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1 / 2)

四表妹 化雪掌 2106 字 2023-08-13

对方回信倒是也快,信中安慰她莫要慌乱,待到皇上回来,好好同皇上商议,相信皇上做不出强抢民妻的做法。

阿宁对着信苦笑几声,但仍旧是愿萧豫西能得胜归来。

萧怀瑾虽然年岁还小,但实在是可爱,每日都能把母亲跟姑姑都逗得开怀大笑。

而宫中一切自然比宫外要好,可以看的书如山一般,书月又特意出面为他请了教书师父,毕竟如今萧豫西膝下就怀瑾一人,须得好好培养。

但关于萧豫西在外征战的一切,书月都十分担心。

自打她进宫成为公主之后,哥哥总是告诉她,往后会陪她一辈子,说要一辈子保护她。

但直到萧豫西出征之后她才知道,守业更比创业难,萧豫西身上的担子很重,不是说说而已。

而她竟然不知道能为萧豫西做些什么,总觉得自己能做的太少了。

唯一可以做的,只怕就是照顾好怀瑾以及阿宁。

但怀瑾是好照顾的,阿宁却不是那么好照顾的。

因为徘徊在出宫还是留在宫中,阿宁食欲很差,勉强这样等着,有一日实在心绪难安决定出宫一趟,把怀瑾留给书月照顾,可却出宫失败了。

把守宫门的人直接告诉她,皇上临走之际下旨不允阿宁姑娘出宫门!

阿宁瞬间心冷了,她非常明白,萧豫西只怕不想让她出宫!

这般之下,阿宁一日比一日消瘦,为了让她心情好一些,书月费劲功夫,却都没什么用。

不知道是不是无人监督之后,书月又开始有贫血的症状。

陈柏行到宫中来得勤快,为她想各种法子滋补身体,最终疗效都很微小,他次次失落愧疚,却毫无办法。

直到书月又开始做噩梦。

时而是她再次入火海,时而是萧豫西倒在战场上浑身是血,每次醒来整个人倦容苍白,都显得孱弱不已。

陈柏行着急得不行,却迟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到后来只能给她开了药煎好送到她面前,单膝跪在地上求她喝。

她若是不喝,他便不起来。

书月难受的很,呼吸都有些乏力,但只能端起来药碗去喝,只是喝了两回之后转身就吐了,自然,是在陈柏行走之后她才实在忍受不住吐了出来。

就连杏儿都有些焦躁了:“陈太医这般,非但没有让您更好一些,还加重了症状,这可如何是好?”

书月连着咳嗽几阵,还没答话,那边就有宫女来报,说怀瑾起热了,似乎是得了天花,阿宁当即就晕过去了!

天花是很难治好的病,若是挺过去了还好,若是挺不过去,只怕命绝于此!

这让书月瞬间头皮都宛如被抓紧了似的,赶紧地了怀瑾母子所住的殿内,太医早已赶去,怀瑾高热不退,面上已经有了些疹子,便有太医道:“公主殿下,您若是从前未曾得过天花,还是莫要进去的好!否则若是连您也染上天花,微臣等怎么跟皇上交代?”

天花是人人谈之色变之事,陈柏行也忍不住力劝书月莫要进去。

可书月却道:“本宫幼时得过天花。”

她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否得过天花,只是心里对此事感到蹊跷,只怕是有人故意对怀瑾下手,她若是不能寸步不离地照顾,怀瑾出事了怎么办?

再则不只是怀瑾与阿宁的身体要紧,另外还要谨防此病传染阖宫上下,否则到时候宫里大乱,她兄长在外也不能安心征战。

一时间宫中人人都如大祸临头一般,而书月命人把守好各宫大门,以及各处要道,非必要不许任何人乱跑,每日都燃烧艾草,洒石灰白酒,并要太医院开了些清热解毒的药方,满宫人日日都要喝上一大碗。

天花会发热几日,而后出痘,痘痘破了很容易感染,等到伤口感染上严重的疾病之后就会致命。

书月亲眼在旁盯着负责伺候怀瑾的奶嬷嬷小心谨慎地给怀瑾换衣裳,上药,喂药,一刻钟都不肯放松。

可只如此并不够,因为怀瑾的烧迟迟不退,阿宁也染上了天花,非要来见怀瑾,在另外的宫殿内哭得肝肠寸断。

书月只能让杏儿去稳住阿宁,告诫她若是自个儿好不了,只怕怀瑾更难以好起来!

她让人宣扬出去消息,只说自己命太医院在研制药方,怀瑾的病定然很快就好起来了。

可天花的药方不是那么容易便能研制出来的。

眼看着第五日怀瑾都还烧得昏昏沉沉的,始终没有睁开眼过,书月忍不住都落泪了。

她心疼怀瑾,也惭愧于自己的无能为力。

脑子里闪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书月在想,如果怀瑾出了事,她哪来的脸面在被皇兄宠着?

背上的伤疤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痒了起来,浑身都是疼的难受的,心里更是宛如被刀割一般。

因着原本体力就不大好,书月一个没稳住差点晕倒在地上,吓得宫女太监都大惊失色,而旁边的陈柏行更是看的清清楚楚。

他面色灰白,又心疼又焦急却又无可奈何!

这一晚陈柏行从宫中回家,路上始终沉着脸,可绞尽脑汁还是无法找到什么突破口。

深夜的街道上,忽然就有人拦住了他的马车。

“陈太医,我们主子有请。”

陈柏行心中咯噔一下,想起来晏杭递给他却被他烧掉的那些纸,他有些不甘心,最终却还是下车了。

等随从领着陈柏行到了晏杭跟前的时候,晏杭正在案上写字,只是作为大夫的陈柏行敏锐地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以及金疮药的味道,但根据那血腥味的程度来看,眼前的人受伤应当是不轻。

可再看晏杭的神态,并不像是什么处在疼痛之中的样子。

男人抬眸看向陈柏行,沉吟道:“宫中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