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看姜淑云只是冷笑,并不答她,她便冲过去拍着胸膛道:“娘子若之前把我给了大郎,我今天又怎么会”突然收声,她抬手抹去气极而落的泪水,十足的委屈模样,“娘子,你我主仆一场,小英给你磕个头,便算是送你了。”说着,跪下来磕了一个头。
姜淑云看着跪在地上的小英,只是冷笑。外面的顾润却已经不耐,凑近窗下,道:“嫂嫂看起来精神不错啊还穿着这般鲜艳的衣服,看起来我家兄长之死对你毫无影响呢莫不是已经在盘算着改嫁他人了”
姜淑云闻言恨急,揪着胸前的衣襟,盯着窗外。身体微微颤抖着。“我姜淑云枉做好人,没想到白花花的银子,暖衣饱食,就养出了这么一对狼”
小英脸上发烧,垂下头去,顾润却是哈哈大笑:“嫂嫂这是说什么话呢我这做小叔子的不过是表明态度,支持你寡妇再嫁罢了,怎么倒成了狼呢咱们大宋,历来可都是认为寡妇再嫁乃是合乎天道之事。怎么我这助嫂改嫁的义举倒被嫂嫂这般训斥呢”
姜淑云拍着床沿,大骂道:“顾二,你还是不是人莫非竟还敢违逆律法于我居丧期间逼我改嫁吗”
顾润笑笑,拱了下手,神情间却没什么恭敬之色,“我怎么敢呢不过是与嫂嫂开个玩笑罢了。”
李玉娘冷眼睨了他一眼,心里隐约觉得他大概是故意要激怒姜淑云的。便开口道:“我昔日听人说诸葛亮三气周喻,断送了一代英才。看来二郎现在竟和神侯一样厉害呢果然是在衙门里办事的人就是不一样了。”
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让房中气得胸口闷痛的姜淑云为之一醒。冷笑着道:“二郎如此咄咄逼人,莫非是怕我拿你问责吗”说着目光已经转向小英,怒喝道:“贱人,你偷的地契房契现在何处”
小英不安地动了下身子,在听到顾润一声低咳后便挺胸道:“娘子在说什么啊小英虽是婢女出身,可也在娘子手下受教导多年,怎么可能做出偷窃之事就算娘子如今把我送了二郎,可到底还是我的旧主,怎么可以这么冤枉我呢”
听她贼喊抓贼,竟失口否认自己做的事情。姜淑云气极反笑,抬手指着她涩声道:“好,好,半日不见你真是出息了。”
顾润在外咳了一声,笑道:“嫂嫂莫不是真的病糊涂了或者是被听了有心人的胡言乱语就真信以为真了怎么竟这么冤枉我们呢居然还跑到衙门里却报假案,要知道那可是有违大宋刑律的。”顿了下,他竟从袖中取出一张写了字的契约举了下,“嫂嫂,你真是糊涂,竟忘了前几次已将田产、房产一并卖与我这个小叔子的事了吗还好,眼下就有你的贴身侍女作证。另外还有当时做了中人的崔保正也随时可以出来作证,要不然兄弟我可不是真的是长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吗”
说着,还掸了掸前襟上根本看不见的灰尘,和声道:“如今连官契都更了名,嫂子莫不是又想后悔了。真是,果然是妇人中少有讲信用之人。要不是嫂嫂是这样出尔反尔,心藏奸诈的恶妇。我家兄长又怎么会为畏你如虎,就连喝个花酒也怕得要死。若不是受不了你仗着富家女的身份欺凌于他,他也不至于一心要考取功名,以至于这般凄惨丧命异乡,连尸体都找不到”
双手颤抖,胸前急速地起伏着,姜淑云的目光紧紧盯着窗外的顾润,突然一个仰头,一口鲜血自口中喷出。吓得站在一旁的小英尖叫出声,顾昱也大哭起来,站在窗前的顾润却是脸现喜色。
李玉娘疾步抢入房中,看着软软倒在床上,双目无神的姜淑云,又悲又怒,俯下身连唤数声,姜淑云才缓缓睁开眼来,张了张嘴,却说不话出,嘴角鲜血滴落在李玉娘的掌心。颤抖着伸出手,姜淑云抓着顾昱的手,轻轻放在李玉娘掌心,望着她的目光满是哀恳之色。
泪水,滑过脸颊,李玉娘抓住顾昱的手,握紧之后冲着姜淑云点了点头。嘴角牵起,姜淑云把目光落在顾昱脸上,抬起的手还未碰到顾昱的脸便已颓然落下
顾昱傻傻地看着娘,慌乱地抓起她的手往自己脸上贴,“娘,娘,你醒醒啊你不是想摸我吗摸我啊你好好摸摸我,抱抱我啊”
听着顾昱的痛哭之声,李玉娘咽了咽干涩的咽喉。突然站起身抹去脸上的汗,转身对着窗外冷笑道:“顾润,你现在满意了”
“这是什么话难道我兄嫂过世,我竟还高兴不成”顾润喝着,抬手做拭泪状,号叫着“昱儿,我苦命的侄儿啊”没叫两声,他又哼道:“贱妾就是贱妾,竟敢对主子这么无礼。”
“主子”李玉娘哧地一声笑出声来:“莫非娘子死前也将我送了给你不知二郎可有我的卖身契在手啊”
她这么一问,还真把顾润问住了。说起来,他也是奇怪,怎么那一堆契约里竟独独没有了李玉娘的卖身契呢
进屋来抱着顾昱的何嫂抬眼看着李玉娘,也现出疑惑之色,却识趣地没有开口。
李玉娘昂头冷笑道:“倒要让二郎知道,我家娘子一早就已经将我放了自由身,如今我已非顾家的妾,二郎以后就莫要再在这面前摆什么主子的谱了。”
顾润先是大怒,可转念一想,他倒生出几分高兴来。想折磨这个贱人,以后有得是机会。现在她离了顾家,倒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想到这,他便恶声恶气地吼道:“既然已经不是我们顾家的人,就趁早滚出去,莫要脏了我们顾家的地。”
目光望向窗外,虽看到陆五的身影,可看到顾润带来的人仍然站在原地,李玉娘的心便安了几分。
看着顾润毫不退让地道:“你这么急着赶我走所为何来莫不是我家娘子刚死,你就想把咱们这些人都赶出去,甚至还要让我家娘子暴尸荒野”
她这一声喝问,吼得有些气势,顾润不由得一呆,但立刻就道:“血崩之症而死的女人,从古至今都是不能葬于祖坟的。这种事天下皆知,我顾润可不敢犯天下之大不韪让血光之冲撞了祖先的灵气。”
这种事,李玉娘以前隐约听过一些。虽然心里气恨,却一时也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只能愤愤道:“顾二,你莫要逼人太甚了你手中的契约是怎么回事儿,大家心知肚明,你若要逼急了,咱们大不了和你逼个鱼死网破,我就不信你真的不怕上公堂对质”
“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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