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古管事看着曲嫣然出了门,只当她是真的走了。便哼哼着坐在椅子上,自有识趣的过来为他斟茶,又笑问到底是个什么情形。
“什么情形我看那女人是要发疯了查帐查帐,又不是逢年过节的,有什么好查的再说了,头年时不是都看过的吗”喝了口茶,古管事又哼道:“我刚才已经叮嘱小三去许家回禀大官人了。这会儿你们赶紧着再把帐本翻上一翻,若是有什么地方不妥的,也好赶紧重做。”
几个帐房便笑了起来,“那些帐,管事您老人家不都是细细看过的吗别说根本就做得滴水不漏,就是有什么,她一个妇道人家又懂得什么呢”
古管事啐了一声,也不领受他们的马屁,“我看你们是过年吃得油水大了,猪油蒙了心,竟真把那李娘子当成是普通的妇道人家好唬弄吗也不想想,若她真是个普通女人,会是咱三杭商行的大东家可别怪我没说在前头,若是这回被查出了什么,可不只我一个人倒霉,你们这些小子,也照样得卷铺盖走人”虽然嘴上骂得狠,可到底是对自己指导着做的帐有信心。
在有人陪着笑说“有管事您照看着,咱们有什么好怕的呢”时古管事哼了两声,沉声道:“做人做事,最紧要的是什么,是要跟对了人。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跟着哪个主子有油水,你们心里可是要有数,莫要等到事后再后悔”
这话却是敲打众人了。几个帐房也不傻,自然是纷纷表着忠心,只差掏心掏肺地证明自己有多忠诚了。言词间,自然对明显不是他们心中好东家的李玉娘颇多恶言恶语。一众男人说得痛快,却不知每一字每一句都落在曲嫣然耳中。
捂着嘴,曲嫣然瞪大的眼眸里早已没了泪。她躲进这间房里,原不过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哭上一场的。却不曾想竟听到了帐房里那些人的话。想想李玉娘之前吩咐她做的事,她要是再不明白三杭商事正在发生的事情,真就是白跟着谢老师学数术了。
垂下眼帘,她只觉得心里怪怪的。有些紧张,可却竟隐隐有些兴奋。虽然还不能想明白之后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可在她心里却多少知道这是一个机会。择主更或者,在她还没有选择之前,其实早就注定了她所处的阵营。
捏了捏拳头,她又捂着胸口让心跳尽量平稳下来。一面把耳朵贴在木制的隔墙上想听到更多,一面又目光四转地打量着自己所进的房间。刚才并没有留心,这会细看,才知道自己竟是进了一间书房。这间书房,她还有些印象,应该就是许大官人的房间。
不同于李玉娘没有太多摆设的书房。这间书房里,有一面大大的书架,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书册等物。另一面却是一个多宝格,放着不少曲嫣然没见过的东西。虽不知是不是古董,可看着却应该是很值钱的。
听着帐房里说的话已经都是些奉承拍马屁的话,曲嫣然也就没心思再听下去。有些好奇地悄声走到多宝格前,她打量着那架子上的东西,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目光落在一个锦盒上,她忍不住伸手掀开,虽然盒子里不过是一只雕工精致的玉如意,并不是她喜欢的东西。可因为这一个动作,她心里便多了些别的心思。
咬着嘴唇,曲嫣然犹豫了下,才象做贼一样走到书案前。虽然在善堂里跟着慧心师太学的都是善心善行,可这会儿她却有些按捺不住想要翻看的冲动。如果能查到什么蛛丝马迹,李娘子应该会很高兴吧
咽了下口水,曲嫣然壮着胆子翻看着桌上的文件。可惜看来看去却都没有什么象是证据的东西。有些沮丧地往椅子上一靠,她的脚尖轻轻点着地面
脚尖一顿,她又探出去点了点脚下,然后一猫腰钻到了桌子下面,屈起中指敲了敲桌下的地板。
空的为这个发现而眉开眼笑。曲嫣然用指甲轻轻扣着地板,不过几秒钟,就已经轻松地把那块地板取了下来。这应该是和楼顶之间的一个小夹层。不大,不过刚刚能放下一个小锦盒而已。如果不是无意中发觉脚下竟有一块松动,一般人却是不好发现的。
取出锦盒里的几样小东西,曲嫣然细看了半晌后才认定这应该就是那种什么田黄石做的印章。虽然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她却还是取了印泥印在纸上。压在印章下的那一叠钱交子,她却是没敢动,只是粗粗看过,知道每一张的面额都很大,少说也有上千两银子。不过,这两样东西,却也应该算不上什么
正在苦恼竟一无所获,她才发觉锦盒侧面还塞着一张薄薄的纸,许是因为赶时间,没有来得及放进锦盒中才这样塞在一旁的。抽出细看,却是一张契约。一张买卖库房的契约,买方是许山,卖方则是一个叫徐百胜的人。
曲嫣然皱起眉头,总觉得这张契约很是眼熟。“徐百胜”默念几声,她突然“啊”的一声想了起来。这样的契约,她之前曾在帐房见过一张,只不过那上面写的买方不是许山,而是三杭商行。不仅库房所在地一样,卖方的名字一样,就是日期也是一样的。“奇怪,怎么同一个库房竟要签两份合约呢”
第一卷宅院第二十四章窥秘
第二十四章窥秘
车身一震,缓缓停了下来。原本闭目沉思的李玉娘睁开眼,正好看到小红撩开帘子往外看去。压低声音和那车夫说了两句,小红回身对上李玉娘的目光,笑道:“不知是哪家送嫁妆的堵了路,估摸着还有一会儿才能过去。”
在大宋,女子出嫁所需嫁妆是历朝历代最多的。若是碰上大户人家嫁女,用十里红妆这个词来形容是一点儿都不夸张。所以李玉娘在听到是被送嫁妆的队伍拦住了去路一点都不感到奇怪。
倒是听到小红说“不知是哪家的姑娘,这嫁妆可是够多的了我看光是田和房子就要让夫家笑掉牙了”时不禁莞尔。凑了过去往外看,果然见那裹着大红绸布的朱漆描花箱子上压着土坯与瓦片,没看到前面过去的车上是否也是压着这些代表田产与房产的坯、瓦片,可眼前这辆牛车上的几只箱子上却是每只箱子上都压了两块土坯或是瓦片。按习惯,这一块坯所代表的就是一倾地,一片瓦也即是一间房。照这样算这看不到头看不到尾的嫁妆委实价值不菲。
在脑子里转了一圈,李玉娘便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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