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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臣孽子 海风中 2366 字 2023-09-30

1658年5月27日,恭顺侯吴维华等人因贿赂结交内监吴良辅,是流徙宁古塔第三拨。

1658年12月22日,江南“科场案”发。正主考方犹、副主考钱开宗被杀,吴兆骞、钱威等人举家流徙宁古塔。这些人是被流徙宁古塔的第四拨。

1661年5月11日,工部侍郎张缙彦以大学士刘正宗革职被牵连,是被流宁古塔第五拨。

以后较有影响的流放事件还有:1707年,陕西反清起义首领朱玺、魏学吾等15人被捕后处斩,随从孔易兄弟等9人流徙宁古塔。从西北到东北,长达数月时间,多么巨大的时空跨越。

1708年,明朝皇子朱慈焕朱三太子隐姓埋名在山东李方远家中任教。是月,朱慈焕及其二子三女一媳处斩,朱妻及李方远流徙宁古塔。

1726年,因文字狱案,汪景祺被处斩。其妻子发往黑龙江给披甲人为奴,兄弟子侄发往宁古塔。1733年,吕留良文字狱案结案。吕留良及其学生严鸿逵戮尸,其孙辈一律发往宁古塔,给披甲人为奴。这是雍正年间第二个明确因为“文字狱”发来宁古塔的。

明宣德八年,一百七十名犯人流放到东北,死在路上的就有三分之二,到东北只剩下五十人。

那时家族式迁徙,从北京走到宁古塔的时间,通常是四、五个月的时间,如1659年被流放的吴兆骞、方拱乾全家闰三月初三日自京出发,七月十七日到达宁古塔,走了4个月零8天。1662年因浙江东部“通海案”而被流放的杨越等100余人,走了5个多月就到达了宁古塔。考虑到冬季严寒,致死者甚多,1679年康熙九年,规定流徙宁古塔人犯不得于11月至下年7月间寒冷季节遣往,以避免人犯衣絮单薄,冻死途中。一路上怕他们逃走,便枷锁千里。到了宁古塔之后,“赏给出力兵丁为奴”、“给披甲人为奴”。美貌的女性可能被糟蹋,丈夫被杀,可谓九死一生。

吴兆骞16311684,恐怕是最有名的流放者,他的经历十分典型。清初诗人。字汉槎,号季子,江苏苏州人。诗作慷慨悲凉,独奏边音,因有“边塞诗人”之誉,著有秋笳集。

他是怎么来的宁古塔呢

顺治十四年1657八月,吴兆骞参加江南闱乡试,考中举人。十一月南闱科场案起,无辜遭累,以仇家诬陷,奉旨入京参加复试。第二年四月复试于京师瀛台,武士林立,持刀挟两旁,吴兆骞担心害怕,双腿战栗未能终卷,遭除名,责四十板,家产籍没,并父母兄弟妻子流徙宁古塔,天下文人雅士无不叹惋。

名人来历有据可查,有人为他们喊冤,争取皇帝开恩回到故土,不过有许多普通流人没人为他们伸张正义,甚至身份成谜,难以破解,可是他们的后代无法忘记。

穿越300载时空的情愫,向宁古塔地区寻亲,这是而今宁古塔居民黄林福、黄林书发出的一封寻亲启事。

黄林福、黄林书是在黑龙江省宁古塔生活了近300年的黄氏族人,祖传的谱书记载他们的祖居地在福建台湾,高祖黄阿季与杨、赖、刘、谢、吴、张、林等姓氏之人,一同从福建台湾被发遣而来。原因是“身等系福建台湾,台湾叛案连坐,幸蒙林阿五、黄阿季呈为宽恩,忽发遗宁古塔”。

1721年,康熙六十年,台湾的朱一贵发动起义,黄氏族人参与其中,主犯被处以死刑,其“父母、祖、孙、兄弟,不限籍之同异,皆流二千里安置”。至宁古塔的时间是雍正三年。

黄氏后人黄明超深情地说道,遥想我被发遣之高祖,怀着巨大的悲愤与仇恨,走到了“地至严寒,至其地者,九死一生”的宁古塔,面对着原野上铺天盖地的霜雪,耳听着豺狼虎熊的长啸,“生非生兮死非死”,在精神和肉体上承受着非人的折磨,但是,他们的头颅是高高昂起的,他们的爱国之心和最民族的责任从未被湮灭。

但是高祖黄阿季究竟是哪里人存在分歧。黄氏后人黄斌认为黄家是从福建台湾直接迁来的。黄明超认为“原籍”在山东省青州府诸城县,更早的祖先在福建台湾。史书上有“除身在台湾者依律正法,其在內地者從寬免死,解部給與功臣之家為奴”的记载。而黄家的谱书上又有“今奉圣主鸿恩、准令入籍、身与例相符”的字样。由此可见,黄家受这次起义牵连,只得背井离乡离开山东,“判案连坐”。雍正三年1725年,黄阿季杨氏夫妇在75岁左右高龄的时候,带领两个儿子儿媳,至少三个孙子,来到宁古塔。

黄氏家人说,寻我们的祖先之根,闻一闻祖先居住那片土地的余味芳香;找出真相,追寻祖先们渐行渐远的背影;传承家族历史,让我们再续300年前异姓同经艰辛的情缘,是我们每个人魂牵梦萦的心愿。

余秋雨认为,今天东北人的豪爽、好客、重友情、讲义气,一定与流放者们的精神遗留有某种关联。流放,创造了一个味道浓厚的精神世界,使我们得惠至今。“东北这块土地,为什么总是显得坦坦荡荡而不遮遮盖盖为什么没有多少丰厚的历史却快速进入到一个开化的状态至少有一部分,来自流放者心底的那份高贵。”

虽然阎思源他们不是流放者,但是他们心中深藏着比流放者还要高贵的信仰和追求,这个时候东北是最冷的时候,他们第一批一千多精壮从沂蒙山出发,徒步到登州,走上陌生的登州码头,呼啸的北风夹杂着雪花抽打着人们的脸庞。一百来口人拥挤在一艘船上,望着岸上遥远的南方。人们眼里含着泪水,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命运是什么,海的那边是祸是福船上散乱地堆满了行李、物品和生活器具,要带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没有办法,只好在船的后面又系上几条小木筏子。十条大船,二十多个木筏,承载着一万闯关东人的全部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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