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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了一件事,便铁定会胡搅蛮缠,烦人的是还软硬不吃。

那妇人的态度也有些奇怪,被悟苫清跟了这么久,脸上也不见烦躁和怒意,相反,像是没察觉悟苫清在身后,脚步悠闲的往前挪动。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可这妇人的脚步却还是未停,圆月悬挂于空中,街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空无一人,呼啸而过的阴风吹得人脊背有些发凉。

见到那妇人又穿过了一个巷口,悟苫清微蹙眉头,紧跟了上去。

但他刚一踏进去,背后便感觉到一股诡异的气息,他心知中计,脚步迅速的往巷口外退了一步,可已经为时已晚。

眼前的景色已经变了,一眼望去,尽是枯黄的半人高杂草,廖无人烟的荒郊上没有一股冷风,却让人由内而外的发寒,连悟苫清身体里如同岩浆流动着的真气都像是冷却下来,灵魂深处开始隐约在发出浅浅的颤栗。

拿出刀拨了拨四周的杂草,不远处就看到了一个矮小的土包,悟苫清皱了皱眉,又走了几步,果真又有一个低矮的土包。

这是一片坟地

而且看起来已经许久没有人来过了。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那妇人为什么会引他来到这里,悟苫清心里罕见的有了几分疑惑。

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出去才是正事。

悟苫清走到刚刚进来的地方,发现那里的结界入口早已经消失,如果这样一步步的找,不知道找到何年何月。

还不如

直接摧毁这道结界。

这对旁人来说是最蠢的办法,可对悟苫清来说,却是最适合的法子。

悟苫清抽出背后的大刀,念了一句口诀,那刀上的白布条落了下来,不过这次却跟往常不太一样,那刀上斑驳的铁锈也跟着消失了,刺眼的金光从那刀上闪现而过,如同镜面的刀身上流淌着几条缠绕的蛟龙,细细听下来,好像还能听到里面发出的低声龙吟。

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悟苫清从地上腾空跃起,朝着苍穹之上狠狠的劈下一刀,明亮的金光随着刀气在空中闪过一瞬光华,如同白昼降临。

但奇怪的是,除了大刀挥出的金光外,其他便再没什么动静了,悟苫清心知刚刚那一招的威力,就算不能把这结界劈开一条裂缝,但怎么说也能震动几下吧,可没想到最后却如同是石沉大海,半点动静都没有。

悟苫清心里越来越奇怪,在半空中又狠狠的劈下几刀,但还是跟第一次一样,什么也没发生。

从半空中缓缓落到了地上,悟苫清垂眸思索着眼前的状况,心里罕见的也有了一丝烦躁,准备盘膝坐下来,感应下四周有没有灵力波动的异常。

“叮铃叮铃”

寂静的夜空中突然传来了一阵清脆的铃音,悟苫清缓缓睁开了眼,发现不远处的夜色中有一团猩红的影子正朝着他慢慢靠近。

待离的近了,悟苫清才看清是一顶十六抬的红轿,彩绸上是精致的八仙图刺绣,帷幔上挂满了一长串的金铃铛,身着红布衣的轿夫神色木讷的朝前移动,透过帘子的缝隙,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什么景象也瞧不见。

铃声越来越响,那群人也离悟苫清越来越近,可从刚刚开始,悟苫清便一直感到有些奇怪,因为除了耳畔的铃声外,他没有听到一丝他们行走时发出的声音。

红轿已经到了悟苫清的跟前,如他所想,这十六个轿夫的脚都未触地,有些距离的悬空在地面上,轻飘飘的像是一个个行走的纸人。

虽说他不常下山,但也曾听悟仁临提起过,十六抬红轿,八仙刺绣,金铃,这可是忘川河中那位鬼仙出行的东西,现在竟然也出现在了俗世中,不知是为何原因。

他们在悟苫清面前站立了片刻,缓缓的把轿子放了下来,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红轿上的门帘慢慢卷了上去,空荡荡的轿子里亮起了一盏昏黄的油灯,摇曳的火苗在黑暗中显得有些微弱。

悟苫清不知那传说中的鬼仙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现在他正愁找不到出去的办法,有什么后果只能等出去了再说。

一进入那轿子,那门帘便放了下来,除了轿子中间那点看起来快要熄灭的火光,便再也没有其他光亮了。

悟苫清感觉到身子一动,这轿子便慢慢抬了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坐死人的轿子,处处都透着诡异和新奇,但事实上和正常的轿子也没什么区别。

轿子很平稳,悟苫清坐在软榻上感应不到外面的气息,过了约莫一个时辰左右,悟苫清感觉这轿子好像停了。

他掀开窗帘往外看,发现他已经到了平阳城外,天边也开始泛白,不远处的鸡鸣提示着这一夜已经结束。

悟苫清准备从轿子上下来的时候,鼻尖突然又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梅花香,他眉间一凝,又调转了方向回到了轿子里,在软榻上翻找了片刻,在软塌底下的角落里找到了一块边角有些泛黄的手帕,那手帕上面什么图样也没有,悟苫清拿在眼前仔细的看了看,发现泛黄的那个地方用黑线绣了一个清字,不过磨损的很厉害,字迹已经有些模糊。

凑近鼻尖闻了闻,果然上面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梅香,悟苫清不漏声色的把它放在了袖子里,从轿子里钻了出去。

见到悟苫清出来,那十六个轿夫和那台大红轿子便化为了一团红雾,消失了。

一进平阳城,悟苫域便感应到了他的气息,急忙在客栈里传音于他。

“你到哪去了知不知道我们找了你一晚上”

听到悟苫域焦急的斥责声,悟苫清难得解释了一句,“我碰到了那日弹琵琶的人,跟上去时不小心中了计。”

“那你有没有事怎么如此鲁莽”

悟苫清还是冷清着脸,但语气却软和了一些,“我没事。”

在那头的悟苫域缓缓松了口气。

“那我们在春满楼等你。”

悟苫清轻应了声。

一见到悟苫清进来,悟苫域就急忙走到他身边,拉着他转了个大圈,见他没受什么伤,才真正松了口气。

“你下次可别再这么冲动了,你别忘了,现在是你飞升天道的关键时期,切记不能出半点差错,要是出了什么事,师父可饶不了我。”

许是察觉到了他话里真心实意的关心,悟苫清黑黝黝的眸子动了动,沉默了片刻,还是慢慢点了点头。

那头的悟念安也跟着窜了过来。

“师父,你昨晚上去哪儿了怎么一夜未归”

柳州城那晚上遇到的事情已经成了悟苫域和悟苫清心中的默契,自然是不能朝第三人开口。

见悟苫清不愿开口,悟念安眼里满是好奇,正准备追问,却被悟苫域拿着扇子敲打了一记。

“该问的就问,不该问的别问。”

悟念安揉着被打的有些泛红的额头,委屈道:“那我也不知道什么能问,什么不能问啊”

gu903();悟苫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展开折扇摇了摇,笑道:“现在就不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