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正是天寒地冻之季,试问谁愿意呆在这苦寒之地呢依附有熊,不只是为自己着想,也是为子孙后代着想。这百多年来的战争是为了些什么事还不是为了能够让自己的族人离开这苦寒之地,去同享塞内的肥沃土地只是想让自己的子孙后代少受些罪,但是此刻不用打仗了,人家愿意与自己共享繁荣,又为何不去因此鬼方许多人心中都在不断地思量。
那群战俘果然没有负轩辕所望,将在有熊的生活如实地在鬼方战士和子民之中传开了,甚至到后来许多人以讹传讹,说轩辕如何如何爱惜子民,如何如何与子民同甘共苦,甚至有人已将这些战俘在有熊的经历说成了享受上宾的待遇。如此,许多人都向往成为有熊的战俘,而不是成为东夷的战俘。
作为战俘,居然可以不做奴隶,反而享受了平等的待遇,在这个时代确是异数,于是人人想着南方有熊那平等而友善的待遇。
鬼方的境况很苦,这种战争使他们本就不多的粮食消耗得几乎差不多了。他们生存的环境可不像少昊与太昊所在的地方,水土肥沃,粮草充足。他们只能跟着水草走,但是到了冬天,北方的草本植物几乎死绝,而且此刻危机四伏,他们所存的干草只能喂养少数的牛羊,再说粮草不足,所以只能宰羊而食,以裹战士之腹。但鬼方的子民却在挨饿,不仅挨饿,而且还受冻,他们之所以继续作战,只不过是凭着一股拼死的信念,在不得已的情况之下才如此。可是这群战俘的归返,却使鬼方的子民都对有熊的善待动了心,至少有熊为每一个战士发了皮袄冬衣,这就是很诱惑人的地方。
于是许多的鬼方子民在实在忍受不了饥饿寒冻的情况下,偷偷地带着家人越过少昊的防线去投靠有熊,有的甚至是整个氏族去了有熊,而这些人定找自己部落之中自有熊城返回的战俘作向导。这些战俘也是非常乐意,他们归返也便是想带自己的家人与族人去投有熊。在他们的心中,轩辕确实是大仁大义之人,对他们更是友好。他们也实在向往有熊族那和睦而繁荣的生活,那种生活与眼下受苦受罪的日子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何况,此刻人人还得担心某日被少昊或太昊所俘去做奴隶。鬼方人心惶惶之下,有熊族的强大与繁荣自是最好的依靠对象。
如今天魔一死,鬼方诸部对刑天部与荤育部也没有信心了,自然会找更强的依附者,而有熊的热情正仿佛是向他们敞开胸怀的母亲,他们怎会不投入“母亲”的温暖怀抱
当轩辕到达太行山脚下时,已是离开熊城的第四天。
当然,并不是因为轩辕的行速太慢,而是因为轩辕这一路来要安排许多事情。在君子国留了一晚,在屯马谷留了一日,在陶唐氏也留了一日,他必须将一些事情交待妥当,因为事情的变故很难以常理推断,说不定他不在之时,会发生突然的变故,比如太昊、少昊或是蚩尤,谁会保证不会发生突然的变故呢
轩辕知道,越是在这种非常的时刻,就越要小心谨慎,步步为营,强敌未去,绝不能有半点松懈。
事实上,陶唐氏与有熊联盟,使其声势也大壮,太行山附近的众多小部落也纷纷依附陶唐,或是加入“华”联盟。这种新兴起的结盟方式似乎很受许多大小部落的欢迎、能够与强大的部落结盟,成为兄弟部落,那他们便可以减少许多威胁,至少不再担心受那些大部落的入侵。
当然,也有许多人抱着观望的态度去对待一切,因为他们不敢相信这种部落联盟会真的有这么好,害怕这只是一个谎言,所以他们不能不慎重考虑。
轩辕这一路之上,也有游说之意,那便是游说有些观望的部落加入联盟之中,若是以陶基的想法,根本不用去游说这些人,但轩辕却认为,只有再一次壮大部落联盟对外的影响,才会在将来更多一份力量去对付少昊和太昊,甚或是蚩尤,反正他也是顺道。因此,这一路之上,他用了四天多时间才到太行山脚之下。
太行山脉延绵千里,如一道屏障截断东西之路。
欲西行,就得穿过太行山脉,而后才能快速至汾水,此处距崆峒山确实是远极,若非歧富这个熟识路径主人带路,轩辕也不知道需要多少时日才能到达。
太行山,陶唐氏的人最为熟悉,此番轩辕至陶唐氏,同时也是为了找一个向导,以便顺利翻过太行。
这冬日里,翻山越岭确实不是一件舒服的事,地面僵冻,而且看这天气,似乎要下雪了,如果不快点翻过太行山,只怕会在山中误了行程,那可就不好了。
当然,若只是论行程,往返熊城和崆峒,有个半月的时间足够,但轩辕此去并非只是为了跑两趟路,而是为了治伤,也可以说是为了求道,求得广成仙术,抑或是对付蚩尤之法。
正如轩辕所想,懂得蚩尤不死之秘才能定下最好的策略相对,而这个世间大概便只有广成子深知灵魂不死法,向他讨教正是找对了人。只是广成子不可能因为蚩尤而亲自出手,他已经退隐崆峒近两百年,这是何等漫长的岁月,便连歧富也不知道广成子究竟活了多少年,只记得自他记事起,广成子便是一个须发皆白、仙风道骨的老者。可是在他活了百余年后,广成子依然是须发皆白、仙风道骨,似乎这百余年来,广成子从来都未曾改变过。这确实是一个奇迹,也难怪广成子会成为仙派之长,便连最初的种族众神都得对他客客气气,看来这一切并非幸致。
陶唐氏所居之地处在南北两太行之间的地带,而越过太行最近且最好走的路也便是在陶唐氏附近。
“注:陶唐氏所居之地,按古地图上来看,最初所居之地应该在今日的石家庄与河北唐县之间的地方,向西去则为井径,正是今日河北与山西相通最为便利之地,这也是日后,何以陶唐氏大部越太行而西迁山西的原因,不过那是在帝尧的时代。今作者所着此书,不便尽用古地名,为了更方便大家理解,便在书中某些具体的地方应用现在的地名,还望读者勿要深究其地名的不实。”
慈峪,距陶唐本部已有一百余里地,由于山路极不好走,便是以战马的神速,这一百余里地也走了半日,所幸有陶唐氏的向导引路,否则四面尽是高山,还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行走。
也难为这些战马,若是换作战鹿,只怕行过这段山路至少要折损十余匹,这使众人不能不对马儿的能耐重新估计。
到了慈峪,路便要稍好走一些,不过仍是林密道窄,荆棘丛生,猛兽出没无常。当然,这些人自是不害怕猛兽,倒是天公不作美,当众骑过了慈峪再欲向太行深去行时,天空竟然开始下起了蒙蒙细雨。
这种时候下起小雨,立刻使得气温骤降,冷风瑟瑟,众人不得不牵马找寻山洞躲雨。虽然每个人都自陶唐氏带来了牛皮竹笠,可以避雨,但这雨天,山路极滑,众人惟恐战马撑不住,而且若是战马被这寒雨所淋,生起病来,那可就坏事了。这一路之上还有数千里路,若没有战马,那将要走到何年何月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满苍夷那么快的速度。
“我看这雨也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如果我们一直在这山洞中等待也不是办法。”木青微有些焦躁地道,他们已经在这山洞里呆了一夜,可是雨依然未见停下来,是以他也有些急了。
幸好,这个山洞极大,而且距此不远处还有另外一个洞,但住下这四十多骑和四十多人也有些拥挤了,可是没办法,这荒山野岭的哪能讲什么条件有山洞落脚已经很不错了。
“我看这雨下了之后还会有场雪呢,那时候可就更不妙了。”花战也有些担心地道。
“你少乌鸦嘴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燕绝没好气地道。
花战龇了龇牙,扮了个鬼脸,道:“没事干,寻点开心不行啊”
“就你叽吼歪歪,难道安心坐下就要死人不成
一点耐心也没有把辔逡渤錾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