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后年重九之约,苏铉老道师徒可是必到”
云震心头一震,含糊道:
“在下必到。”
罗侯神君哈哈一笑,道:
“假以时日,你或许是小徒之敌,可惜时日太短了。”
云震坦然道:
“在下不敢妄自菲薄,自当力求精进。”
罗侯神君脸色一沉,道:
“可惜你练过罗侯心法,怕已无法精进了。”
云震夷然无惧,道:
“神君蓄意追回罗侯宫绝艺,在下愿求一搏。”
罗侯神君目光一凌,道:
“你不怕死”
云震冷声道:
“死有何惧”
罗侯神君敞声大笑,道:
“好好苏老道若能得你为徒,死也可以瞑目了。”
言下之意,不胜感慨系之。倏又脸色一沉,峻声道:
“云震听着,若依老夫往日性情,你已死定,但老夫念你傲骨天生,杀你可惜,如今有两条路,任你选择其一,生死异途,你要仔细思量。”
云震微微一笑,道:
“好生恶死,人之常情,神君示下,在下自会仔细推想。”
罗侯神君朗声道:
“其一:拜在老夫门下,传老夫衣钵,小徒伤你之事,老夫令他负荆请罪。这是生路,愿你能作明智之抉择。”
云震佩侃而言道:
“处世为人,该当恩怨分明,怨可不计,恩却不能不报。在下身受太乙门活命传艺之恩,理当舍身图报,神君盛意,在下只有心领了。”
罗侯神君目射神光,冷声道:
“你当真自绝生路”
云震肃容道:
“神君示下第二条路,在下当量力而行,”
罗侯神君忽然轻声一叹,道:
“好吧你与老夫互击一掌。”
云震问道,
“这是第二条路”
罗侯神君道:
“以你目下修为,这是必死之路”
云震道:
“在下愿意死中求生。”
罗侯神君慨然道:
“阎王注定三更死,决不留人到五更云震,你出掌吧”
云震道:
“神君请先出掌。”
罗侯神君先是一怔,随即哈哈大笑道:
“你真是不知利害,老夫若是击你一掌,你焉能活命你那一掌,几时才能击到老夫身上谦虚本是美德,但得要看时地,目下讲究谦虚,我要认为你是故意矫情了。”
云震摇摇头,说道:
“在下自知掌力不足,击中神君,神君无关痛痒,在下反而白费真力,故此愿意先受神君一掌,若能侥幸不死,后年重九之日,在下再补神君一掌吧”
罗侯神君须发俱动,笑声不绝道:
“好,临危不乱,心思缜密,老夫所以喜爱你,这也是理由之一,可惜老夫无福,被那老道抢去了。”
云震的神态,始终如一,既不为赞许所动,也不为威武所慑,那一股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魄,任谁见了,也将五体投地,钦佩无比。
笑声歇下,罗侯神君容色一整,道:
“云震,你后退七尺。”
云震不解道:
“为何要后退七尺”
罗侯神君道:
“三丈以内,你将裂骨穿胸,老夫不忍见你血肉狼籍。”
云震如言后退七尺,运足全身真力,蓄势而待。
罗侯神君说了一声“注意了”,随即提起右臂,立掌当胸,缓缓向云震推了过去。
雯儿完全看得发呆了,她不知云震何以甘愿受此一掌
在她想来,这一掌受得既无来由,更不值得,要打架,大家淋漓尽致的打一场,生死存亡,各凭武技,死伤乃是技不如人,怨不了谁,像这样听令宰割,明明是有死无生之局,竟然不肯还手,那是天下第一等傻子。
她虽是金陵世家的唯一掌珠,对武林较技之事,却是一无所知,但她关心云震,也看得出来,罗侯神君确欲置云震于死地,也有力量将云震一掌击毙,几次想要开口阻止这桩不公平的决斗,或是由她代替云震,与罗侯神君互击一掌,但见到云震坚毅果决的神态,终于痴痴呆呆的站去一边,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那大宝也是瞧得呆了,但他没有雯儿这么多心思,他倒是觉得云震有魄力,有胆气,不愧是他大宝的英雄大哥,那份威武不屈,平稳刚毅的气势,更令他钦佩无比,五体投地,因之,他傻傻的瞧着云震,脸上露出单纯的笑容,一点也不知凶险。
罗侯神君的右掌缓缓推出,既无劲风破空之声,也不见凌厉威猛之势,但云震却是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丝毫不敢大意。只见他凝立如山,两眼平视,迅速运行“六丁抱一大法”,准备随时承受石破天惊的一击。
须臾,罗侯神君的手掌微微一阵颤动,旁人看去,不见任何异样,但云震四周的空气,顿时成了真空之状,刹那间,只觉天昏地暗,呼吸迫促,浑身经脉贲张,血液流行,宛如万马奔腾,几不可遏,而体内真气,似若裂肌冲出,如非云震心志坚定,毅力过人,几乎按捺不住。
忽闻“噗”的一声轻响,罗侯神君的右掌疾挺而收,云震胸口受巨击,“蹬蹬蹬蹬蹬蹬蹬蹬蹬”一连退出九步,嘴一张,鲜血泉涌而出。
但他并未倒下,远远望去,只见他两眼圆睁,身躯晃了几晃,仍旧挺立如故,那气势,就像是擎天之神,谁也击他不倒,打他不死。
移时,只听罗侯神君敞声大笑道:
“云震,你能承受老夫雷动万物一掌,倒是老夫低估你了。寄语苏铉老道,后年重九,老夫在泰山之巅等他,届时愿你能到。”
忽听罗侯公子惶然道:
“师傅,这小子留他不得。”
罗侯神君转过身去,寒着脸孔,冷声道:
“为师有言在先,岂能自毁承诺你若有志,泰山之会,尽可取他性命。”
冷冷一哼,移步行去,那莫成连忙跟上。
罗侯公子不敢辩驳,狠狠地瞪了云震一眼,举手一挥,大步跟去,焦鑫、八俊、四童四女,也随后跟去,刹时衣袂飘荡,走得无影无踪。
这时的云震依然如故,既不开口,也无举动,他面前一滩鲜血,那皎洁的月光照在鲜血上,令人触目惊心。
大宝走了过去,欢畅无比,高声道:
“云大哥,那老小子败了,他走了。”
雯儿也走了过去,但却戚然道:
“云哥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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