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走进店内,发觉后面一间房中,挤满了劲装疾服,身佩兵刃的武林人物,那批人拥挤在一间房间中,七嘴八舌,议论纷纷,不知吵些什么。
忽见甬道之后,走出一个形貌俊俏,衣着华丽,婢女打扮的少女,扬声叫道:
“单总管,小姐问你,什么事吵吵闹闹”
语声甫落,房中闪出个青衣老者,道:
“引凤姑娘回禀小姐一声,就说昨夜出了岔子,温老四被人刺死在床上,咱们料理了此事,立刻上路。”
云震见那单总管正是昨夜在路上遇见的老者,心头怦然一跳,急忙身子一缩,隐藏在别人背后。
那名叫引凤的少女闻言,两道柳眉皱了一皱,探头向房中看了一眼,转身向后堂走去。
云震趁那单总管眼望后堂之际,踮起足尖,暗暗朝房中望去。只见卧榻上躺着一具尸体,胸口一个血窟窿,围在床边的人群中,有一人手持一柄血淋淋匕首,正在反覆检示。忽见那婢女引凤出现在甬道尽头,道:
“单总管,小姐有令,温老四的尸体暂存此处,大伙即时启程,”
那单总管道:“咱们这就动身,有劳姑娘恭请小姐启驾。”说完之后,转身由房内揪出一人,厉声道:
“尸体存在你店中,你要好好保管,知道么”
原来那人是店中的掌柜,这时已吓得面色如土,浑身发抖,唯唯诺诺,连声答应。
那单总管沉沉一哼,扔下了掌柜的,当先朝门外走去,房中的人一轰而出,齐向大门之外涌去。
云震见他们就要离去,忙在暗中找寻。裴大化曾经讲过,夺去“玉符”之人,是一个三十多岁,左眉上有一条刀疤的瘦长汉子。这时去找寻此人,匆匆一瞥,却是未曾发现。
那批人一涌而出,云震躲在屋角,未曾看得清楚,暗暗朝门外望去。
只见那批人纷纷上马,单总管骑的仍是昨日那匹黄骠马,两名黑衣大汉骑两匹灰马,八匹红马上却只有七人,空着一匹由那骑灰马的黑衣大汉牵在手上。
云震东张西望,瞧遍了鞍上之人,连那高踞车辕的御者在内,单单没有脸带刀疤的瘦长汉子,不禁心头大急,暗想难道天下事如此凑巧,谁也不死,偏偏死了那劫夺“玉符”之人不成
忽听环佩叮当,甬道之后,走出两个少女,前面一人云鬟雾鬓,长裙曳地,眉目如画,艳光照人,后面一人,双手捧着一个精致美观的箱笼,正是那俏丫环引凤。
云震眼前一亮,心头发慌,身子一缩,匆匆躲向一旁,一阵香凤过去,二人已走出门外。
那小姐美艳如仙,令人不敢逼视,人已出门,拥在堂中看热闹的闲人,又情不自禁地涌到门口,希望再看一眼。
云震一心惦着“玉符”,心中暗想,死鬼温老四的尸体留在房中,这时店中的人都在外面,正是搜寻“玉符”的机会。心念一决,转身便向停尸的房中奔去。
那主仆二人步下台阶,丫环引凤抢到车旁,撩起了湘纪竹,那美艳少女蛮腰微折,飘然进入了车内,引凤跟着跳入车内,竹帘一放,单总管向御者打了一个手势,那赶车的缰辔一带,马鞭一扬,就待驱车而去。
但听那美艳少女道:“单彤。”
单总管急忙欠身道:“小姐有何吩咐”
那美艳少女隔着车窗竹帘,缓缓说道:
“你进去瞧瞧,有个泥粗孩子,形迹十分可疑。”
单总管连忙道:“小人遵命。”
身形一晃,眨眼之下,足踏台阶,扑入店内。
他答应得虽快,心头却不甚相信,进得门内,两道精光逼射,锐利如箭的目光,闪电般的朝众人脸上扫去,众人与他的目光一触,无不机伶伶直打寒噤。
店堂中行人虽多,除了店中的伙计外,全是贩夫走卒,毫不起眼之人,单彤电扫一眼,已将各人看得清清楚楚,双眉一皱,闪身又向内堂掠去,突心意一变,直向那停尸的房间扑去。
那房间双门虚掩,单彤身形扑到近处,单掌在门上一贴,业已发觉房中有人,也不知他使的什么手法,那房门倏开,毫无声响,单彤却已闪进房内,悄然无声的立在门后。
云震偷进房内,发觉那温老四果然是瘦长身材,左眉上有一条寸许长的刀疤,急心在尸身上搜索,寻找那块“王符”。
他双手在尸体上乱摸,心情紧张已极,展眼之间,满头大汗,那单彤阴鸷狠辣,立在他的背后冷眼观看,仿佛幽灵一般。
温老四的遗物似是早已被同伴搜去。云震翻了半天,什么也没有找到,心中想到:温老四忽遭横死,“玉符”若非刺客搜去,就在他的同伴手中。刺客是谁,自己无从料断,由他的同伴身上追索,说不定尚有希望。
心念电转,反身向门外扑去,不料身子一转,差一点撞在一人怀中。
单彤阴森森一笑,左臂一扬,抓住云震的肩胛,将云震提了起来。
云震陡然一惊,浑身汗毛直竖,待得看清抓住自己的人,肩上却已痛彻心肺,情急之下,大声吼道:“松手。”
单彤五指如钩,抓得更紧,阴沉沉说道:“小子是想死,还是想活”
忽听店门之外,有人扬声叫道:“单总管,小姐命你手脚快点。”
单彤一听,手提云震,闪电般的掠出店门,朝着车中道:
“启禀小姐,这小子打温老四的主意,想在死人身上发财。”
那俏婢引凤闻言。不禁抿嘴一笑,其余的人也都感到好笑,但却无人敢笑出声来。
只听那美艳少女道:“带着上道,打尖时再行处置。”
这少女神情端凝,并无疾颜厉色,单彤对她却是敬畏有加,恭谨异常,这时低诺一声,随手一挥,将云震朝空着的那匹红马鞍上扔了过去,自己也飘身上了坐骑。
云震被他抛在半空,跌下时屁股痛,业已跨在红马鞍上,但闻车马辚辚,马蹄雷动,大队车马已朝前驰去。
单彤一马当先,八骑红马随后,再后是那少女的马车,两名骑灰马的黑衣大汉殿后,一行十余人,展眼冲出了小镇。
云震的红马被夹在中间,那马久经训练,无须控制,随着大伙奔驰,跑得又快又稳,云震跨在马鞍上,不知身在何处,过了良久,始才定下神来。
他暗暗忖道:这批人气派不小,若不是官宦人家,那一定是武林中大有势力的人,看这情形,他们要不放我走路,我是无法逃脱的了。
转念一想,“玉符”尚未找回,这批人是唯一的线索,自己正该守着他们,如今被他们挟持而去,倒也不无好处。
思忖中,目光转动,暗暗打量与自己并辔而驰的人,只见那人国字脸,扫帚眉,一条“玄针”又深又长,自发际直贯眉心,满脸横肉,皮气密布,全然是一副刽子手的气概。
看了此人,云震心头一寒,倒抽一口凉气,扭头再向后面望去,入眼却是一对睫毛落尽,血丝密布,红通通的眼睛。
但听一个沙哑的嗓子沉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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