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警告,检测到酸雨处于形成期,请殿下尽快寻找躲避地点。
时瞳抬手按了一下自己后颈上方一点的位置,生物智脑的声音慢慢微弱了下去。
“以后有机会一定要铲平这里。”时瞳咬牙切齿,手下的剑狠狠在面前的金属垃圾里捅几下。
“标出附近可隐藏的地点。”抬头看了看周围,时瞳下命令
话音落下,时瞳左手小指上的尾戒投射出了一道光幕,显示的是周围的环境,上面标记了数个点。
“全都是垃圾山,怎么待。”
建议殿下选择方案一,只需要十五分钟就能够搭建一个简易容身的地点。
“你让本殿下挖垃圾智脑你是不是在之前的晃荡中震坏了。”时瞳表情狰狞,含着金汤匙出生她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
酸雨预计在半个小时后到来,殿下请尽快寻找遮蔽地点。智脑只是程序,当然不会回答时瞳的问题。
用金属管挖洞的时瞳隐忍着心中快爆发的情绪,虎落平阳被犬欺。就算身为公主,沦落到这里挖洞这种事也只能亲自动手了。
宁棠闭着眼睛半睡半醒间忽然听到了声音,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到从背后传来了金属交接时,才会发出的铿锵声。
“怎么回事”她睁开眼睛扭过头,一脸莫名其妙。
金属板的一前一后响起同一句话,同样的内容却出自两个不同人的口。
第4章
咚咚咚,后面的金属板间隔几下穿来几声声响,让宁棠有点茫然。
该不会是垃圾场的老鼠不对啊,她要是没记错的话这座垃圾场的背面堆着的也是垃圾啊。
面对金属板思考人生的宁棠沉默了,犹豫了一下还是没伸手去敲,谁知道金属板后面是什么。
砰
金属板被狠狠的朝着她这边一推,连同金属板一起撞再她身上的还有一个人,伴随着冲击力重重压在了她身上。
再给她一个机会,要是知道对方会采取那么暴力的手段,她一定会在刚才给与“回响”,而不是现在被撞的直接倒在地上那么狼狈。
别问她为什么没用自己防身的棍子,给与对方迎头痛击。
宁棠感觉撞在地上的背相当痛,将压着自己的人推开,她摸索着把背后压住的棍子抽出来。
“怎么是你”她看着被自己推的一趔趄摔在地上,姿势难看的小姑娘。
竟然是之前从拾荒者手上救下来的,叫作时瞳的女孩。
“痛、痛死本、本小姐了。”差点说漏嘴的时瞳半坐在地上,眼眶微红的模样好像下一刻就会掉下眼泪来。
看对方手掌心上泥土混着鲜血的伤口,宁棠心里有微妙的抱歉。
毕竟对方会手上,也是因为刚才她那一推缘故。
时瞳小心的吹着伤口,强忍着痛抬起头看向居然推开自己的人,要知道她长那么大还没试过受这样的伤。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时瞳看清对方的时候,也是一脸愕然。
“这里是我家,我当然在这里。”看着顶上有点晃动,宁棠顾不上多说什么,捡起手边的棍子当做支撑。
要是这里塌了,非被垃圾压死不可。
“你家你就住在这里”时瞳环顾四周,好奇让她连掌心上的疼痛都少了几分。
金属板做平台,旁边是个破旧的塑料盒做收纳,几个小盒子、瓶子放在平台上。
再就是自己现在坐着的这块区域,虽然在垃圾山里头,不过收拾的倒还算干净,时瞳想。
宁棠看了一眼她身后被挖穿的洞,对方运气还真不错,挖成这样还没半道上让掉下来的垃圾给砸死。
“运气不错。”她说了一句,越过时瞳往前走去。
“真冷淡。”时瞳小声嘀咕,明明热心肠的救了自己,现在却对自己不冷不热的。
两只手的手掌心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勉强蹭掉一点上面的泥土,疼的时瞳眼泪直接掉在了地上。
从小都没吃过什么苦的公主,以前受到最严重的伤也不过是划了道小口子。
还没等她自己叫痛,侍女们就慌乱的又是请医生又是拿药膏,反应过来的时候伤口早就被包扎好了。
哪像是现在,越想越觉得自己悲惨的时瞳眼泪掉个不停。
当拿了水的宁棠转过身来看到的就是那么一幕,嘴角抽搐了一下,还真的是个没吃过什么苦的小丫头,真不知道怎么会来到那么个地方。
习惯的力量相当可怕,宁棠完全忘记自己穿越前,也不过就是个受伤会喊疼叫哭的普通人。
背后被打得的出现淤青的时候,宁棠也哭过。哭没什么用她知道,所以没让自己再哭第二次。
“你这样,伤口会感染的。”她走过去蹲下身,轻叹了口气制止了时瞳的动作。
“发带用一下。”宁棠说着抬手直接抽走了时瞳头发上的发带。
身边没什么干净的布,她还没为了一个见两面的人损坏自己唯一一件衣服的觉悟。
时瞳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自己最喜欢的一条发带已经被沾上了清水。
“我的发带。”她有点舍不得,上面绣着的兰花可是她最喜欢的一款。
“发带还是处理伤口,你选吧。”宁棠很民主,沾满了清水的发带落在伤口上前问道。
“那还是伤口吧。”时瞳瘪嘴。
比起伤口发炎来说,一条发带的确算不了什么。
“嗯。”她点头低下头托着时瞳的左手,一点点的擦拭着。
浸湿后的白色发带上,那精致秀美的兰花渐渐染上了灰黑和鲜红色。
宁棠收拾房间的时候,只是将地面稍微的整理了一下,当然不会有多干净。
甚至还含有不少的碎石,被她一推的时瞳下意识用手做支撑,直接被划破了手掌。
这个时候看起来还挺温柔的,时瞳看着她有些失神。
“痛”下一刻被痛意唤回神智的时瞳,叫喊着下意识的想要抽回手。
可惜她的被宁棠按着根本抽不回来。
等脏污被擦下来,露出白嫩的手掌心还有划伤的伤口,宁棠听着耳边传来的嘶痛声。
“有那么痛么。”她没发现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让人觉得是时瞳大惊小怪。
“真的很痛啊,你轻一点。”时瞳看着她不满的嘟囔,觉得自己刚才的感动喂了狗。
“要不是你推我,我才不会受伤。”
“是你先挖穿我家,还撞到我。”被倒打一耙的宁棠气笑了,手下将发带洗了洗放在一边。
耳边传来腐蚀声和滴答声,再她们两个说话的时间里,姗姗来迟的酸雨终于还是落了下来。
宁棠手边罐头盒里盛放着不到体积一半的清水,已经变得浑浊起来。
“接下去几天不要碰水,等伤口结痂就好了。”条件简陋,她除了那么说也没其他办法。
“等会儿雨停了你就走吧。”没打算留人的宁棠直白道。
现在外面的酸雨没停,她不能把人赶出去,但也不会无底线的滥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