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一样,自信地认为自己的部队很有实力,瞧不起黄巾军,以为凭着城内的一万二千多人可以守上一个多月,结果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守城官兵被黄巾军打得狼狈不堪,涿城岌岌可危。
然而派出去的人一个都找不到李弘和他的风云铁骑,他们就象空气一样,突然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鲜于辅心急如焚,心里七上八下,非常担心他们的安全。
孙亲和方飚打定了主意,等褚飞燕的部队赶到之后,一起启程,所以他们除了日夜戒备之外,连个斥候都不派出去。孙亲派人把他们的打算告诉了张牛角,希望得到张牛角的首肯。张牛角认为孙亲的考虑非常恰当,同意他们暂时不要离开定兴渡口,以防被豹子军突袭。
豹子军的斥候天天都很准时赶到定兴渡口,一天四趟,一次十几个人。他们远远观察了望一段时间,然后飞速离去。黄巾军也习惯了,就象没看到一样,理都不理。
张白骑急匆匆走进张牛角的大帐。
“大帅”
张牛角正在看一些下属送过来的文书。他闻声抬起头来,招呼张白骑做到自己的斜对面。
“杨凤和王当来书说,赵国和常山国的情况都比较好。燕子要到涿郡来,我打算让左彦留在中山国,给我们筹集粮草。”
“大帅,孙帅在定兴渡口怎么样”
“他们和豹子李弘的部队一直僵持着,谁都不动现在就看燕子的部队能不能及时赶到了。以燕子的性格,定然不会放过这个歼灭豹子的机会。”张牛角冷冷地说道。
张白骑笑着连连点头。
“这完全要看褚帅的部队能不能秘密赶到定兴渡口,再悄悄渡河了。如果他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孙帅再以粮草做诱饵,引诱豹子领军来袭,两军同时夹击,必能让风云铁骑烟消云散。”
“对。关键要做到隐秘,不能让敌人发现,否则左帅的仇就难报了。”
张牛角沉吟了一下,然后问道:“子荫,你看明天我们把主力悄悄放到北门如何”
“大帅着急了。”张白骑笑道。
张牛角脸含笑意,颔首说道:“四天,我们损失了三万多兄弟,为的就是这一天能够一蹴而就,一举拿下涿城。”
“今天官军们在西城门上忙碌了一天,鲜于辅费尽心机准备明天死守西门。如果他知道我们明天主攻北门,恐怕他要跳楼了。”张白骑喜笑颜开地说道:“城内传出来的消息也证实了我们的猜想,北门现在只有一千人防守,我们出动六万大军攻打,估计一个时辰就可以拿下北城。”
张牛角摇摇头。
“我在西门攻得猛一点,拖住鲜于辅。你在北门亲自督阵,半个时辰,不惜一切代价,半个时辰拿下。时间长了鲜于辅或者吴炽带人支援过去就麻烦了。”
张白骑轻轻拍了一下桌子,兴奋地大声叫道:“好。”
漆黑的深夜。天上没有月亮,只有零星的几颗黯淡的星星。
黄巾军的大营里寂静无声,除了高高的辕门上挂着的几盏牛皮灯,整个大营里没有一丝光亮。
张牛角站在一个稍高一点的斜坡上,看着自己的部队分批分批地走出大营。
现在距离天亮还有半个时辰,四万准备转移到北城门的大军已经走掉一半了。
想想明天部队攻破北门,大军杀进涿城的情景,张牛角的心情就特别好。明天打下涿城,涿郡就基本上是囊中之物,剩下的事就是打下方城,准备渡河攻打蓟城,占据广阳郡。假如豹子军能够逃掉褚飞燕和孙亲设下的圈套,还有一件事就是围追堵截豹子军替左帅报仇雪恨。
突然,北城门方向发出了一声巨响,响声之大,霎时间撕破了黑夜的宁静。
紧接着,低沉嘹亮的牛角号声冲天而起,响彻了漆黑的夜空。
第十五节
黄巾军的北大营里灯火全无,漆黑一片。
在大营后方一里左右的地方,有一片树林。树林边上,张白骑骑在一匹毛色纯白的战马上,正在指挥源源不断赶来的黄巾军士兵,按照不同的位置集结到大营后方。
现场除了战士们走动时的脚步声,什么声音都没有,显得非常寂静。
张白骑坐下的战马有点不老实,总是在原地昂首扬颈,或者蹦蹦跳跳,显得烦躁不安。身后十几个侍卫的战马大概受到白马的影响,也心神不宁,动个不停。因为嘴上套着布袋,所以都叫不出声,但它们一个个越来越频繁地仰首长嘶的动作还是非常显眼。
张白骑疑惑地抬头四处张望,心里有点不安。他的白马很温顺,很少象今晚这样反常。张白骑不停地抚摩战马的长鬃,意图让它安静下来。
忽然,黑夜里传来一阵隐隐约约的轰鸣声,模模糊糊的,若隐若现,不太真切。接着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大,就象潮水一般,由远及近,轰鸣声瞬间震撼了整个北城门。
黄巾军士兵惊惶失措,内心里的恐惧达到了极点。黑夜里,什么也看不到,这更增加了黑暗的恐怖。远处象滚雷一般飞跃而来的神秘物体,其所带来的巨大危险象山一般横空砸向了每个战士的心底。
张白骑神色突变,神经质地张口狂叫起来:“突袭,敌人突袭”
声音嘶哑而慌乱,在寂静的黑夜里突然响起,显得格外的恐怖。
已经列好方阵的士兵们茫然失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正在列阵的士兵们心慌意乱,队形零乱;飞速赶来的士兵们一时间还没有弄清楚,脚步不停。
“轰”一声巨响。
接着大营里传来了恐惧的叫喊声,紧跟着,叫喊声冲天而起,霎时间响彻了整个军营。
张白骑浑身冰凉,眼睛里充满了绝望和无奈。这个时候被敌人袭营,简直就是灭顶之灾。
大营里的士兵还在睡觉,懵然不知;大营后方的士兵还在列队,混乱不堪。不论是大营里面还是大营后方的部队,现在都没有指挥。
天色漆黑。现在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一段时间,什么都看不到。这不但给士兵们心理上造成了巨大的恐慌,也减少了他们逃生的机会。
张白骑虽然纵声大叫不止,但他根本就找不到一个直接带军的军司马,所有的军司马都在自己的部曲里。现场混乱,几万人挤在一起,传令兵骑着马在人群里到处乱窜找不到东南西北,更不要说通知他们组织部队结阵抵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