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直接点名,扎克有些不情不愿的回答,“恋人”这一点毋庸置疑,“她会希望与爱人结合,有个美好的结局。”
“不错。”亚岱尔点点头,破天荒的给了扎克一个微笑。他应该知道自己正在进行不利于他的推理,而他还能照实回答,还算是很有风度。这个微笑,是他应得的。
“普通人的情况分析完了,下面应该说说你们的选择了。你们的情况比较特殊,不符合之前说的任何一种。”前面都只能算是铺垫,这一会儿亚岱尔才说到重点之上。“你们做出选择的原始依据,并不能以是不是具备塔罗牌的相关知识来划分。对于你们此刻心理造成影响的,有一个更加重要和有力的因素
“那就是发生在眼前的凶杀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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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那两个人是什么关系”这是稍早前发生的一幕,刚刚勘察完现场的亚岱尔,才刚刚回到房间,就被突然出现的索格里一把抓住了肩膀质问。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他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也不知道他问的是谁,亚岱尔面无表情,任由他钳制了自己的自由。好端端的,这个魔神又在发什么疯
“那两个人那个巫师和那个警察,和你是什么关系”索格里不依不饶,又重复一遍问题,“不要给我说,你们只是朋友那么简单”
“朋友当然不是。”斜眼看了看攥着自己肩头的手,索格里的力道完全失控,尖锐的长指甲大概弄伤了他。不是第一次上演的伤害,亚岱尔也懒得反抗。而这位魔神到底在发哪门子疯,他更是无力去深究一定又是一些莫名的,无关痛痒的理由。“索格里,你认为我是会交朋友的人那些称为友情的东西,像我这样的异类,又有什么资格去介入”
听不得他偶尔的自我鄙薄,不想听,不愿听,也不忍听。“你还没有回答,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问题上毫不妥协,好在索格里还是醒悟到自己的动作有些过分,在真正伤害对方之前松开了手。
亚岱尔丝毫不放过机会,从他手上逃开。“我们之间,知道彼此的名字和职业,算的上认识。怎么,这样的关系你很介意”
“亚岱尔,你别想蒙混过关”索格里怒吼。“你和我一样清楚,事实不是那么简单的你的行为,违背常理”
亚岱尔干脆闭口,说什么都会点燃对方并不稳定的情绪,如此还不如保持沉默。
“亚岱尔,不管你如何不愿承认,但你也不得不认可一个事实这两百年来,我是离你最近的人。”说到这里,索格里看了亚岱尔一眼,见他只是无奈的点点头。也不知为什么,魔神一向视他人为无物的心中竟然有一丝丝的放心。继续道,“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在眼里,你所有的行为都只有一个目的,简单、纯粹、甚至充满力量。你不管做了什么,对也好,错也罢,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修格连。”
索格里深深吸气,补充了一个事实一个他根本不想承认的事实。“你想换回他的灵魂。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亚岱尔彻底无语了。如果刚才沉默是因为不想说话,那么现在就是无话可说。他已经隐约猜到索格里要说什么了。
“这次的事件,你的出发点却违背了这个初衷。”索格里盯着他琥珀色的眼睛,似乎想要从中看出什么动摇。“你费劲心力,卷入如此麻烦的事件中,却不是为了修格连”
冷笑,反问,当场吼了回去,“那我是为了什么”对于亚岱尔而言,修的存在是一个不容触碰的禁区。不许提起,不能置评,还有,不容诋毁
“为了什么只有你自己知道”索格里的情绪也到了失控的边缘,灿金的眸子里是全然的杀气。“你甚至,没有和他们签订契约不计任何报酬主动帮助别人,亚岱尔,我从来不知道你还有这么热心的一面。”
、塔罗山庄篇art22
晚饭后发生过的情景在亚岱尔的大脑里迅速回放,也许是一致的暴怒情绪将两者联系到一切。史维特和索格里几乎一样的,带着指控意味的怒吼让原本不太相干的事情重叠到一切。然后,就是止不住的头痛。
“警官,你有没有听过一个词,叫做欲盖弥彰”亚岱尔的手指压在塔罗牌“倒吊人”之上,贴着桌面向前推了推。
史维特看看牌面,又看看他,回归在身体内的理性警告他要冷静下来。刚才冲亚岱尔发的那一通脾气,虽然算是情理之内的反应,然而事实上着实不太明智。激烈的情绪很容易泄露很多秘密,应对亚岱尔这样的人物,还是保持平静的好。如果一直都是面无表情,史维特不相信他还能看出什么端倪来。
“我刚才说过了,比起喜恶、性格、知识等等因素,突发的、具有震撼性的事件会对人类的选择产生更大的影响。”见对方改用沉默对策,亚岱尔暗暗好笑,难道史维特真的认为这样做便可以阻止自己破解谜题吗
“所以史维特警官才选了倒吊人,凶案现场的纸牌,难道这也有错”扎克插言问道。他相信这也正是史维特想不通的地方,恰好自己也好奇的要命,因为史维特此刻的状态不方便提问,所以干脆就由他来应付亚岱尔吧。
“这不是数学题,没有对错这不是早说过了吗”有些不满意扎克打断话题,亚岱尔瞪了他一眼。“只不过,虽然警官的行为谈不上错误,但是却相当不合情理。”
识趣的扎克赶紧闭口,只是在表情上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一夜之间,塔罗山庄里就出了两起命案,只要是亲身经历了这个事件的人,情绪或多或少都会受到影响。扎克西斯,包括你在内也不例外,所以你会选择节制这张塔罗牌。老实说,我还是蛮佩服你的。明明自己也是凶手之一,但是并不避讳这个事实。”亚岱尔勾起嘴角笑了笑,赞赏的笑容与话语中的冷嘲热讽形成鲜明对比,更增添了讥诮之意。
想了想,亚岱尔又继续说道,“或者说,你并不是不避讳,而是无所谓请你来此的委托函应该只是一个幌子,因为根本没有什么委托人,所以那只不过是你为了让自己行为合理化而创造的一个道具。你明明知道我会猜到这个事实,可是你还是在所有的牌中选了节制。不加掩饰,毫不心虚,扎克西斯,你的心理素质真的很好,你很厉害。刚才你问我,你的选择是不是没有错,现在我可以明确回答你了,你不仅没有犯错误,而且相当符合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