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会这个”克罗塞尔的脸上已经分不出是脸色变得快些,还是冷汗淌的快些。比起此刻伏在他肩膀上的兽类脸孔,他自己的那张脸简直称得上好看的了。陷入肌肉的尖牙让克罗塞尔连简单的回头动作都做不到,不仅因为极致的痛苦,还有那尖牙上所带的特殊毒素,具有麻痹作用的毒素混在唾液中流入身体,他的半边身体早已不受控制。
也正是这种特殊的感觉,让克罗塞尔不用回头,也能判断出希冀他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齿獠。
一种就算在魔界也相当特殊的野兽。凶残、嗜血、暴躁这一系列的词语都不足以形容这种动物,对于恶魔来说,齿獠的存在就像虎豹豺狼对于人类一样,带着一种原始的本能的恐惧。即使生活在魔界,齿獠也不受恶魔的控制和管束,反而,它们会以恶魔为食。
不过现今,齿獠在魔界的广泛地界上已经并不多见,它们的种群大多集中在断狱边缘,也算是离那里最近的一种生物了。生存环境的恶劣,由此,齿獠的强悍也就可见一斑。当然,没有一种生物会将自己的生存环境局限在那样的环境之下,齿獠的聚集地点,与其说是自我选择,不如说是被某种力量限定。
被亚岱尔召唤而来的野兽,显然已经被长久未见的血液惹得万分兴奋,见敌人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狠狠一抬头,尖利的犬齿带下了克罗塞尔一大块的皮肉。这可是高阶恶魔哩,无论是他的血,还是肉,对齿獠来说都是无比珍贵和难得。
克罗塞尔并没有去顾及伤口,别说齿獠唾液中的毒素除了麻痹以外,还有阻止血液凝固的效果,而且恶魔本就是天生不懂任何的治愈魔法,他现在无论做什么都没有意义,索性放任伤口的恶化。不过他的眼睛还是死死盯着亚岱尔,恶狠狠的重复问题,“你怎么懂得召唤齿獠”
应该还是在魔界混战的时代,齿獠在征战中败给了魔族,受到战败契约的制衡,不得不放弃平原地带。契约还有一项附属条款,在具有特殊能力的人召唤之时,齿獠就需要为此人出战。特殊力量并非指血统或者力量,而是语言,真真正正的魔界古语,在魔界大陆已经几乎失传的语言。
“快死的人,知道那些东西有什么用”亚岱尔一点也不怀疑克罗塞尔会死在永夜殿。如果不是齿獠毒素的特殊,当年的战败条款怎么会有禁锢的内容。魔族与齿獠兽族,原本就势不两立,是天敌,也是宿仇。
挥了挥手,轻飘飘的至少从亚岱尔的动作中,看不出丁点儿的杀气。之前暂时消退的清媚气息又回到他的身上,如果除了克罗塞尔以外的其他人看到他的这个动作,一定会赞扬美丽。
那头齿獠收到了最终的命令,终于不再忍耐。四爪按上克罗塞尔,将之推倒在地,埋下一颗丑陋的巨大透露,开始一口口的啃噬起来。此时此刻,克罗塞尔或许该庆幸自己中了毒,麻痹的神经已经让他感觉不到痛苦。同时,他也为了这种毒素而感到毛骨悚然。没有痛感,他也不可能昏迷过去,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一块块的撕成碎片
“呕”有些做作的呕吐声钻进了亚岱尔的耳朵,很显然,发出这个声音的人不是真的受不了眼前的景象。“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人类杀起我们恶魔来,竟然比我们恶魔杀死人类还要残忍。啧啧。”
亚岱尔皱起了眉。原因不仅仅是来人那番你杀我、我杀你的荒谬论调,还有一种特殊的感觉。
细细的,小小的,却是尖锐的疼,从他的背心射入,穿过了心脏,透胸而出。
只是极快的一瞬,然而无法忽略那个感觉,哪怕很快就过去,亚岱尔还是差点因为那疼痛弯折了腰肢。形容不出具体的感觉,曾经被索格里硬生生折断手腕,都面色不改的亚岱尔,此刻却控制不住背脊上渗出的冷汗。
那是,与死亡擦肩而过的恐惧。
克罗塞尔已经成了肉泥,亚岱尔而可以放心背转身。不,就算克罗塞尔还有行动的力量,他也会转身,不得不转身。直觉告诉他,更大的危险来自于身后。
一名恶魔站在距离亚岱尔一步之遥的地方,右手无名指的指尖还没有完全缩回,完全可以想象当时它伸的有多长。他一脸兴趣盎然,舌尖缓缓舔过指甲上的血迹。从亚岱尔身体里带出来的液体,他一边品尝着其味道,一边观看这他的表情。“如何,你偷袭克罗塞尔,而我偷袭你。这个转折,非常有趣吧
“对了,你最好不要乱动。我虽然不喜欢你那样的杀人方式,不过确确实实还是洞穿了你的心脏。你想办法让自己多活一会儿,我们还可以说说话。”
、狩猎游戏篇art34
利用偷袭,给了亚岱尔致命一击的恶魔,是哈加提。曾经只在开始仪式上见过一面,当时此人与另一名恶魔一起趴在桌面上,只顾睡觉,存在感太微弱,亚岱尔对他们的印象也不深。而从眼下发生的事情中判断,哈加提当时的表现很可能只是一种故意,为了掩饰深刻的目的。
“不用怀疑,我真的很懒。”仿佛能够猜到亚岱尔的所想,哈加提笑嘻嘻的说了一句。
如果是平日,他人往往很难猜到亚岱尔的心思。他是表情绝不代表内心的典型,他的笑,他的怒,甚至他的一言一语,有可能都是经过设计的产物。觉得当时的场合下配合这样的表情最合适,他便会这样做,没有其他理由。
但是现在,极度的痛苦让他暂时失去了对自我的掌控,心头的怀疑也渐渐在面容上反映出来。那一击的痛无法形容,即使外表上看不出什么异样,就连从伤口渗出的鲜血,也不过只是一点,印在衣襟之上,不仔细分辨还会认为是布料原本的花纹。然而那痛,依然还是足以摧毁最坚强的神经。
亚岱尔捂着胸口,一遍喘气一遍平复呼吸。“如果真是懒人,就不会跑来永夜殿做这么麻烦的事情。”
“麻烦吗一点也不。”哈加提伸出的指甲已经全部收回,尖端上还留着一点点殷红,应该是方才他舔舐后故意剩下的。不知是不是对那颜色异常满意,他看着自己的手指,笑的很开心。“据我所知,这是最省事的办法了。”
拜新的狩猎游戏规则所赐,魔界与人类无论哪一方想要获胜,都用不着大开杀戒那般麻烦,只要杀掉唯一的领队便已经足够。哈加提说的没错,这的确很省事。
亚岱尔的脸上终于恢复平静,仿佛刚才因为剧痛而弯折腰背的人不是他本人一般。“看来,这是你早就决定好的。”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随着他重拾冷静,回归身体的还有超出一般人很多的敏锐思维。“不过,你似乎忘了这里是永夜殿,在禁猎区里动手,你不怕魔神找你麻烦”
“我当然怕。”大概是肯定亚岱尔必死无疑,哈加提回答的不仅诚实,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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