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忘了磕头的力度控制,额头上旋即便隐隐见了血迹。
子期微微一愣,接着面色上显出了感慨的神色,右手隔空一拂,一股柔和的气劲应手而出,将地上四人的身子徐徐地拉了起来。
那女子又看了看钟子期,也便没有坚持,只是接着恭声解释道:“月氏祖上高祖熊氏临终留下遗言,凡我楚氏一脉后人,见到余夫子和钟夫子两位大人,以及两位夫子的后人晚辈,必当行后世晚辈之礼今日也是夫子所鼓的琴声才让晚辈认出夫子的身份。”
隔了几秒钟,女子看到钟子期面上的疑惑,知道他奇怪为何自己可以认出这首曲子,又接着补充了一句:“当日余夫子为我楚氏祈福延脉之时,曾同我先祖熊氏切磋雅技,后来便留下了高山流水的乐谱。自我楚皇正室一脉没落,这两千余年来,余夫子所留乐谱一直都悬在我楚氏先祖古墓中的大堂之上,受我一族历代后人的代代供奉”
听到这里,莫说是钟子期,便是龙九天也微微有些感动,楚世一脉两千余年来默默的坚持,还有他们深藏在血脉之中的感恩,这些都让龙九天和钟子期这两个早已对世事失去兴趣的人感到了一丝少有的感动。
夜风吹动着已经有些黯淡的火光,空气之中静静地流淌着一股莫名感动的节奏,过了许久,钟子期轻声叹了叹,看着那蒙纱女子的眼神中有多了几分的温暖和关切,张开嘴刚要劝说些什么,但看到黑纱下那坚毅的面色之后,却叹了口气,淡声道:“你们回去吧。”
“钟夫子,求求您,看在余夫子的关系上,帮帮我们楚氏一脉,帮我们取到天心链”那蒙纱女子月氏忽然又跪倒了,语声之中满是期盼,还有一丝丝很不自然的乞求。
她身后的三人看到一向倔强自强的主子竟然下跪相求,即便前面的这位便是家族传说中的钟夫子,他们还是觉得很是惊异,难以接受,马上也就随着她跪了下来。
钟子期微微一愣,他没有想到,像她这么一个倔强坚毅的女孩竟然会乞求别人,他心中几乎已经有一种要帮助这个楚氏孤女的冲动了,只是那种冲动旋即就被他压了下去,他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背转身子,淡声道:“你们走吧,这件事我不会帮你们的。”
接着他顿了顿,说道:“天命早有注定,楚氏皇族也早在两千多年前就已经消亡了,你等还是早点醒过来吧”
说完一后,他右手伸到身后,轻轻一拂,柔和的劲气轻舞,将四人抬了起来,缓缓地向着远方送了出去。
月氏的身子轻抖,黑纱覆盖下的面色上闪过一丝深深的失望,旋即面色又恢复了原先的平静冰冷,艰难地逆着那股劲风说道:“孤女月氏再次谢过钟夫子的大恩大德,还有今日的相救和成全之恩”
接着,她转而看向钟子期身边的龙九天,平静地道:“无论如何,我是不会放弃的,日后但有得罪之处,还往前辈海涵,体谅我楚氏一脉不得不顺应先祖的遗愿”
那柔和的劲气渐渐地几人送远了,劲气的消解之下,月氏的声音也越来越小了,断断续续的。
言及此处,月氏强行顶着那柔和但却难以抵御的劲气,遥遥向着钟子期和龙九天躬身行了几个礼,转身飘然远去了。
四个人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远处的黑暗之中了。
夜风扫过,将她们留下的气息也吹到了远方,一切,又恢复了沉寂。
龙九天苦笑了一声,看着远去的月氏,向着身边的钟子期道:“倔强的女孩阿,这下子,卜风这小家伙又多了一个麻烦”
钟子期转过身来,望着月氏消失的方向,点了点头,先是露出了无奈和怜悯的神色,接着眼神中神光一闪,淡淡地笑着道:“天命如此,天命如此,我等也都无能为力啊”
龙九天又笑了笑,接着转而看着钟子期,上下打量了半晌才道:“这天心链真是上古奇宝,想当年,你小子也不过是一个入门不久的修真,到现在,竟然已经凌驾于我这万载的修为之上了,真是奇妙”
钟子期微微摇了摇头,正色道:“龙老哥这句话就错了,若是要比修为,我万万是比不上龙老哥的,这修为一事,须得要自己勤加努力,更是要经过岁月的积累,方能有所增长,实在是难以取巧。若说现在小有成就,那也不过是在节奏的方面有所领悟而已”
龙九天哈哈笑了两声,拍了拍钟子期的肩膀,笑着道:“即便你的纯粹力量比不上我,但你对于大道的领悟却是在我之上的,这些日子你我正好交流交流,还有,东方这些年一直都很挂念你,这次你便跟我回去吧”
钟子期还来不及说话,龙九天又接着道:“更何况,既然卜风这小家伙就是余瑞所讲的那个应劫者,那你这个启动命运转轮的家伙也不能就这么拍屁股走人啊,好歹要尽一份力啊,那个小家伙的情况也很是特殊,我们正好一起参研参研”
钟子期笑着点了点头,事实上,这一次等到应劫者之后,两千多年来积压在他心头的重担终于卸下来了,他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见到龙九天,本就已经有意同龙九天一起回去了,再加上卜风的原因,更是推不得了。
“哈哈,能见到你,还能再次听到高山流水,东方一定会很开心的”
夜风又起,将那团火苗鼓动起来,暗淡的火苗映照着龙九天和钟子期渐渐远去的身影。
四周的空间隐隐约约轻轻幻动了几下,那一直蒙罩着这片空间的节奏消失了,这一片的区域再次出现在普通人的观察范围之内,远处传来了急促的警笛声,警车的灯光闪照着,向着这团火光奔发了过来
第五章
太平洋西侧,那个海风肆虐的小岛上。
位于最中心的实验室中,那些专家已经退去了,房间里仅仅留下了两个人,便是那两个一直坐在后面的中年人和年轻人。
又看了一遍电人传回来的那影象之后,那年轻人思索着后来出现的那奇特节奏,而那中年人的心中也转着一些想法,沉默的节奏将房间笼罩了起来。
过了许久,那中年人忽然站起身子,从身上拿出一款很奇特的移动电话,那移动电话正闪着淡淡的红光。
向着坐着的那个年轻人抱歉地笑了笑,那中年人走出了实验室,径直走进了一间专门为他准备的隔绝房间,接通了电话。
移动电话接通之后,电话的顶端便闪出几束淡淡的七彩光泽,那淡淡光泽在半空之中相交混合,不一会,便在他的身前的墙壁上形成了一幅清晰的投影,投影之中,直挺挺地站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军人,腰杆挺得笔直,棱角分明的面容孔显出铁一般的刚毅,上面没有丝毫的表情,肩上赫然便挂着上将的军衔。
投影中的军人看到中年人之后,那铁铸一般的面孔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容,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