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他选走的物品搬走,暂时存放在别外。眼看奥古斯塔就要应允这个办法,却被扎克义正言辞的打断,理由简单却也令人无法反驳。
“亚岱尔为了获胜,在魔界出生入死,我们协会不能帮出如此卑鄙的行为。”
只是,所有人都猜错了,包括扎克在内,任谁都认为亚岱尔会选择三件了不得的魔法物品。毕竟他有非同一般的眼光,也具有驾驭那些物品的魔法造诣。
物品一:一张已经模糊到完全看不清楚的照片,只能隐约从其中一人的轮廓中推测,是修格连。
物品二:一份随时会化为飞灰的报纸,完全看不出上面有什么重要的新闻。
物品三:一柄魔法剑,没有任何宝石的雕琢,剑柄上的花纹早已磨平,一看就是初学者所用物。
除了最后一件以外,其余两样甚至完全也魔法没有任何关系,就算这样,从那柄魔法剑之上也丝毫看不出丁点儿的魔法波动。这些物品如果不是与修格连有关系,别说是进入0号仓库了,根本不会被保存到今天。
亚岱尔一定是昏了头,才会从众多价值无可估量的宝贝中选择了这么三件垃圾。
就连奥古斯塔都忍不住问,“你真的确定就要这些带出去就不能后悔了,别说我们协会故意赖账啊。”
连应答一声都免掉,亚岱尔似乎早就决定了要选择什么,也为此做了完全准备,取出随意带的锡铁盒,一看就不是凡品,在魔术世界中为了保存物品的宝物,恐怖也找不出几件比这更好的。那三件东西只要一出这个大门,如果不采取任何防护措施,只怕马上就会损毁。将其妥帖的在盒子中放好,就此带走。
回到住所之后,亚岱尔的视线更是没有离开过分毫,甚至连到来的魔神,都视若无物。
明明知道这么做只会加速那物品的损毁速度,亚岱尔还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打开盒盖,直到指尖的颤抖传递到这条手臂,然后是整个身体,最后引发心脏也一波一波的抽疼起来。
索格里再也看不下去,“啪嚓”一声合上盖子,远远放在一边他够不着的位置上。如果不是尚在的理智提醒他如果弄坏了这些东西将永远得不到亚岱尔的原谅,他会顷刻之间让其化为齑粉。
“我原来以为你是个很聪明的人,没想到就为了这么一堆垃圾跑了趟魔界,连命都差点送掉。”刻意恶毒的语言,明知会引发什么后果,然后完全控制不了。已经压抑了不能动手,如果还连语言上都要被加上禁锢,那他这个魔神未免当的也太窝囊。
事实上,目前这种状态也已经算是十足窝囊。
东西被从手上夺走的一瞬,亚岱尔不自禁的眯起了眼眸,不管对手是谁,也不去考虑后果,如果锡铁盒的东西真的有了丝毫损坏,他真的会毫不犹豫的上前拼命。直到看见东西被完好无损的放置到远处,才算是松了口气。
冷静点。亚岱尔告诫自己。揉了揉疼痛的眉心,连续几日的睡眠不足让他额头下的血管突突的跳动,只觉得无比难受。
覆盖着细鳞的手指按在了他刚刚碰过的皮肤上,趁着亚岱尔闭眼的时候才能有的亲近,让魔神兀自强硬的外表下隐隐透露出一点可怜兮兮来。
只是语气上的冷凝依然还是没有改变分毫,“至少你该给自己一件具有治愈功能的物品,拖着一身的伤,难道你觉得这种滋味很舒服”他不愿用自己带来的卷轴也就罢了,但是怎么能任由伤势发展而不管不顾
“该选什么东西做为报酬,我自己会决定。”避开了他的手指,亚岱尔往后靠了靠,整个身体抵在沙发靠背上,然后便觉得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大概记得索格里带来的卷轴在什么位置,那日清晨被他一把扫到床下之后就再也没有管过,此刻正好卧室的门大开着,一眼就可以看清里面的一切,而原来来源于索格里的那一件物品就被毫不珍惜的扔在地上,如同被丢弃的垃圾一般。难怪他会生气,亚岱尔没有力气解释什么,只得凌听不见那些阴阳怪气的语调。
他当然会自己决定,这个男人无论遇到什么都是自己决定。索格里认为自己已经习惯,偏偏临到头还是难以压制快要爆发的心情。他大概能想象得到,接下来的一句话亚岱尔会说什么。不过,他最好不要说出口,他不保证自己听到后会做出什么。
相片了两百年,在契约之下维系的关系虽然谈不上亲近,却也绝不遥远。再加上亚岱尔本身具有的看破人心的能力,他未必就不知道此时说什么会真正激怒这位魔神。知道,却还是要说,或许是无所谓的自暴自弃,或许是单纯的并不害怕,也或许,仅仅只是故意。
“我自己的伤要不要治疗,自己也会”
“决定”两字再也来不及出口,被完完整整的吞入了索格里的唇舌之间。着实气恼,他甚至咬破了亚岱尔的嘴唇。毕竟是恶魔,还是恶魔中最残忍的分子,咸腥的味道并不能换回理智,相反只是催化了气息的急促。
亚岱尔睁大眼睛,越是这个时候,他越是要看清对方想要做和正在做的事。
只可惜被双眼直视着的男人一点都不害怕,不仅不怕,他还觉得有些好笑,嘴角就这么弯了上来,就算没有开口说话,还是在脸上写满意了讥诮之意。
堂堂魔神,在气极了,气惨了,气疯了的时刻,竟然只做了这样的事。那算什么连吻都称不上。他不过是想印证什么,通过来自于自己身上的血味,来印证某些东西。
真是可怜啊亚岱尔笑的越来越畅快。
杀意一遍又一遍在心中翻涌,以他们目前所处的姿势,索格里毫不怀疑哪怕自己只用一根指头都可以要了他的命。亚岱尔现在还活着,不是他杀不了他,而是不愿意。这一点他们彼此都明白,所以他才能这般有恃无恐。
“信不信,我马上就可以解除我们之间的契约,我将永远没有机会再见到你想见的人。”即使弄不清到底是在气恼些什么,最伤人的话还是脱口而出,想要看看亚岱尔为此有干什么反应,最希望的还是将他一同拖入自己正在经受的怒火中,一并焚烧。
“随便你。”
怎么也没有想到,亚岱尔动了嘴唇,给出的是这样的应答,那么随意的态度像是真的任凭索格里做什么都可以一样。
他不是不一点担心,也不是全然不害怕如果契约不再,他也失去了最重要的目的。那么是什么让他说出了“随便”这个词难道他也不知道索格里真的会“如他所愿”
只是转念一想,索格里立刻就想到了是什么让他表现的如此满不在乎。亚岱尔本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只是靠着契约力量的维系,才活到两百年后的今天,撤消契约的同时无疑已是取了他的性命。就算他在其它办法让他继续活下去,他也定然不会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