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顾诚一直在家里养伤,身体虽然没好透,但行动并不受太大影响。他是个闲不住的,最近突发奇想,频频下厨做菜。
今日他烧了个锅子,鸳鸯锅,分鲜锅、辣锅,用的肉都是之前叶善监守自盗运回来的。
锅子也不知加了什么汤料,鲜香扑鼻。
何不忆直吸鼻子,说:“我从来不知道你还有这手艺?”
顾诚颇有些自得:“以前我也不知道,看来人的潜力果然需要开发。”他眉飞色舞,神气活现,招呼家里人吃饭。
叶善和梅梅也跟他们一桌。
自从老太太那晚对叶善有了全新的认知后,再没有刻意回避男女大防,总觉得没有意义。只心里当孙女宠着,大家都很随意。
何不忆吃得铁饱,抚着肚子问顾诚:“厨房还有吗?”
顾诚说:“有,做得多。”
何不忆就高高兴兴的连锅一起端走了。
顾诚骂他:“连吃带拿,你要点脸!”
何不忆冲他挤了下眼,小声道:“你不是让我不要虐待俘虏吗?那女鬼瘦的很,胃口不好,我给她换换试试。谁叫你顾少爷天赋异禀,厨艺惊人呢?哎,那边好像要走。”
顾诚没再废话,转身走去,送叶善回家。
他表现的大大方方,正人君子样,家里人也不好说什么,就让他送了。画屏还很高兴,以为自己对少爷的那番话起效了,少爷终于抛弃对善善的偏见了。
年二十七那天,太子过来串门,说:“我父皇好像病了。”
老皇帝身体不好,说他老也不是真的老,四十出头,然而修仙修到皮包骨又掉头发,就算正值盛年看上去也像是垂暮老者了。
寒冬腊月,身体不好的人生场病,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先头老皇帝就三天两头生病,接连不上朝也是常有事。晋国大小事,各政权机构按部就班,倒也能正常运行。反而他每每突发奇想,容易引出麻烦。
“这次好像挺重的。”太子用好像二字,证明他也没亲眼看到。
老太太问:“怎么回事?”
太子凑过来:“听宫人隐约传言,我父皇似乎近日噩梦连连,一直说有鬼。”宫里闹鬼是大忌讳,寻常不敢乱传,搞不好要杀头。
顾诚心里有种古怪的感觉,没说话。
太子又说:“最近都是国师陪着父皇,我去请安了几次都被拦下来了。”
大晋国的国师一直都是个隐秘的存在,甚至都没对外公开过,也没正式册封。只老皇帝修仙做法的时候,有这么个人陪着。私下里宫人为了表示尊重都这么叫他。据说是皇帝亲口承认的国师。只不过国师本人低调,不愿受封。
国师只修仙,不干涉朝政,无论是曹家和顾家也就没管过他。
反正顾家的目的本就是为了稳住朝堂,等太子长大,最好能兵不血刃的完成朝堂更替。多年布局,苦心经营,如今曹家在他们眼里,并不构成大威胁。
顾家“忠君爱国”,只这一个“忠”字就不能让他们干出弑君夺权的极恶之事。况且他还是太子的亲生父亲。再不负责任也是父亲。太子更不可能担这个骂名。
所以现在,顾家就在等,等老皇帝自己嗝屁了,太子登基。顾候大军挥师北上,勤王护驾,等政局稳定,他们一家子就能开开心心的回青宣,团聚了。
因此,当老太太听说皇帝身体不好了心里还挺激动,不怪她对女婿没爱心,实在是她也被坑得不轻。
顾诚心中有数,最近他忙着自己的私事,都没怎么管别的事了,说:“现在也不急了,很快就到年三十了,到时候皇姑父不是又要天子奉养您老人家嘛,咱们一起进宫看看就清楚了。”
顾家有顾家的打算。
然而,第二日,年二十八,刘家那边出事了。
当天,刘家大娘子外出,一名叫阿琴的女子忽然扑到她跟前,以头抢地,手里还牵着一名幼童,哭着喊着说她是刘大人以前的相好,求大娘子看在孩子无辜的份上,收留他们母子。
这什么意思?
刘大娘子不是一直无所出嘛,这不,肚皮争气的就把孩子送上门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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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助攻顾侯爷驾到
叶善最近过的风平浪静又舒心,虽然顾诚有些奇奇怪怪,总爱往她跟前转悠,话也超多,但没关系,她有自动屏蔽功能。
其实自她频繁出入顾家,外头的传言就没断过,各种谣言都有。其中伤害最大的,大概就是曹阁老成了别人口中的笑话,他费尽心机将刘宗孝弄进工部,背了骂名。不料,为他人做嫁衣裳。眼睁睁看着顾家和刘家好上了。刘夫人见天的往顾府跑,和侯夫人好成了姐妹花。刘侍郎坐班就是去京卫营,从早到晚,连带着将聂尚书都拐带了,买一送一。
原本聂宏杰两边不沾,只忠心皇权,管好自己的部门,不料现在心也偏了。朝堂上帮顾诚怼曹家不说,前些日子,还同刘大人一起提着礼品去顾府探望顾世子,殷勤的跑了好几趟。
曹阁老阴沟里翻了船,身心皆伤。
至于伤害性最小的,便是来自后宅妇人的乱嚼舌根子。这些话直奔着刘大娘子的清誉去的。譬如刘宗孝为了站稳脚跟“卖妻求荣”。再譬如刘大娘子没有廉耻,为了丈夫的前途,自轻自贱,还对小顾大人使了狐媚手段。
为什么说伤害性最小?
人言可畏,如利剑穿心,杀人于无形。古往今来有多少人死在谣言中?尤其是后宅妇人,就是奔着要人性命去的。
叶善去顾家,就跟上衙门点卯一样准时准点。其他人一概不理,无论是递帖子上门的还是送请柬请人的。
闲言碎语传不到她耳朵里,可把那些后宅妇人们急坏了。传谣言最大的乐趣,肯定是当事人要有所反应,连传都传不过去,铜墙铁壁一般,一律阻隔,简直叫人气断心肠。
于是这些人又改变作战目标,直奔刘大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