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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公务员 水叶子 2380 字 2023-09-29

的人就那么多。宾贡生取中的多了,咱乡贡生的自然就会少些。也不知礼部在想什么,竟然放了这么多蕃人应考”,那字唤镜元地年轻考生愤愤然端起面前的酒盏一饮而尽后,“嘭”的一声往桌上一顿,“还有那些扶桑矮子和新罗棒子也真是犯贱,不好生在他们那鸟岛上呆着,跑长安来凑什么热闹”。

“万国云集正是我朝兴盛之明证,镜元。你这话却是不对了”,那三十多岁士子的这句话倒也引得酒肆内和者甚众。唐成也由此直观的感受到了这些士子们心态的开放。

那三十多岁的士子说完这句后,因又一笑道:“听说礼部今年给出这么多宾贡生额度,乃是出自韦皇后之意”。

“是嘞,皇后娘娘要彰显盛世气象。好为她明春参与南郊祭天大典做准备嘛,明春的祭天大典里,咱们皇后娘娘可是要出任亚献的”,接话地这人是另一边坐着的一个士子,士子这句语带讥诮地话刚一出口,顿时引得满座皆惊。

“这位兄台,这祭天大典可是至阳至刚之事,自古以来那有阴身出任大典职司的道理更别说还是给皇帝陛下捧送祭品的亚献此事可是真的”,旁边士子地这一问实是问出了众人的心声。一时之间,整个酒肆内静悄悄的。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士子身上。

且不说自古以来的读书人都喜欢关注政事,而没有言禁的唐代更是如此,单是这件事情本身也委实太大。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尚书中这句话自商周以来便被人们奉为金科玉律,祭祀与战争并列为决定一国兴衰存亡的头等大事,其重要性及象征意义已毋庸赘言,尤其是每年的南郊祭天大典更是朝廷的三大祭之首,参与人地身份及各人所持职司都是有着近乎苛刻的规定。天子为主献,而为天子捧递祭品地“亚献”自古以来非爵高身尊的王公亲贵不可担任。有唐以来。出任亚献的多为正一品的三公,久而久之已成定例。

虽然贵为皇后。但毕竟是阴身的女子,如何能担任祭天大典的职司遑论还是出任大典中仅次于天子的亚献

这在后世人想来是很无所谓的,但在古人看来,却简直就是如天崩地陷般震人。

“阴身怎么了”那士子待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自己身上后,嘿嘿一笑道:“列位想必都忘了吧,以皇后之尊出任祭天大典亚献职司的,本朝韦皇后可算不得第一人”。

“武后”。

“是啊,前朝高宗皇帝南郊祭天大典时,亚献就是由则天武后出任地”,那士子轻悠悠晃荡着手中已然饮尽地酒盏道:“说起来咱们韦皇后不过是在学婆婆的样子罢了”。

闻言,刚才还是热闹嘈杂地酒肆之内愈发寂静,良久之后,才听适才快嘴发问的那个镜元失声叹道:“难倒,本朝又要出一个女天子了”。

涉及到这个话题时,众人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由是,原本热闹的酒肆内就愈发寂静的沉闷。自大唐开国百余年来,国势蒸蒸日上,到目前为止的四任皇帝中高祖开国,太宗雄才大略,高宗与当今虽然生性懦弱,称不得有为明君,然则生性良善,对百姓也算不得严苛,是以这时的李唐皇室很得民心,虽然有过一个女皇帝,但并不代表人们还希望再出另一个。尤其对这些饱习儒家纲常的读书人更是如此。

乾天坤地,万古至理;雌鸡司晨,非国之福啊

后世里女子出任高官,甚或出任一国元首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对此唐成倒并不觉得有什么。加之身为穿越人他也早知韦后有皇帝之思,是以对此消息倒并不吃惊,让他留意的是那个散布这消息的士子。

中国几千年王朝史上唯一一个没有言禁及文字狱的朝代便是唐朝,是以唐人日常言论及诗歌中臧否时事很正常,譬如白居易那首长恨歌不仅写到“汉皇重色思倾国”及马嵬兵变时皇室的凄惶,更写到玄宗皇帝与杨贵妃的私情,这若是换到清朝,此类诗歌别说对外发布并成为广为传唱的名篇,白居易早就掉了脑袋。

然则即便唐朝言禁开放。一个来京参加科考的士子在大庭广众之下传播此事也实在算不得正常,而且以唐成看来,这个士子说话时略带挑拨的语气及节奏地把握分明就是故意为之。

看其他士子们的反应,明显是都不知道韦后将要出任祭天大典亚献之事,而像这样的重大朝事,负责操办的有司也断不至于随便就把消息泄露出来,如此以来问题就出来了,这个看来穿着极其普通的士子他是怎么知道这本该是绝密运作中的消息身为一个赶考的贡生,知道这样的事情后。正常的反应当是三缄其口,最多跟好友私下里议论几句。他又为什么会如此张扬地刻意向外散播

带着这样的疑问,唐成在看到那个士子起身会账离开时,也悄然跟了出去。“说完就走,果然有鬼”。唐成喃喃自语了一句后,跟着那士子出了客栈。

放慢脚步借由人群地遮挡远远缀着,没多久,唐成就见那士子又拐进了另一家酒肆。

这次,唐成却没进去,而是在酒肆门口流连,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之后,隐隐就又听到那士子的声音传来。言说的还是韦后要出任祭天大典中亚献职司的事情。

说完不久,那厮又出来了。唐成继续跟。

一个跑一个跟,随后地个多时辰时间里,唐成缀着这士子一连走了四家酒肆,三家茶舍。

眼瞅着天已近午时,从一家茶舍出来的士子终于没再乱串,而是径直往朱雀大街走去。

见状,唐成脚下加快了步子,等那厮上了朱雀大街边上的一辆轩车时,他也到了车前。

眼瞅着这辆马车帘幕低垂什么都看不见,且御者正策马要走。唐成瞅了瞅身边后。猛然向右一撞。

朱雀大街上人来人往热闹的很,吃唐成这猛然一撞。正从他身边经过的穿着一身短打的汉子猝不及防之下,横着就向马车的辕马身上撞去。

那驾车的马刚刚起步,马腹突然被撞,受惊之下昂首摇蹄的乱蹦,被马儿拉着地轩车也被带得左扭右晃。

御者刚安顿好马,便见车厢上的窗帘掀开处,一个人探头出来高声叫骂道:“直娘贼,赵狗子,你皮痒痒了”。

看到这人,唐成双眼猛然一亮,向前一步笑着道:“这位兄台,不小心惊了足下地马,得罪之处还请见谅”,说话之间,唐成抱拳拱手一礼。

那人将唐成打量了一遍,见他气度及穿着俱佳,看着也不像个没来历的,加之赔礼也恭敬,遂就没再发作,丢了一句“下次走路带着眼”后,便呼啦一声把车窗帘幕放下了。

随即,那御者狠狠瞅了瞅短打汉子及唐成一眼后,策马驾车去了。

唐成正自面带微笑的看着跑起来的马车时,却觉臂上一紧,刚才被他所撞的短打汉子已紧紧攥住了他。

gu903();“你这人好没道理”,满脸怒容的短打汉子气鼓鼓的刚说出一句,后面的话就被唐成另一支手上亮出的两贯飞票给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