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茵望望混乱的场面,摇头叹道:“这些人也真是,平时个个自命英雄,但一旦面对死
亡,就都原形毕露了,这些人还算是武林精英呢”
方锡道:“这也难怪,谁能真不怕死呢”
白蛛女道:“这些人即使学去了金浮图的武功,但以他们的胆色为人,恐怕将来也得不
到什么帮助。”
齐茵恍然地哦了一声,道:“你这话大有见地”
方锡长眉一皱,道:“齐姑娘不会是打算放弃金浮图吧”
齐茵道:“为什么不假如十方大师之言不假,这金浮图内的千百种绝艺,俱比不上那
无敌三大绝技的话,我们何必拚了命强求公开金浮图之秘方锡道:“十方大师之言,想
必不假。但这是从某一角度来看而已,假如其中有些武功绝艺,被某一门派之人得去,其武
力比之别的家派之人修习,相去能有天壤之别,这是由于武功之道,千变万化,相生相克之
理,微妙奇奥,谁也无法尽窥其秘,所以兄弟仍然主张不可轻言放弃。”
齐茵道:“唉假如十方大师在此,出头干涉,定可稳操胜券。”
她举步向慧海方丈走去,俞长春和吴伟都过来聚合,商议大计。
齐茵见他们面色安详,不似别的高手们那般瞑目运功调息,以便集中全力与毒力对抗,
像他们这种风度,果然不愧是大帮大派的领袖。
她微微一笑,道:“三位放心,那黑雾之毒,早已破去,袁怪叟尚未知道,还在夸口而
已”
她这么一说,慧海方丈等入岂能不信,都露出会心的笑容,表示无怪他们全都查不出来
中毒之象,原来有此内情。
齐茵又道:“晚辈特向诸位奉商目下的局势,我们是奋争到底呢抑或是把金钥双手奉
送与他”
那三人默然寻恩顷刻,吴伟首先道:“袁怪叟既是朱公明的授业师父,武功之强,可以
想见。因此之故,齐姑娘的话,大是值得慎重考虑。”
齐茵道:“不但他本人武功奇高,还有无法抵抗的,便是他手下那十多个持刀大汉了。
她把内情说出,最后道:“咱们纵然能把这些手下拚掉,但想来也得不少代价才行,假如划
不来的话,我们便趁早撤退的好。”
俞长春真人道:“进退之间,关系到在场许多人的性命,自然也关系到各帮派今后的存
亡凶吉,此事实是重大不过,是以必须多加考虑:”
他停歇一下,又道:“假如大家都赞成退出,贫道亦不反对,不过,从此之后,咱们这
一帮两派,很难在江湖上抬头了”
慧海方丈道:“这正是贫僧难以解决的困难,试想我们连著认输两次,以后还有何面
目,在武林中提名道姓呢”
吴伟鞭眉一挑,长髯飘拂,道:“老朽不才,却愿充任先锋,打头一阵,说到投降放
弃,却是万万不可。”
他的话声虽然很低,却十分有力。慧海、俞长春都不作声。
吴伟接下去又问:“老朽眼见这袁怪叟如此冷酷残忍,视门下弟子的性命,贱如尘土。
可见得以往探听到关于此人恶毒的情报,并无虚假。”
齐茵道:“此是千真万确之事,尤其是万孽法师,更是以弄得生灵涂炭,天翻地覆为己
任,这就是万恶派的最高宗旨。”
吴伟道:“若是如此,则那万孽法师早晚必有出世大肆为恶之举。到了那时候,咱们是
伸手管呢抑是韬光隐晦,闭眼不管”
他自家持髯苦笑一声,又道:“当然到了那时候,恐怕必将是不由咱们不管的局势,咱
们如若现在嬴不得袁怪叟,将来更无赢得过万孽法师和袁怪叟联手之势的道理。是以与其那
时被毁,倒不如现在就出全力拚上一拚,成败利钝,只好暂时不想它了”
他一力主战,所说又十分有理,慧海、俞长春可就不能不再行慎重考虑了。
齐茵突然开口,打断了他们的思路。
她直接了当的道:“晚辈但要请问三位一者一句话,那就是你们肯不肯联手出斗”
吴伟、慧海等三人,都定睛望住她,并不立刻开口。这意思自然是要她再解释清楚一
些,方能作答。
齐茵道:“假如三位前辈被身份声望等条件所限制,实是碍难联手出战,那就不要多想
了,晚辈有个计较在此。”
他们三人几乎是齐声道:“愿闻姑娘高见。”
齐茵道:“假如你们不能联手迎敌,那就由晚辈和方锡兄上阵,双斗袁怪叟。诸位一瞧
之下,当知敌我之间的强弱胜负。倘若自知难敌此人,即可免去出战之举,咱们把金钥交给
他也就是了。”
吴伟轻唤一声,道:“这般劳动姑娘,又是出生入死的大事,却让姑娘和方大侠涉险,
教老朽此心如何安得”
齐茵道:“凭良心说,假如我不是受到薛陵的影响,也不会把天下之事,看做一己的责
任。说到眼下这一场拚斗,我和方兄自问还有能力保存性命,三位前辈不必过虑。”
她看这三位领袖一派的人物,都无反对之意,当下转身走到白蛛女身边,凝望著那一团
黑雾,道:“方兄,咱们联手出斗那袁怪叟,如若还抵敌不住,那就只好认输放弃。那一帮
两派的领袖也不必出手啦”
方锡剑眉一皱,道:“他们不肯联手对付袁怪叟么唉这也实在怪不得他们,这叫做
各有苦衷,为势所迫。”
白蛛女忽然惊道:“齐姊姊,你有一根白发。”
齐茵淡淡道:“是么那有什么打紧”
白蛛女道:“你今年才二十岁,怎会有白发出现”
方锡道:“最近一阵真够她耽心焦虑的了尤其是薛陵兄失去影踪,而他在失踪之前,
又是那般模样,假如无人护持,说不定会挨饿受冻唉齐姑娘内心中一定万分焦急,只
不过她不说出来就是了,因此之故,她头上才会发现白发”
白蛛女道:“多可怜啊,唉我竟不知你内心是如此酸苦”
齐茵道:“这些话以后再谈吧”
她眼中射出强毅的光芒,又道:“白妹妹,劳你放出黑神蛛,收去这一团黑雾。”
白蛛女点点头,随即把两只黑神蛛一齐放了出去。这两只奇凶奇毒的蜘蛛,出现之时,
全场无人发现。
它们很快就投入毒雾之中,说得迟,那时快,但听雾中发出一阵嘶嘶之声,晃眼之间,
那一大团又浓又黑的毒雾,霎时已生出变化。颜色由浓黑变成淡黑灰色,又变为灰色,弹指
工夫,已变成灰白色。
接著忽然间随风而逝,完全消失得无影无踪。所有的人,包括袁怪叟在内,都因受地上
出现的两只乌黑发亮的巨大蜘蛛而大吃一惊。
这时黑神蛛吸了毒雾之后,体积已有海碗那么巨大,加上脚爪的话,那就有面盆那般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