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黑狼道:“我是不是”不该杀他不该怀恨,因为,一切都是他给的。
帅望拍拍他的肩:“他要虐杀你,功夫是他教的,生命不是他给的。也许你原本没有这么高的功夫,但是,也许有更快乐的人生。”
黑狼的眼睛,没有表情地望向漆黑的夜色:“算了,都过去了。”
帅望黯然,半晌:“好,我去看看孩子们。”
黑狼点点头:“谢了。”
帅望问:“也许,你是个好老师。”
黑狼摇头:“不”黑暗中,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来,一个微弱的痛苦表情。他轻声:“不”我只会我师父的方式,我杀了他,我自己不想成为他。
黑狼沉默,也许,我还是有他的影子,他教出来的,终身抹不去的痕迹。
帅望跳到桑成床上。
桑成吓得叫一声,跳起来向床头摸剑。结果半路被韦帅望揽腰抱住按在床上。
桑成刚要大叫,嘴被捂住,一声笑,桑成终于松下身子,骂一声“混蛋”
帅望松手,笑:“很不错,反应挺快。”
桑成给他一拳:“妈的你能不能有点分寸。”然后愣住:“帅望”
帅望大笑:“没错”
桑成再给韦帅望两拳:“混蛋混蛋”然后扑上去抱:“你好了真的好了是不是”好兄弟
声音已带哭腔。
帅望笑:“别娘娘腔,哭个屁”
桑成终于怒了:“臭小子,你功夫好了,第一件事就是过来捉弄我”扭住韦帅望的手,帅望刚想挣扎,一股大力不召而至,帅望猛吸一口气,硬生生止住这股攻击力道,然后被桑成结结实实按在床上,没等韦帅望把这口气咽下去,屁股上已经重重捱了两巴掌。
把韦帅望气得,奇耻大辱啊
可惜他被自己的功夫回击得快要吐血,只得趴在那呻吟,我太屈了我,这盖世神功被我那笨蛋师兄按床上打屁股了。
桑成“咦”一声,把韦帅望拎起来“恢复得不怎么样啊。”
韦帅望这个气苦啊,哥哥,我是怕我失手拍死你啊默默无语两眼泪。
桑成见帅望表情痛苦,倒一愣,呃,真的恢复得不怎么样啊呀,我咋好往人家伤口上洒盐。桑成不安地:“没没关系的,会好的,你,好好练习,以后一定会超过我的。”
帅望忍笑,摇摇头:“能恢复二三成已经不错,追上师兄,这辈子不是能了。”
桑成愕然,然后结结巴巴地安慰:“不,不会的,你,你一定可以”
帅望叹气:“以后再不能捉弄师兄了,没那个本事,白被师兄捉住打一顿。”
桑成刹那热泪盈眶:“帅望”摇头:“不不,不会的”哽咽:“对不起,帅望,我不知道”
韦帅望实在忍不住了,他的嘴角都快抽筋了,他“噗嗤”一声笑出来,然后笑得倒在床上打滚。
桑成愕然。
呜,他耍我有这种事耍我泪珠从桑成眼角“吧嗒”一声掉下来,桑成的愤怒终于达到顶点:“韦帅望”
拖过来按床上继续暴打,韦帅望哇哇惨叫,却只是抱住头,动也不敢动。
桑成揍了十几下,在韦帅望的哭叫声中,再一次呆住。
不可能啊韦帅望会老实等着挨揍他不揍人就烧高香了,他有功夫这会儿早同我玩摔跤了,他抱着头哇哇叫
桑成松开手,紧张地瞪着韦帅望,半晌,伸手推一下,帅望呲牙咧嘴地抬头:“靠,好痛。”
桑成呆呆地,把韦帅望拎过来,放端正了,紧张地,郑重地:“帅望,你功夫恢复得怎么样”
帅望哭丧着脸:“恢复得跟天神似的。”
桑成照他的大头就是一巴掌:“正经点”
帅望认真地回答:“再恢复两年,我就能同慕容家去争第一了。”立刻又挨了一巴掌。
韦帅望这个屈啊,眼看着再说实话,就要被自己师兄给揍死了,他只得叹气:“内力很强大,剑术武功就生得很了,内力收发也无法自控。”
桑成松一口气:“那就好,多练练就行了,是不是我要同师父说,让你到京城来,有爹看着你练功夫,你进步才快呢。”
韦帅望这个气:“你他妈怎么这么损啊我在你屁股后面点把火,你还能轻功练得跟火箭似的呢”
桑成笑:“你缺课太多,必须得补上。”
帅望笑:“大哥说话越来越象大哥了。”
五十五,叛徒
韦帅望梦见慕容卓微笑着同他聊天:“你又来了第一次你来我们家,应该废你功夫,你们耍赖不让废。第二次你们派人来强求我们去求你的命,耗费我们家小剑二成功力。今儿你又来了。”
韦帅望面红耳赤,不安地:“我这条命是小剑救的,不管慕容伯伯怎么吩咐,我都遵命。”
慕容卓冷笑:“你是说真的,还是说笑”
帅望内心惊恐,犹豫半晌:“我言而有信。”
慕容卓道:“那你自断脉络,绝了冷家剑吧。”
帅望挣扎:“慕容伯伯”
慕容卓伸手过来,帅望不由自主后退,伸手一推:“不不要”
可怜的桑成被一巴掌推飞,面孔直接贴到对面墙上了。
韦帅望大叫一声坐起来喘息。
桑成呻吟:“韦帅望”
小混蛋,你做梦都这么有杀伤力
伸手一擦,额头撞了个大青包,怒吼:“韦帅望”
帅望吓得脸色惨白,跳下去:“你没事吧”
桑成怒吼:“你有完没完了你看看”
帅望眼见桑成额头一块红肿越鼓越高,不由得笑出来:“起高楼了,这速度”伸手给桑成揉揉,笑:“我不是故意的。”
桑成还想骂人,却觉得韦帅望一只手冰凉,再看韦帅望一头冷汗,这才相信:“做噩梦了”
帅望笑“唔”。
桑成问:“梦见什么”
帅望微笑一会儿:“忘了。”
桑成瞪着他:“你有什么事”
帅望道:“梦见抢肉吃。”
桑成道:“帅望,你有什么事吗”
帅望打个呵欠:“事多了,老婆跑了,师门除名,亲人离我而去,古今将相今何在,唯有饮者留其名。”
桑成还要问,有人推门进来:“都没睡”
帅望一惊:“你怎么回来了”
黑狼道:“姓周的回去,躲在书房里一遍遍写信,让人连夜送到王宁正府上。我离的远,但是,他写了好几遍,我看着,大致的意思是,他被逼无奈,恐怕没法把驸马爷再关在狱里了,事出有因,请见谅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