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声而入的是正当值地十七号,唐成没跟他说一句多余的废话,转身从书案上拿起一份名单递过去,“也别都在庄子里窝着了,没有新口令下达之前,这些日子你们就两人一组给我盯着这几个府邸,谁去见了他们,他们又去拜会了谁都得清清楚楚的记下来。吩咐下去,这是个死笨活儿,盯的时候都离远点儿,宁可错漏消息也绝不能暴”。
十七号静听唐成说完,又等了一会儿见他不再开言后,便开口将刚才的口令重复了一遍,及见唐成点头后,十七号如来时一般默默的转身去了。
做完这件事唐成又找来二号交代了几句后,便叫上来福径直出了园子的后门,循着后门外山林中的小路绕行了约顿饭功夫,最终两人出现在西城外最大的一处义庄里,穿过累累坟头来到守庄人的屋子外后,唐成站定了脚步,来福也没进屋的到房后牵出两匹马来。
翻身上马。随着两人叩马挥鞭,胯下地健马一声长嘶后奋蹄向长安城奔去。
唐成骑在马上回头看了看荒凉的义庄,到目前为止他会的可就只有这么多。苏灿要是再不来,这差事就玩不转了。
来福骑在马上时不时抬头看看唐成,看看又低头,低下头后不一会儿又抬头看看唐成,一副欲言又止地样子。
他这样的古怪不是一时半刻了,任谁看到他这样子都知道肯定是要有什么话说,但来福自己不开口,唐成也就不去问。平日里唐成最讨厌的就是那些行事委委琐琐,说话吞吞吐吐的。就连李英纨冬天里出去时觉着冷稍稍缩缩身子都要被他提醒的,更别说来福了。
有事就大大方方的说,你不说我就绝对不问,不惯这毛病。
唐成两人策马走进长安城后,马根本就骑不成,眼瞅着就是年下,又赶上今个儿天气实在是好,似乎漫长安的百姓都出来了,只把一个朱雀大街拥堵的不堪。
每逢佳节倍思亲对于一个客居在外的游子来说。眼前这热热闹闹地场面就更是刺激人,唐成虽不至于因自己难以家人团聚就恨不得所有人都亲人离散。但也实在不喜欢看这样的场景。下马之后也无心再趁热闹,牵着马径直回了城中的那处小宅子。
将马交给门房,眼瞅着唐成已经迈步走进门里时,来福终于忍不住了,凑上前一步道:“小的有件事想给大官人说说”。
“有什么事就说”,唐成放慢了步子,嘴角扬起一个微笑道:“憋不住了吧”。
“小的这点儿心思怎么瞒得过大官人”,来福涎脸一笑后,扭头看了看左右无人后方才轻声道:“大官人,小的想加入城外庄子的职司”。
“你想干这个”。闻言。唐成猛然停住了脚步,他再没料到来福憋了一路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你知不知道他们那是干什么的”。
“知道”,见唐成反应这么大。来福还以为他不同意,发急之下忙忙道:“小地跟着也去几天了,就大官人给他们说的话小地都能背,要不大官人你听听”。眼瞅着来福真个就要开背,唐成摆了摆手道:“行了,你就别现了”,说话间唐成迈开步子又往前走了好一阵儿后,突然扭头过来向眼巴巴瞅着他的来福问道:“你怎么想到要去干这个”。
“大官人这些日子忙活的很,但小的无能也帮不上什么忙,这一天天闲着实在难受。再有一个就是小的觉得城外庄子里的差事挺有意思,跟小的性子合适,想着都来劲儿”。
唐成听到来福的话还真是无语了,离庄前他还抱怨那差事不是人干的,这一转眼就有人抢着要去做,这话儿啊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让我再想想”,撂下这么一句后,唐成再没说什么的直接往二进院子去了。
回到二进院子里梳洗罢,丫头送来饭食时,唐成就听得一阵儿急促地脚步声响,随后来福疾步走了进来,“大官人,七织姑娘来了”。
唐成走到二进院门时,就见着身穿一袭七折洒金裙地七织俏生生的站在院门外笑吟吟地看着他,神情俏皮的她在长安冬日难得一见地好天气下真是绝美不可方物。
站在她身后的除了贴身丫头之外,不远处还有六七个店铺伙计打扮的人,每人面前都或多或少的放着些东西。
在雅正园朝夕相处了那么长时间,尤其是在经过观景亭之事后,两人之间的相处很是融洽,“你怎么来了”,唐成走过去接过丫头手里捧着的风氅自自然然的给七织披上,“三九天大意不得,眼瞅着就是年节了,这时候受了风寒你就等着哭吧”。
“你看看今个儿多好的日头”,七织嘴上这么说,身子却一动没动的任唐成帮他披上了风氅,这一幕只把她的贴身丫鬟看的腹诽不已,刚才怎么劝都不肯听,怎么现在就成了小绵羊姑娘真是太欺负人了。
等唐成帮她披好风氅,七织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嘴上却含笑抢白道:“你也知道马上就到年节了满城里那家不是剪纸挂花灯的往外冒着喜庆气儿,再看看你这儿都冷清成啥了”。
“孤身客居京城,那儿有过年的心思”,唐成抬头瞅了瞅院子浑不在意道:“人少好吃饭,人多好过年,孤家寡人的费回手儿都不值当”。
“谁说就你一个人了”,七织一笑,扭头道:“货送到地头了,小青,你去会钞让他们走”。
吩咐完又一脸满足的看了看伙计们面前摆放的那些东西后,七织转身过来道:“在两市里逛了一上午腿都酸了,唐大官人,客人来了你也该请她进去歇歇脚喝盏茶吧”。
在二进院落的正房里坐定,唐成吩咐丫头上茶后笑问道:“我最近虽没到雅正园去,但在路上也听行脚儿们说过好几回园子里的生意火爆的很,你这个花魁怎么有时间到我这儿来了”。
“花魁怎么了花魁也得过年吧”,这话刚一说完,对花魁两字当仁不让的七织随即“嗤”的一笑道:“呆瓜,也不瞅瞅今天是什么日子了,你见着有几个腊轧十六了还来逛园子的总得等年后的人日节过了才好再来”。
日怪,后世城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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