出,张三如影随行,贴身急攻,鞭法适合远攻,近身威力大减,她便有些招架不住了。
张三身法突变,闪到红衣女身后,在她丰满的屁股上摸了一把,红衣女尖叫了一声,鞭法不由大乱,张三又闪到前面,在她胸口捏了一下,得意得哈哈大笑。
这时众人都知道红衣女不是张三的对手了,很多人不忿他的下流,都怒骂起来。张三却毫不在乎,上下其手,乱摸乱捏,红衣女更是大乱,长鞭使得再不成章法。
薛元龙急叫:“住手”
张三又在红衣女胸部抓了一把,这才一脚把她踢飞到门口方向,红衣女吐出一口鲜血,羞于见人,直接冲出门去了。
杨国忠哈哈大笑:“精彩,果然精彩,好鞭法啊还有人下场么。”
锁云城众将大怒,但自量不是对手,不敢下场再讨羞辱。薛可儿俏脸忽红忽白,气得胸部急剧起伏,转身向李飞看来。
李飞本来没有把握胜过张三,可薛可儿等于是在向他求助了,却也不能再坐着不动,于是站了起来:“我来”
他慢腾腾地走出坐席,向薛元龙抱拳一礼:“小人李飞,只是山野草民,刚到贵府做客,今天才向贵府家丁学了几招刀法,愿与张三比一比。”
众人不由惊愕,看他脚步虚浮,没有一点内功的样子,不像是个高手,可是腰间又挂着两柄名贵的宝刀,不是一般货色,也不知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在调侃杨国忠等人。
李飞又说:“小人一向胆小,如果不喝点酒就不敢与人动手,希望能赏小人点酒喝。”
薛元龙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这、这个,取酒给李壮士”
杨国忠等人哄然大笑,哪里有还没开始比武就先怯场的,这架还有得打么
一个侍从抱了一坛酒,拿了个大杯走到李飞面前倒酒,李飞却直接把酒坛夺了过来,往口里灌去。只见他仰着头,喉咙动个不停,酒水倾泻直下,五斤装的一坛酒点滴不剩地一口气全灌了进去。
北方寒冷,大多是烈酒,敢这样喝的人少之又少。众将大声叫好,不论武艺好不好,单是这喝酒的豪气就令人敬佩了。
李飞将酒坛往待从怀里一丢:“好酒,只是太少了,能不能再来一坛”
这下不用薛元龙开口,立即有另一人送了一坛过来,李飞接过,照样是一口气喝干,腹部已经微微鼓了起来。
“好酒酒能壮胆,嘿嘿,现在可以开始打了。”他说着打了个饱嗝,人也跟着摇晃起来。
张三笑道:“好酒量,要是你的刀法与酒量一样好,我也不用打了,果然是酒囊饭袋,哈哈哈”
十斤烈酒下肚非同小可,李飞脸上已经涨红,摇摇晃晃走到中间,伸手拔刀,拔了几下却没拔出来,原来忘记按下卡簧了。众人不由绝倒,这个样儿还能比武么简直就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