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开车的师傅说得没有错,有四辆已经很不错了,要知道这个时候虽然改革的春风已经吹了起来,但是毕竟这里只是南中国的一个小镇,哪可能大马路上跑着奔驰
“现在有人用车跑运输么”赵海生问。
司机想了一下,摇头说:“我没听说过。这家伙费钱得很,就我开的这车,还是政府出钱买的呢,哪有人自己买这车去跑运输先不说买车的钱,光这柴油,一天下来都烧不少,都是花花的大团结啊。再说了,咱们这小地方,有什么好运的费钱,还不顶事。”
赵海生点了点头,他知道司机说得没有错,按理说现在确实不可能有太多的人会买个车来跑运输。打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他的心里就更加有底了。
看来重生的人就是有这好事,事事都能早人一步
接近县城的时候,赵海生看到了好几根高高竖起来的烟囱,那直插天际的淡白色的烟雾让他不由得愣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这些烟囱所在的地方就是糖厂。
天溪县一直都是南中国的一个产糖重县,拥有五个大型的糖厂,糖蔗是县里最重要的经济作物,他记忆之中最繁荣的时候全县近九成的旱地都种植糖蔗,而每到冬天收获的季节,湖南等地的民工都会成群结队地到这个中国南部的小县打工“割蔗”,那时糖厂里到处都是堆得高高的甘蔗和那榨完糖之后一块块一立方米大小的可以用来造纸的“蔗渣”
除了“醒狮之乡”,这里还被称之为“糖乡”
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拥有这样的几个大型的糖厂,也算得上是一个“工业大县”了。
汽车在路上慢慢地晃了两个小时之后,才终于到了县城。赵海生从车上下来,发现已经近五点了,知道今天是什么也干不了了,只得找了一个旅馆住了下来。
五块钱一晚,还是国营的
把住的地方安排好之后,赵海生就到外面晃了起来。他首先去的地方就是儿童公园,这个可是一个好地方,在前世他还小的时候每次来城里都缠着父母带他去儿童公园,为的就是那里的碰碰车
一进儿童公园,赵海生就看到了门口那熟悉的飞机,这可是真的飞机,只不过是单座的、前后也不过是六七米长,什么型号的弄不清楚。这东西在这个时候估计全国也没有几个地方能弄得到实物摆在这里,但是天溪县当地就有一个全国第二大的军用机场,所以这也算是“地方特色”了。
再往里走,就是一个大棚子,里面人声沸腾,赵海生知道这个地方就是碰碰车的车场了。果然,一进去就看到四五百平方米的用水泥抹出来的场子上十几辆碰碰车正在转个不停
这年头的碰碰车是电动的,但是赵海生直到现在都搞不清楚它的工作原理,反正在车的中部有一条高高的铁杆子,大棚的顶上是一片有整个车场那样大的铁片,而铁杆子的顶端是一段象弹簧一样软的金属和铁板接触,也许是通过这要的方式造成通电的,碰碰车跑起来的时候,那和铁板接触的地方还不时闪出一溜子的火星,估计原理和电车是一个样的。
赵海生看着坐在车里相互撞得不亦乐乎的小孩子,再看看自己已经长一米八几的身板,只能羡慕地和那些在场上玩着的孩子的父母一起站在栏杆外面看着。
有些东西已经过去了就不再复返,就算自己重生回到过去,也挽不回童年的欢乐时光
足足看了近一个小时,赵海生才离开了少年宫
第一卷大海啊,我的故乡第九章狗档的白切狗
当赵海生离开少年官的时候,夜色已经开始降临大地,天上的星星也慢慢地一颗接一颗地出现。抬头看看天上亮晶晶的星星,赵海生的心里就不由得很是感叹了一回这个时候的天气就是好,后世他都不记得多长时间没有看过这样的夜空了。
真他x的是繁星点点,星河灿烂啊
拍了拍有点饿了的肚子,赵海生七拐八拐,拐进了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巷子的外面看不出什么来,但是一走进去就到处都是人,这里就是天溪县最有名的食街:狗街
这里主要卖一样东西,那就是白切狗。这一条自发形成的小食街可是一直兴盛了十几年。
在南中国的雷州半岛的一些地方有吃狗的习惯,但是不同的地方还有不同的吃法,比如有些地方吃的是狗煲或者是吃火锅,但是天溪县却习惯吃白切狗
白切狗的做法简单来说就是把狗杀了去毛掏干净内脏放进水里煮,煮熟之后切成一块块再沾上调好的酱就可以吃了。
看似简单,但是这里面的门道却深得很。
比如说这杀狗,讲究的是快和狠,要不这狗一挣扎,血就会灌到肉里,这肉就不爽脆了。所以就有人传说这杀狗最好的办法不是用刀,而是用面包沾了酒给狗吃,吃了这种面包的狗就会醉,醉之后再杀就不会有这种问题了。
这种讲法赵海生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至少在天溪县是不可能这样“神奇”地杀狗的。这里杀狗用的还是刀,是扎扎实实的多年练出来的好功夫。
赵海生曾经看过一个老师傅杀狗,左手拎着狗的脖子,右手里的尖刀一捅,狗血就猛地喷了出来,狗连挣扎都没有就死了,这种功夫没有个十几年的经验是练不出来的。
除此之外,煮狗的都是一锅老汤,汤底从来都不换,只是不断地加水和加料进去,一年一年的汤,煮的时间越来越长,这味道就越来越好,越来越绵长,煮出来的狗肉也就越发地入味鲜嫩。
还有调料,用的都是自己调的酱,天溪县用的酱都不是甜酱而是咸酱,最后再切上一碗新鲜的小辣椒下去,味道马上就“扑”的一声跳了出来。
这些东西都是各家各法,代代相传,无一不是多年的经验,所以味道自然也就地道得很。
狗街的店都没有名字,每一个卖狗的地方就是一个“狗档”,几张小矮桌和十来张小矮凳仔和摆着几条煮好的狗的桌子,厚大的砧板和磨得雪亮的厚背薄刃刀,这就是一个狗档了。
这里的狗档每一个味道多少都有点不一样,来的基本上都是熟客,所以去哪一个狗档只是看人的习惯罢了。
赵海生前世爱好狗肉,自然有自己习惯去的狗档,而且一吃就是十几年都是同一个地方。
“呵,后生仔,吃狗肉”
赵海生走到一个狗档前,还没有开口,对方就招呼道。这里就是赵海生前世的定点狗肉档,只不过那时被自己叫作谢叔的老板在这个时候只不过只有二十出头,比自己大不了多少。
“来两斤狗肉,再倒一斤酒来。”赵海生摇了摇头,也不可能告诉对方说自己是穿梭时空回来了,只是在心中小小的感叹了一下拉了一张凳仔坐下来,大声叫道。
“要嫩的还是要韧的”档主也大声叫道。
这里可不是什么大饭店高卡师的地方,吃什么都是大声叫的,这也是赵海生最喜欢的地方之一,这股味道让人坐下来还没有开始吃就有一个好心情了。
比如说这里叫服务员不叫靓女之类,而是叫“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