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感受到。这些人就是生命的意义所在,就是奋斗的动力源泉。
唐成想着父母来金州少,平日里这样的机会也不多,是以就想着尽量陪他们多逛一会儿,想着要把州城里好吃的,好玩的,该去的地方都带他们逛遍;唐张氏两口子和李英纨、兰草则是想着唐成平日既忙且累,难得他有这样放松的时候,心情又好,是以也尽随着他的性子,他说去那儿就去那儿。
将你心,换我心,始知情意深你想着我,我想着你,这街逛起来花的时间就长了。早上出的门,当他们大包小包地回到家时,竟然已经是下午了。
到了家,几人将东西放好坐下来时,几乎是不约而同的长舒了一口气,随即,相视之间,五人对望着一起笑出声来。
唐张氏边捶着腿边笑说道:“哎呀这个州城太大了,啷个逛个州城倒比家里上坡锄地还累”。
“娘。累了你就该说一声,咱们尽可以早些回来的”,唐成笑说着的同时,人已从座中起来到了唐张氏身前,拉过旁边一个胡凳将唐张氏的腿架了起来。
“当家的,这样架着还真是得劲儿。要不你也试试”,正说到这里,唐张氏猛然扭头过来,“成你这是”。
将唐张氏地腿架放在胡凳上后。唐成顺便坐了下来。伸手在唐张氏小腿上缓急轻重地捏了起来。“路走地多了。小腿就容易疼。我给你捏捏”。
“这成什么样子”。唐张氏扭动着就要把腿拿下来。
“这有啥。行了。娘你就坐着好生歇歇吧”。唐成按住了唐张氏地小腿。手下继续按摩敲打。
“这当家地”。唐张氏打小就在乡中长大。村人们表达感情地方式极其朴实。像眼前这种情况。不说自己亲自体验。就是想唐张氏也从没想到过。一时竟有些慌慌地。拗不过儿子。有些无所适从地她就扭头去看当家地唐栓。
“儿子一片孝心。你就好生受着吧”。看着正一丝不苟给老娘捏腿地唐成。少言寡语地唐栓也觉得心里有些热热地。
回想起他以前生病时家里地艰难。自己地熬煎。唐栓觉得那些曾经不堪回首地苦都变成了甜。就冲着这么个儿子。有了这么个儿子。受再多地苦。遭再大地罪也值了
因是常年劳作。唐张氏小腿上的骨节就粗,细细的捏着按着,原本是无意识举动地唐成心里慢慢涌出一丝丝说不上的感觉。
后世里,每每在电视上看到那个女儿给母亲洗脚,女儿的女儿又端水要给自己地母亲洗脚的公益广告时,他都会忍不住眼眶发热;曾经,从小到大,他多少次幻想着自己也能如电视里面的一样,给忙碌劳累的父母捶捶腿,揉揉肩。他是多么希望自己的父母不要那么忙,平凡些,平淡些,但一家人却能和和美美的在一起生活。
但是,这个愿望最终没能实现,甚至,当他告别那个世界穿越回一千三百年前地时空时,他的心里还带着对父母的冷漠,甚至是丝丝的怨恨。
一天天过去,随着跟唐张氏两口子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亲眼目睹他们抚养子女的艰难,亲耳听到他们为了给儿子治病不惜要卖自身的举动,亲身经历了成家后支撑一个门户的劳累之后,身为八零后的唐成渐渐地,也是真挚地理解了父母的艰辛与伟大。
后世里地父母对他是有些疏忽,但是,在他们将自己养这么大的抚育之恩面前,在他们给自己创造的良好的学习和生活条件面前,这份疏忽真的就有以前想的那么严重吗
穿越近两年的生活,有艰难,有艰辛,但正是这艰难与艰辛使得唐成心智真正的成熟,开始从其他的角度想问题,看问题。
后世里,与父母关系搞得那么僵,难道仅仅是他们的错自己上大学乃至上班之后几乎从不曾主动给他们打一个电话,甚至到现在都还记不住他们的生日难倒,这里面自己真的就连一点错都没有
可惜,当唐成终于能够跳出自身思考,反思这些问题时,时间已经太晚,太晚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人生之大悲哀,大遗憾莫过于此
按摩着唐张氏的腿,唐成是在完成心底那个穿越了一千三百年,从后世一直带到今天的心愿,伴随着心中那两行无法示人的眼泪,他在心底悄然说了一句:“爸、妈,保重”。
也许情绪真是可以传染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李英纨和一边坐着的兰草心里都有些涩涩的,兰草更是微微红了眼圈儿。
就在这一刻,李英纨终于真正明白了家人。亲人对于唐成来说到底有多重要;在明白这一点地同时,她的心里也涌现起满满的无可言说的幸福。
前面那四个婚约怎么了别人骂她毒寡妇又怎么了老天待她不薄,她的命不苦,给了她这么一个视家人如生命般的男人,前面便是受再多的苦,遭再大的罪,也值了,真值了
屋内温情流动,一时间谁也不想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正在这时,丫头来报,言说两位姑奶奶并家人已经到了。
兰花,杏花和弟弟唐成的长相有四分相似,加之身量高挑。目前年纪也不大,是以眉眼看着倒也周正,只是跟姐姐兰花比起来,杏花年纪虽然还小些,反倒是更显老,身上无形中散发出地愁苦之色更浓,穿的衣裳也旧的多。
兰花的丈夫宝成是那种典型的精明农人的长相,笑起来看着极憨厚,但眼神儿里却透着聪明;跟宝成比起来,陈华贵长相更好些。身上穿着地衣裳也更好,他这身光鲜的衣裳恰与身边老婆孩子的穿戴打扮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此时,这四个人及带来的五个孩子就正坐在门房里吃茶、边歇脚暖身。边喝着茶边偶尔一眼一眼的打量着门房。
“当家的”,兰花悄悄伸手过去扯了扯宝成的袖子,低声道:“小弟这是真出息了,你看看,这还只是个门房,倒比咱家的堂屋都气派些”。
“这还用说。小舅子如今是官了,管着满金州的田亩地官”,宝成从房屋布置及陈设上收回目光,低声道:“哎就不知我那戍娘给唐成说了没他又是个什么章程”。
这一说,兰花心里也没底儿,随着年纪渐长,随后出嫁,这几年姐弟之间话本来说的就少,更别提唐成这出门在外都近一年了。身份又是这么大个变化。谁知道他现在咋想的。
“看你,平时早叫你多回家看看。你就是不听,现在抓瞎了吧”。
一听到宝成地埋怨,兰花不干了,扯着宝成袖子的手狠狠掐了一把,“回,那是我娘家,我还有不想回的你个没良心的,我走了家里咋办,又是鸡又是孩子的,你能管着,你会做饭,我一顿不做你就得饿着,饿死你都不亏”。
这边低声耳语,那边陈华贵也没闲着,不断的给杏花说着让她在唐成面前多说说好话,“好歹给咱在衙门里找个差事,就是州衙不成,郧溪县衙里也行啊”。
gu903();“娘说小弟现在刚到州衙没多少时候,饭碗也端地不牢靠呐”,杏花的声音很低,对于陈华贵,她有着一种发自骨子的畏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