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服老者冷冷一哼,道:
“衢州史家虽是小门小户,老夫史文恭还眼睛未瞎。”
仇一飞容色耸动,道:
“师父根据哪一点,断定那白衣少女就是金陵王的女儿”
吏文恭淡淡地道:
“金陵高家武功自成一派,而且向来不收徒弟,武功不传外人,这是数代相承的惯例,武林之中,谁人不知,谁个不晓。”
仇一飞急切地道:
“师父看那白衣少女的武功手法,是金陵高家的嫡传么”
史文恭漠然道:
“那还用讲,要不然你的武功也还说得过去,何以遇上人家,就显得如此低弱了。”
仇一飞道:
“弟子只注意云震那小子,根本未将那姑娘当作敌人。”
他似是感到话讲的过于露骨,因之未曾讲完,倏然顿住。
那劲装大汉道:
“老爷子,适才那白衣姑娘,装束打份与时下的妇女不同,小人也曾听到江湖朋友谈论,金陵王有一位美貌的女儿,武功很高,手段很辣,却未听说是这种打扮。”
史文恭双眉一扬,捻须说道:
“这一点老夫也曾想到,此事颇费猜疑,不过”
仇一飞岔口道:
“不过怎样”
史文恭沉吟道:
“女人的事,难免千奇百怪,反正刚才那女孩子武功,必是金陵王亲自传授,这是不容置疑的了。”
仇一飞道:
“既然我们这次赶往金陵,为的是找出罗侯心法的真相,遇上云震那小子,岂非天赐的良机,何况尚有金陵王的女儿在一起,师父何以又将他们放过”
史文恭冷冷道:
“谁说为师的将他们放过”
仇一飞意颇不满的道:
“他们骑的是一匹千里良驹,我们的马追赶得上么”
史文恭长长叹息一声,道:
“唉整日里自负聪明,找看你也不过如此,马追不上,难道就不能弃马步行么我就不信,以你的脚程,追不上一匹牲口,再说你就没有注意到,他们是往南,并非往北,既是背向金陵,岂非愈远愈好么”
仇飞以为然的道:
“既然碰上,何必又欲擒放纵,多费手脚。”
史文恭冷然道:
“哼我看你是见到那个女孩,连自己的姓名也忘了,在这阳关大道的镇集上,闯下乱子,消息立时不胫而走,哼哼你道金陵王是省油的灯么”
仇一飞道:
“不管怎么说,他们马快,总以早追为妙。”
放下这师徒二人,且说云震与白衣少女纵马飞驰,不到半个时辰,已奔出四十余里,白衣少女令马行微慢,吁了一口气,娇笑道:
“嘿哪人好坏呀”
云震微微一笑,道:
“要不是你武功好,只怕咱们还走不了哩”
白衣少女轻轻叹息一声,道:
“我就怕遇上坏人,所以懒得出门,这一路上,但愿再无麻烦。”
云震道:
“咱们究竟到哪里去”
白衣少女含笑道:
“到我家里去啊”
云震道:
“你家在哪里”
白衣少女扬起雪白的玉手,朝西南方遥遥一指扭头笑道:
“在那一边,万山丛中,白云深处。”
云震微微一怔,笑道:
“有多远”
白衣少女顽皮地道:
“很远哩,你怕么”
云震摇头道:
“与你结伴,到哪里我也不怕。”
白衣少女绽颜一笑,甜甜地道:
“骗你的,不太远,明日晨间就到啦”
云震道:
“你家中还有些什么人”
白衣少女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随即含笑道:
“有小白、有小青、有小金儿、还有小翠。”
云震惑然道:
“那是些什么人”
白衣少女眼睛一眨,道:
“现在不告诉你。”
云震道:
“你的父亲呢”
白衣少女星日一睁,螓首摇了几摇。云震暗忖道:不知她是父亲已经去世,抑或是根本没有父亲。
但觉追问下去,或许会惹她伤心,于是问道:
“你的母亲呢在家中么”
白衣少女摇了摇头,突然问道:
“你有父亲母亲么”
云震道:
“都已去世了。”
白衣少女道:
“死了”
云震点了点头,默然无语,白衣少女见他神色忽然暗淡,怔了一怔,悟出他是怀念去世的父母,一时伤起心来,连忙握住云
震的手,表示安慰之意。
这少女国色天香,世所罕见,尤其是那份纯洁与温柔,当真如天使一般,云震与她共骑驰骋,双臂不得不抱住她的纤腰,两人耳鬓厮磨,肌肤相亲,心头都感到一股甜蜜之意,但两人同是心地纯洁,了无瑕疵之人,除了这种甜甜亲密意味,谁也未曾想到其他,谁也没有生山绮念。
这日傍晚,两人在一道溪流旁停下马来,洗过手脸,选了一片草地,取出道上买来的干粮和水果,两入席地而坐,共同食用。
吃过东西,白衣少女一望那潺潺清溪,道:
“我们来洗脚,好么”
云震点了点头,道:
“好。”
白衣少女大喜,拉着云震的手,奔到溪旁,两人并肩坐下,云震脱下鞋袜,与她一起濯足。
此时夕阳衔山,晚霞流照,正是旅人落店,百鸟归林的时候。
夕阳残照下,两人并肩坐在一块大石上,双足浸在清凉的溪水中,许久工夫,二人默默无语,脸上却都带着满足的微笑。
良久之后,两人相视一眼,又齐齐望向别处,日色已隐,夜幕四合,白衣少女白皙的脸庞上,却升起一片淡淡的红晕。
云震低声问道:
“你疲倦么”
白衣少女螓首微摇,双手玩弄着衣角,低声说道:
“不累,咱们玩一会。让小雪休息一阵,恢复气力。”
说道,两人手牵手的走了回来,在草地上并肩坐下。
云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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