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骨悚然,不对劲,有鬼,现在证明了,确实有鬼。怎么办
两人一起盯着韦帅望,鬼在哪儿呢啥东西会在韦帅望晕倒之后自动启动那是啥机关呢在哪儿呢怎么控制呢
韩青长叹一声,只得继续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可是好话说了那么多遍,再说只剩下眼泪了。
韩青内心酸楚,或者我应该试试痛哭,那小子一定会屈服。实在不行,下跪打滚,上吊自杀
韩青羞愧了,一哭二闹三上吊,我这水准
帅望看看韩青,看看韦行,两位大人复杂与无奈的脸,正在无声地交换信息,他什么也没说,跪下。
韩青无语了:我不过想想,看看人家这行动力跟韦帅望比撒泼耍赖省省吧。
韩青看看韦行,韦行一见他儿子跪下了,平时给他请安都是“嗨,喂”连你好都欠奉,现在他儿子跪下行大礼,他当然是坚持不懈地执行他对他儿子一贯的方针政策:只要不是要我的命,我儿子要啥给他啥,就算是要我的命,咱们也是可以商量的。
韩青看看韦行的表情,只得长叹一声:“师兄,咱们回去调集人马,搜查冷家山附近的魔教人士吧,搜到了,当然杀无赦。”
看看韦帅望:“你有一个时辰。”
帅望站起来,笑,其实他好想象小时候一样伸出两手“抱抱”现在他高大威猛,只得把“抱抱”的渴望埋在心底,微笑。
韩青忍不住给他后脑勺一巴掌:“笑”看你笑就想揍你
帅望笑:“过两年好不了,我就找师父要点内力,不会硬挺到死翘翘的。”
韩青看他一会儿,混蛋小子。点下头,回身招呼韦行离开。
帅望嘴角那个微笑,一直弯着,没平复下去。
冬晨沉默一会儿,拍拍帅望的肩:“一个时辰很快就到。”
帅望叹气:“这个狗屎冷先可真够烦的。”
剥光了扔地上,一大桶凉水泼下去,死人都激活了,冷先哆嗦着睁开眼,这下子韦帅望拎个水桶,更象刽子手了。
帅望笑,把水桶扔给冬晨:“再弄点水去,水烧好了吗”
冬晨拎着水桶出去。
冷先微微呻吟一声,挣扎一下,脸上全是伤痛与恐惧热水不开水浇在身上,很痛。
帅望左右看:“刷子呢刷子哪去了”
冷先惊恐地手脚一挣,好象要爬起来跳走,可是四肢无力,全部力气不过在地上挪动半寸。开水烫铁刷子刷,那是大名鼎鼎的梳洗之刑。
韦帅望听到声音,过来蹲下,笑:“痛吗”
冷先沉默,这笑容如此温暖与真诚。
当年的冷恶,一边杀戮一边纯净天真地笑,天人一般,人世间血腥丑恶与他无关,他制造的杀戮,他手染的血,亦与他无关,他的目光依旧清澈,出污泥而不染。
他儿子居然也有这本事,一边说着梳洗酷刑一边可以笑得这样亲切温暖。
帅望见他一脸伤痛与恐惧,笑得更温暖了:“除了表面上这些伤,还有别的伤吗老子问你话,你溜什么号”
冷先瞪着他,不知该如何回答,小韦,你到底想干什么
冬晨拎着一桶冒着热气的水进来,放到帅望身边:“我去拿刷子。”
冷先终于颤声道:“帅望”
帅望已经拎起热水泼在冷先身上,冷先不由自主惨叫一声,倒把韦帅望吓了一跳:“干嘛你吓唬鬼呢”
冷先哭笑不得地发现那不过是比人体温热点的热水,洗澡用温度正适宜。
二十七,继续巫医
然后看到冬晨拿了一堆刷子进来,其中最具威胁力的也不过是猪鬃的毛刷子。
韦帅望伸手摸摸冷先的头:“乖,别怕,我知道你很痛,但是伤口里的盐必须得清理掉,不然你会变成腊猪肉的,别哭,止痛药煮着呢,一会儿就给你喝,不过你也听到了,我师父饶你一命,但是你得一个时辰之内滚蛋,所以,咱没空等止痛药好了再清理伤口,好孩子忍着点。”
冷先默默无语两眼泪,不是啊小朋友,我不是怕清理伤口
帅望看冬晨拿的那些刷子,左挑右拣:“不行,这个不行,太硬了,你没见他都吓哭了,我看你去拿两只毛笔来算了”
冷先终于忍不住了:“少主,我不是我是以为我”
帅望用一双水滴状的大眼睛看着他:“你以为什么”
冷先羞愧地看着韦帅望:“我以为,我以为”
冷先看着韦帅望那温柔得出奇的眼睛,终于明白了:“我靠你”冷先愤怒然后沮丧了,真不愧是教主之后啊,我伤成这样,你居然还逗我玩你是人不是啊对啊,他是教主之后啊,我咋能用正常逻辑来推断他呢我看我确确实实应该停止思考。
对付韦帅望这样人,大约只有停止思考一个办法了。看小韦从不捉弄他大师兄就知道了。
韦帅望笑得象只漏气的气球一样,冬晨嘴角抽动两下,忍不住给韦帅望泼点冷水:“二哥,你好象就一只时辰的时间。”
帅望笑道:“我就把表面伤处理一下,把他扔给他们魔教那个姓扁的就成了。一会儿就好,麻药呢”
冷先挣扎:“不不行”
这下韦帅望真困惑了:“大叔,好象轮不到你说不行”
冷先道:“不少主,我担心教里有人对你不利,如果他们知道服过解药,恐怕会对你不利,少主不能让魔教的人知道我来过”
帅望沉默一会儿,他好想痛哭抓墙:这位我不认识的大叔,你能不能不对我好其实我很想把你脑掉砍下来好解决我所有麻烦的,拜托你不要再给我添乱了,我的生活已经够浆糊的了。
冬晨无奈叹气,一拍帅望肩:“你来下。”
帅望道:“不用来一下,我知道,我知道”
冬晨道:“左右为难的后果是啥你一定要下决心辜负一边的。”
帅望笑了,目光柔和一脸温柔:“我知道,我娘已经告诉过我了。”
冬晨愣了一下才想明白什么叫他娘已经告诉过他:“抱歉。”
左右为难的后果,是施施以性命相报。
韦帅望一边用软毛刷子清理冷先伤口里的盐粒一边微笑道:“少他妈废话,我不能为你做更多了,二刻钟之后,我就把你扔出去,你自己选择是我把你扔给你手下,还是把你扔路边喂蛆。我相信你到时会希望先被冷家人发现而不是先被苍蝇发现的。”
冷先急道:“少主”
韦帅望道:“我不能留你,我也不会把你直接交给冷家,但是如果你手下不接应你,你自己被抓到不关我事。啥也别说,我不听”
冷先半晌道:“也对。”是啊,当年你娘就因为心太软,所以做了最狠心的事,我看冷恶被她伤得,再没缓过来。
那女人太温柔善良,她连冷恶都同情,太会同情别人的伤痛,她会站在每个人的立场上去想,最后只得为难自己。谁被这样的女人爱过,再逼死这样的女人,这辈子就完了。
帅望笑:“谁想要我的命,只管拍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