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名裂”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懂的。他们说搞物流储运最来钱,小伟又说有现成的仓库,可以节约一大笔钱。帮日本储运,是因为他们出钱出得够多,以前存放了几次都没出事,没想到这次就”龚梅泣不成声的说。
王龄已经无话可说了,他一向知道自己的妻子爱财如命,他才开始也不停的告戒,够了,够了,钱够用就行了,没必要拿那么多,但龚梅仍然我行我素,他也就懒得过问了。反正这种事情在官场上也是普遍现象,他只是弄不明白,龚梅从小家庭条件就不错,婚后他的仕途也一向平坦,应该说工资收入足够两人开销了,而他对金钱的需求也不是很高,但为什么妻子还是对钱财这么在意曾经有十分亲近的朋友开玩笑的说,有的人对金钱就是十分执迷,这属于一种病态。他听了也只是一笑了之。现在他为没有早制止妻子的欲望而感到有些后悔,现在事情已经不可收拾,该怎么善后,王龄感到自己的头又疼了。
龚梅慢慢止住了抽泣,她虽然贪财,但并不代表她无能,恰恰相反,在很多不涉及金钱的问题上,出于女性的细致,她能为自己的丈夫提出很多有用的建议,多年的政治生涯,也让她明白这场风波自己恐怕是躲不过去了,但是怜惜的看着埋头苦思的丈夫,龚梅心中一痛“这个人哪,叫自己怎么能放心得下,他太不会照顾自己了。没有我,他连碗面都下不好。”轻轻的走了过去,温柔的为王龄按摩着太阳穴,“我知道我这次是躲不过了,我决不会连累你。我明天就去调查组自首”
“不”王龄一把抓住了妻子的手,“我不会让你出事的。你明天就到省上去避避风头。陈书记是我们的人,他会照顾你的”说到这儿,王龄自己都感到有些难以自圆其说,在整个这场风暴中,总理一系都没有站出来表态,陈书记也只是打了个电话让他妥善处理,就再没下文。看来他们是想明哲保身了。“这帮蠢材,难道没看出来这是分而攻之的办法吗”王龄恨恨的想。
“好了,好了,我不去还不行吗”甩开王龄的手,继续为他按摩,“你看你,叫你别急别急,头又痛了吧我不去了,明天我就到省上去。你就别多想了,来,到床上去躺着。”龚梅温柔的说。
躺在床上,享受着妻子温柔而熟练的抚慰,头痛的感觉慢慢消失,再加上连日来的精神高度紧张,慢慢放松下来后,王龄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醒来后的王龄伸手一摸,身边却空空荡荡。他一边穿衣起床,一边说道:“小梅,你呆会吃了早饭就走,我让司机送你。双江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小梅,小梅”连喊了几声,不见有人回应,王龄奇怪的走出了卧室,楼上楼下空无一人,饭厅里的餐桌上摆放着热气腾腾的早餐,旁边还放着自己今天应该吃的专治偏头痛的药。但就是不见妻子的身影。“难道”王龄有种不祥之兆,这时门铃突然响起,“小梅”王龄风一般的冲了过去,拉开了门,站在门前的却是一脸愕然的司机。
“什么事”王龄有些不耐烦。
“哦,是龚主任让我”司机有些惊讶于王龄的反常。
“龚主任她到哪儿去了你知道”王龄一把司机的衣领,几乎是在他耳边吼道。
“早上龚主任让我送她到中央调查组的驻地去了。”司机吓了一跳,他也隐隐约约猜到发生了什么。
“马上送我到调查组”王龄连睡衣都没来得及换,冲下台阶,一把拉开车门,对司机吼道。
在一路的风驰电掣,连闯几个红灯,赶到了调查组后,一切已经晚了。调查组的工作人员很有礼貌的阻止了王龄,明确的告诉他,龚梅早上已经来自首,现在已被双规,而他作为家属和市领导,不适合在这个时候来看望。工作人员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在王龄耳边响起,多年政治风雨的锤炼让他没有当场瘫倒在地,失魂落魄的他下意识的坐进车里,由司机送回了家。
望着空空荡荡的房间,王龄脑中一片空白,轻轻取下挂在墙上的结婚照,王龄爱惜的伸手擦拭着镜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这是一张80年代的照片,那时侯的人远没现在的人那么多花样,所谓的结婚照也就是两个人的大头像,照片中的两人笑得那么甜蜜,那种发自内心的幸福和喜悦,王龄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了。望着照片中的妻子,20多年的经历,仿佛幻灯片一样从脑海中闪过,高中时青涩的初恋,大学校园里的花前月下,婚后的甜蜜生活。当年很多人都奇怪,前途光明的自己为什么会娶家世和相貌都很普通的龚梅,只有自己知道,高中时由于自己家境贫寒,又来自农村,很多来自同城市的同学看不起自己,一口双江话的自己经常是他们嘲笑的对象。只有龚梅从不嫌弃自己,愿意和他亲近,经常在物质上帮助他,但是更让他感动的是那种精神上的关怀,那时他就暗暗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娶这个相貌普通,但在自己心里如天使般的女孩,要终身保护她,让她不受一点委屈。后来,他也果然实践了自己的诺言,婚后无论他身居何职,但从来没有想过要象其他的高官包养几个情人。对那些动辄有几个情妇的同僚王龄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些年来,无数的青春少妇,花季女孩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他却从来没动半点心。很多亲密的老部下和同事都笑他是落伍,老道学,让他也养几个女人,他总是怒容相向,对妻子的感情是他内心最圣洁的地方,决不容许有半点玷污。那是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代表着曾经的青春和诺言。但现在诺言被打破了,妻子被双规,等待着她的是什么,王龄心里清楚。
“里面的生活她怎么能适应,她的身体一向不是很好,她一向都怕冷,连睡觉都是自己先把被窝睡热她才上床,她的胃不好,太硬的饭不能吃,还有”20年的相濡以沫,20年的朝夕相对,曾经年少时的诺言,一夜之间全部成空。王龄感觉自己被深深的伤害了,照片中妻子嘴角的微笑变成了惊恐,眼中的幸福也变成了无助,“砰”王龄一拳击在了镜框上,锋利的玻璃割破了手掌,鲜血慢慢浸透了照片,他却浑然未觉。所有的所有幻成了一个身影,对手那嘲笑的眼神刺激着王龄的神经,在朦胧中他歇斯底里的叫道,“郑凯,我要你死”
第二卷官场风云卷第二十九章张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