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于辅一把拔下一柄插在敌兵尸体上的长矛,高举过顶,对着跑向自己的士兵再次放声狂吼:
“杀上去”
“杀”
士兵们义无反顾,跟在鲜于辅后面,勇敢地冲向了迎面扑来的黄巾军士兵。
“轰”一声巨响,两支队伍撞到一起,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这声巨响盖过了战鼓声,盖过了呐喊声,响彻战场。
战刀撞击声,刀刃破肉声,长矛穿透身体声,吼叫声,惨叫声,霎时间汇成震耳欲聋的轰鸣。
鲜于辅什么都听不到。他也不需要听到声音,他只要杀死敌人就行。他尽展所能,勇猛地杀进敌群。
敌人太多,就象一个接一个的浪头,汹涌澎湃。
鲜于辅飞快地蚕食着敌人的生命,同时也看到自己的战友被更多的敌人吞噬。周围的战友一个接一个地倒下,消失。
“杀”
鲜于辅怒吼一声,手中长矛准确无误地刺进一个大汉的身体,随即就象一条吞信的毒蛇,狡猾无比地闪动了一下,扎在了旁边敌兵的咽喉上。鲜血尚未喷出,长矛晃动间已经扫到另外一个敌兵的胸口上。三个人几乎同时栽倒在鲜于辅的脚下。
鲜于辅抬退踢飞了一个敌兵的战刀,转身横扫,再毙两敌。
“杀”
鲜于辅再吼一声,举矛迎面架住劈来的一刀。矛断。刀未至,短矛已经扎进了敌人的咽喉。鲜于辅劈手夺过战刀,顺势后扎,刺死一人。接着他就看见了一支长枪,一支黑森森的长枪。
鲜于辅连退两步,战刀闪躲间,再斩一人。长枪死死地盯着他,飞进的速度越来越快。鲜于辅再退,一脚踩在了尸体的头颅上。
他控制不住身体的平衡,仰面摔倒。
鲜于辅大吼一声,身体在栽倒之前,对准长枪脱手掷出战刀。长枪猛然抖动,闪弹之力立即崩飞了凌空斩落的战刀。
长枪气势不减,如飞刺入。
鲜于辅身体倒在半空中,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他疲惫地闭上了双眼,心里平静如水,任由身体栽向地面,任由长枪戳入身体,再不做挣扎。
一个刺耳的厉啸之声破空而至,象利箭一般刺进鲜于辅的耳中。
鲜于辅重重地摔倒地上。
战马奔腾的巨大轰鸣声突然清晰地传进他的耳中。他听到声音了。他听到身后的战场上传来了惊天动地的欢呼声。
他猛地睁开双眼。
黑斧。一把漆黑的小斧。
小斧发出夺人心魄的厉啸,象闪电一般从鲜于辅的眼前飞过。
气势如虹的长枪带着凌厉的杀气呼啸而至。突然,它在鲜于辅的心脏上方停了下来,接着跳动了一下。
鲜于辅用尽全身的力气掀起身体。就在半边身体离地的霎那间,长枪狠狠地扎下,入地三寸,长长的枪杆剧烈地抖动着。
鲜于辅侧目望去。
一个黄巾将领驻枪而立,怒睁双目,死死地盯着对面。那柄小黑斧半截插在了他的胸口上,鲜血正缓缓地渗出衣服。忽然,他脸上闪过一丝痛色,随即松开紧握枪杆的大手,轰然倒地。
鲜于辅心神一松,顿时失去了知觉。
风云铁骑军的士兵们杀声震天,一个个象离弦的箭一般,尾随在黄巾军士兵的后面,杀下了山岗,杀向了河谷。
霎时间,杀声震天。
李弘飞身跃下战马,连滚带爬,一把抱起鲜于辅,疯狂地摇着他的身体,纵声狂吼:
“羽行,羽行兄”
李弘的心在滴血。每战都要失去兄弟,都要失去战友,这战为什么这样残酷,这样血腥。
“羽行兄”
鲜于辅听到李弘痛苦的叫声,心里突然觉得现在自己就是死了,但有这样一个生死相知的兄弟,也值了。他任由李弘猛烈地摇动着自己的身体,泪水涌出了眼眶。
李弘身后的一名侍从发现了鲜于辅的异常,大声叫起来:“大人,大人,鲜于大人还活着,他受伤了,你不要再摇了。”
李弘一愣,赶忙停下来,仔细看去。
鲜于辅吃力地睁开眼睛,勉勉强强地看了一样李弘,终因失血过多,再次昏了过去。
李弘一颗心顿时落了下去。
他紧紧抱住鲜于辅,好象生怕他一松手鲜于辅就会死去一样。
铁骑军的战士们还在飞奔,河谷的战场上双方士兵还在鏖战。
颜良,弧鼎,弃沉三人冲在最前面,他们带着黑豹义从,象一柄尖锐的利剑,准确无误,犀利无比地插进了黄巾军的心脏。
河堤上犹似狂风暴雨一般的密集而猛烈的战鼓声震撼了战场。
黄巾军士兵们被势不可挡的铁骑一冲而没,虽然他们极力抵抗,但身形庞大,速度奇快的战马岂是血肉之躯所能抗衡,他们就象洪水里的庄稼,被肆虐的洪水无情地冲撞,碾压,淹没,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和机会。他们被铁骑席卷而去。
颜良的大刀呼啸而至,面前的三个敌人根本挡不住这横扫千军的一刀,他们被斩去头颅,被削去臂膀,被开膛破肚,惨嚎着跌落人丛。
“虎头,冲进车阵,冲进去”
弧鼎大吼着,舞动着血迹斑斑的狼牙棒,奋力向前。
前面就是敌人的车阵。
混杂在一起的双方士兵一层层地纠缠在一起,不要说无法推动大车合拢车阵,就是想撤回自己的士兵都不可能。
河堤前面的战场就象一锅热气腾腾的沸水,激烈而血腥。
河堤上的弓箭手在张牛角的指挥下,对准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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