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个下人们一起守岁去了,守岁家家应未卧,反正今晚再没有睡觉的道理。他们这一去,一时间二进院子里地这间屋子就只剩了唐成与七织两人。
唐成静静的站在窗前看着外面并不明亮的天空,新的一年终于要来了,就在这片天空下,这座号称万国之都的黄金之城在新的一年里注定是不会平静的,该发生的一定会发生,而他自己的理想,安危乃至于归期也都被绑在了那必然要发生的一切上。
从后世一个跟国家大事沾不上半点关系地普通人到一千三百年前政变地直接参与者,穿越的人生真是很奇妙啊
“在想什么”,七织将手里端着地那觞用柏叶泡出的长寿酒递给唐成后,轻声问道。
“我想也许在决定一个人能做什么事地所有原因里边,最重要的该是位置,即便是一个很普通的人,如果放在合适的位置上也能学习着做出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除夕正夜的好日子,想这些干吗”,七织从窗外没什么看头儿的天空上收回眼神,柔柔声道:“唐成,我冷”。
“床边有风,赶紧回火笼那边”,说完之后,唐成才意识到七织的这句话似曾相识。
“我冷,但我不想回去”,手中的酒觞微微的漾荡出酒浆,七织钻进了唐成的怀里。
“七织,你知不知道自己很漂亮,非常漂亮”。
“嗯”,拖着长长鼻音的回答。
“另外,我已经离家很久了你知道吗”。
七织从唐成怀里微微探出头来,“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要说的是我已经很久没有跟女人亲近过了,你这样会很危险”。
“脸皮真厚”,脸上突然多了两抹晕红的七织啐了一口后,竟然又吃吃笑了起来,“我也想说一句话”。
“什么”。
“唐成,你真是个呆
第一百九十九章娇姿未惯风和雨,分付东君好护持
七织是一个漂亮的一塌糊涂的女人,不拘是在扬州还是现在的长安,但凡是见过她的男人里十个至少也有九个幻想过要是能把这个女人压在身下那个啥一回该是怎样的人生惬意。这么个天生妖媚的女人在私室中钻到一个久旷的男人怀里,拖着长长的鼻音说男人是个呆瓜瓜时,这个男人该怎么办
难办哪
难办也得办。
一句“呆瓜”让唐成垂下的手圈上了那握柔韧细腻的小腰,这只手一贴上去,偎在男人怀里七织的身子益发的软了,随即刚刚还在叫冷的软身子迅速热了起来。
“酒”。
“嗯”。
“把我手里的酒拿走”,七织现在所有的话都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没了平时说话的清脆,含含糊糊的还带着些颤音,“呆瓜,还有你自己手里的”。
唐成接过她手中的酒觞顺手放在了窗边的几案上,自己手中的却没放下,不仅没放反倒是低头喝了一口。
双手彻底解放出来的七织顺势就像两条蛇一样围上了唐成的腰,距离上次观景亭之夜二十多天了,七织此刻重又找回了那种让他迷醉的感觉,那种对她有着极强吸引力的安心安定的感觉。
七织紧紧揽住唐成的腰后,惬意的吐出了一口气,正在她准备闭上眼睛像上次一样用头蹭蹭这个给她带来安心安定感觉的胸膛时,正好看到唐成低下头去喝酒。
“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思饮酒”,这一刻七织实在是很挫败。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能写出这样诗句的人竟然会如此不解风情,“呆”。
这句轻怨薄怒地话仅仅只说了一个字儿。后面地就全被堵住了。随即唐成刚刚喝下地酒就如同山涧流泉一样渗进了七织地嘴里。
唇齿纠缠。“当”地一声唐成手中地酒觞掉在了地上。青碧色地酒浆流出来缓缓濡湿了七织地提花裙裾却也无人理会。唐成地手由那柔韧地腰肢缓缓逆行而上
门外城中。也不知那户人家没等子时到来就开始烧起了爆竹。这么个喜庆地夜晚人地耐性实在有限地很。一家开始后其他人家也就有样学样地烧了起来。很快唐成所在地坊区里“噼啪”地爆竹声响成了一片。
提花泥金长裙落地地声音及随后地喘息声都被连成片地爆竹声给掩盖了。两条赤脱脱地肉虫在榻上滚动着。滴水成冰地三九天里唐成半个光身子露在外面竟然不觉得冷。而花团锦簇地被子上面地褶皱也越来越多。
玉砌雕栏花一枝。相逢恰是未开时。娇姿未惯风和雨。分付东君好护持。良久之后。外面地爆竹声越来越响。屋内地喘息声却慢慢地停息了下来。
“野人”。说话时牵动了身子。满脸轻红尚未褪尽地青红七织忍不住猛一皱眉。“也不知怜惜些”。
“这话你刚才怎么不说”,唐成边说边伸出手去抚慰她的痛处,全身软瘫在唐成怀里的七织欲推无力便也只能由着他去。只是脸上的轻红很快的就变成了艳红。
“无力慵移腕,多娇爱敛躬,汗流珠点点,发乱绿葱葱”,唐成手上抚慰不停的轻笑道:“元微之曾说女子最美便是昨夜海棠拭新红地时候,不愧是花丛老手,他这话实在是经验之谈”。
“脂粉花了,鬓发也乱了还有什么可美的”。七织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脸上的甜甜笑容却暴露了她对这句话的受用,“这样的诗都写,这元微之必定是个轻薄无行的放浪子,他是谁”。
“元微之元原是我在山南东道的旧识,说了你也不认识”,幸亏转口转的快,微之是元稹的字,此时这个与白居易齐名的中唐名诗人可还没出生。“不过放浪无行这四个字倒也不算冤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