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床上一躺便躺了两年,而原先之所以不能化形的根由也终于在这一伤之中露了出来。让雨歇大跌眼镜的是,之所以不能化形,归根究底,竟然是老绛仙的原因。
她吃了老绛仙七千年的绛仙果,却直到现在才知晓,绛仙果竟然是绛仙老头用法力所结之物。师傅说她虽是先天的元种,但是修习法力也并非一朝一夕之事,更不可能一蹴而就。食用的绛仙果在她体内炼化,灵力日渐积聚趋至强大。而她本身的体质却远未修习到足以负载这份灵力的地步。两相不适应,这原本上乘的灵力反而会成为她的负累。
就好像是她是一个普通老百姓,某一天却被一个武林高手传了内力。那内力虽好,但是她的身体太弱,根本不足以支撑那内力,更加不知道该怎么掌控它。时日一久,那人人梦寐以求的内力反倒成了她的催命符,谁知道什么时候会爆体而亡
同理,过多食用绛仙果积累下来的灵力虽然不至于让她丢了性命,却也压制了她的道行。
这就是天道,有得必有失,得失相补,达成天道的平衡。
如今这一受伤,因祸得福,除了脸上多出来的那颗诡异莫明的痣以外,倒是让她意外解放了体内的灵力,终于得以控制人形与原形的自由。由此看来,虽然西风再一度给她带来了麻烦,但也不是一点福利都没有的。雨歇斟酌许久,决定就这次事件原谅他。
她果然是个善良的姑娘
“所以说,我确实是无辜的。”雨歇最后得出这个结论,“师叔你是不是也这么觉得”
金蝉子笑着颔首,也不驳她的面子:“确实无辜。”
雨歇如逢知己,心中自有一番考量,就凭这区区几个字,雨歇对金蝉子的好感可谓是大大增加。即便他心里不是这样想的也无妨,至少人家愿意迁就她。这份情谊啊
雨歇亲昵地笑着,将手中的那束野花递给金蝉子,“知我者莫若师叔也,还是师叔有眼见,知道我是无辜的。这花便送给师叔了”
见金蝉子没有接,雨歇挑了挑眉,“礼轻情意重,师叔莫不是嫌弃我的花师叔若是嫌弃的话,雨歇可是第一个不答应。”
“刁钻”金蝉子笑着揉揉她的额发,脸上没有露出一分不满的情绪,伸手接过那束七零八落的野花,修长的手指随意拨了拨那花骨朵,垂着眼帘,漫不经心地说道:“你都说了礼轻情意重,本座又怎会糟蹋你的这番心意不是显得本座不知好歹”
雨歇笑得得意洋洋。“师叔最好了一定不会怪罪雨歇的是不是”
金蝉子微微一哂,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你这话说得如此之顺,可还同别人说过”
雨歇顿觉尴尬。好吧,她时常说xx最好了,这就是语言习惯啊有木有
金蝉子眼眸一暗,果然。
“你既送了本座这礼,本座自然不能白白收了。”
雨歇眼睛一亮,真没想到一束不值钱的野花也能换来什么福利么那她以后要不要经常送这师叔礼物呢
她期待地看着金蝉子,金蝉子勾了勾唇角,雨歇手中抓着的原本已经奄奄一息的蝴蝶突然猛烈地拍动起翅膀,雨歇下意识一松手,那蝴蝶便扇动着翅膀飞了出去,在雨歇头顶绕了几个圈,最终悠悠地停在了雨歇的发髻之上,没了动静。
雨歇诧异地伸手去摸,没有摸到蝴蝶,却拔下一支带着凉意的白木簪子来,上头正雕刻着栩栩如生的一只蝴蝶。
雨歇是个懒姑娘,对外表的要求一点都不高,平日里也就不怎么放精力在上头。她的标准很低,只要把自己收拾干净能见人了就圆满了。是以头上根本就没有装饰物。
送她一根簪子雨歇是不稀罕的但是一想到这簪子是一只活着的蝴蝶化出来的,雨歇就觉得很神奇。
“师叔你可真厉害”雨歇眨着星星眼,各种喟叹。
“雕虫小技罢了。”金蝉子唇角微微勾起,“你若想学,本座便教你。”
雨歇眨眨眼睛,语气里有崇拜之色:“可以把所有活物都变成木头”
这货的追求,一直都这般低。
金蝉子失笑:“这只是掩人耳目的幻术,若是你掌握了诀要,到时想变作什么不成又怎么会拘泥于一根木头”
“这么厉害”
“你家师傅教你的法术才是正统,这不过是旁门。”
雨歇笑意盈盈,抿着嘴巴不说话。
可是她就是不爱正统爱旁门啊
雨歇握着那精致无比的蝴蝶簪子反复看着,好东西啊好东西,虽说是幻术,但她怎么就觉得跟真的一样这么好的东西藏起来倒是可惜了。雨歇想了一想,果断决定将那发簪插回头上。
甫一插上,金蝉子清冽的气味便扑进她的鼻尖。雨歇一愣,便瞧见金蝉子紧紧挨着她。
她下意识便要往后退去,却听金蝉子清冽低沉的声音如优雅的乐音一般缓缓响起:“莫动,簪子歪了。”
雨歇顿时大囧,一口气没上来,脸色都红了起来。
簪子被拔出,又重新换了个角度插了进去。
“好了。”金蝉子退开,神色自然,找不到一丝裂缝。
反倒是雨歇那一口气终究没上来,没忍住,咳了个撕心裂肺。尼玛这么重口这么暧昧能不能通知一声再说啊这么突如其来的是要吓死人么她胆子很小的啊
金蝉子微微一笑,拍拍她的背,帮她顺气:“既然身体没好全,怎生地就出来了你如今这副模样可经不起再一次的折腾。”
“我哪有这么倒霉”她脸色通红想要辩驳,突然一拍脑门,看了看天色,抽风一般地原地转圈,焦急地喃喃道:“糟了糟了,这时间怎么说过去就过去啊我不就才说了一会儿话,怎么就这个时辰了”她蓦然停下来,急急道:“我是溜出来的。这个时候阿玥想必已经来寻我喝药了完了完了,竟然忘记时间了师叔我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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