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弱。他只能留下最重要的一部分,却不能完全取代魔神。
“真正要说的话,这大概只能算是融合吧。”
捧起亚岱尔的脸,有些无奈的给出最后的答案。“所以说,我谁也不是。”
所有的决定权都交到你的手上你若认为我是修格连,那我便是修格连;你若认为我是索格里,那我便是索格里;你若认为我什么也不是,那我便什么也不是。
亚岱尔眨了眨眼睛,本意是为了将眼泪逼回,然而却越来越多。“我再也找不回修了是不是”
摸了摸他的头发,索格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早已知道了,所以,你才会一次次劝我放弃。”
事到如今,被亚岱尔看穿,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了。只是,他还有一点没有看透,那便是他劝说的另一个理由。他也有私心啊,既然不是修格连,又怎么能忍受亚岱尔对他的无比牵念
最后,亚岱尔是哭着睡着的。别说是索格里无法置信,就算亚岱尔本人,一定也想不到,自己会脆弱到这个地步。
融合的灵魂,某些经历也随之保留下来。索格里坐在床头,熟睡中的亚岱尔,浓重的疲倦之间,还有难得一见的稚气。心里某一个角落,仿佛被刺了一下,不至于疼痛,却不由的愣了愣。
亚岱尔这般的睡颜,并不是第一次见到。带点孩子气的伤心,让他的心陷入柔软与疼痛的间隙。有种画面重叠的错觉,在眼前沉睡的,似乎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年,为了经历的委屈而哭着入眠。
这一部分,是属于修格连的记忆吧。即使灵魂破碎,也无法磨灭的部分,时光荏苒,依然清晰如昨。
接下来的几天,表面上过的平静,但是总有无法形容的焦躁之感。尤其是每每看到一脸淡然的亚岱尔时,索格里的这种感觉就越渐明显。
永夜殿的地下室中,面对着斑驳久远的魔法阵,索格里的脸色极其不好看。
“亚岱尔,到底怎么回事”对于目前的情况,这是唯一一个知道答案的人。已经与愿意与否无关,索格里不得不前来求教。
稍早之前,他与亚岱尔一同吃了午膳。席间,除了对饭菜的口味抱怨两句以外,亚岱尔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那份表现,正常的不能再正常。怎么看,都是普通的日常生活。可就是这份正常,让索格里心惊胆战。
揭露了被遮掩的过去,亚岱尔可以有任何反应。甚至,就算他举刀自尽,都算是情理中的反应。而像这般正常的渡日,实在太违背常理。
听了索格里的描述,藏在魔法阵之中的修也有不好的预感。“你到底做了什么,才让亚岱尔这么反常”
原本是不想说的,他与亚岱尔之间发生的一切,都与旁人无关。就算他的体内,也一样有着修的一部分。来自于一个人类的灵魂,早已产生了无法挽回的分歧,背道而驰太久,就连意见都无法统一。
“修格连强制与魔神结契的过程,我把那个给亚岱尔看了。”到底还是说了,因为这肯定是引起亚岱尔这番变化的理由。
“什么”修大吼一声,带着激动之后的沙哑。“你,疯了吗”
抉择断狱篇art7
“什么能够告诉亚岱尔,什么不能告诉,我们早就已经决定好了。”修竭力压抑着愤怒,只是,声音中夹杂着急促的呼吸,还是表明他此刻并不平静。“索格里,如果亚岱尔有什么问题,便是你一手造成。你的反复无常,造就了这一切”
反复无常,是了,就是这个词。别说是别人会这么评价他,就连索格里自己,都认为自己不正常。反反复复,喜怒无常。即使是面对亚岱尔时,他也常常改变初衷,理智在瞬息之间被颠覆。用亚岱尔的话说,他是在发疯。不错,他是真的要疯了。
一半是恶魔,一半是人类,一边执念深重,一边能力卓绝,谁也无法真正的吞噬了谁,数百年就这么互相争斗着。不发疯,才是怪事。唯一的共同点,只有一件事吧。如果不是为了这仅有的目的,名为“索格里”的躯壳,恐怕早已继续坚持不下去。
亚岱尔呵
多说无益,索格里转身就走。踏出石室门的一瞬,被叫住了,“你去哪里”
“去看看亚岱尔,他午睡应该醒了。”头也没回,留下这句话,索格里扬长而去。
空了的房间,随之也变空洞的,还有索格里的胸腔,似乎已经感觉不到心脏的跳动。亚岱尔不见了,这几日,一直乖巧的亚岱尔就这么不见了。没有任何征兆,仿佛之前他的所作所为全部都是假象一般。
旁边跪着侍女,她本来是跟着索格里一起前来。按照那个人类客人的作息习惯,这是他午睡醒来的时候,于是她端来了洗簌用的清水。可是,空空如也的房间,以及魔神难看到极点的脸色,都证明了一点,她闯祸了,而且是天大的祸。
水盆打翻,侍女恍然未觉,就这么跪在湿地上,乞求能被饶恕。至少,至少还能保住一条性命。
“今天几号”索格里拧起侍女的衣领,低沉着嗓音,问了一个匪夷所思的问韪。
“九九号。”不明就里,侍女还是据实回答。太过于害怕了,一个简单的词语,也说的结结巴巴。才刚刚出声,领口就被放开了。捂住胸口,怎么也无法相信自己的好运,居然从盛怒的魔神手中捡回一条命。
慌忙之中,刚想起要谢恩之时,索格里已经不见了。窗户大开,魔界独有的寒风倒灌进来。
该死的今天是九号,他怎么能把这个日子忘了魔王雷恩几日前宣布过,要在今日公开处决杀父仇人萨麦尔。
早已想到亚岱尔不会无视那个天使被杀,然而他近几日的反应,实在是太平静,像是忘记了所有一般。那么的乖巧,柔顺的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般。原来,全部都是假象近期他所有的表现,都是为了寻找到一个脱身的空隙。
亚岱尔根本不可能忘记,有些执念,不是说放手就能放手。
修格连是这般,亚岱尔,又何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