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中,举掌震开窗户,人已扑进厅内。
焦鑫惊怒交进,厉声喝道:
“什么”
“人”字未出,寒意倏生,瞠目结舌的不觉怔在,原来他已瞧清来人是谁了。
那鲁玄不识云震,心头大怒,蓦地一掌劈去,喝道:
“小子夜闯私邸,老夫教训你。”
此人掌出在先,发言在后,可知是个暴躁狠毒之人,云震身形一晃,避开了他的掌风,沉声喝道:
“住手”
那鲁玄一掌落空,哪里肯住手,只见他身形一闪,逼了过来,右掌一翻,又是一掌飙然击去。
这时,石可玉已经看清来人乃是云震,不禁大为欢愉,娇声高呼道:
“云哥哥,原来是你啊”
娇呼声中,身形猛扑,举起手中匕首,朝那鲁玄的右臂刺了过去。
焦鑫回过神来,大惊失色,跺足喊道:
“鲁兄快退,这人就是云震。”
其实何用他喊,鲁玄若是不退,他那一掌不但伤不了云震,自己的右臂,势将为石可玉的匕首剌个窟窿,总算他见机得早,猛地一旋,撤掌回身,骇然退了开去。
这几人同时呼喝,掌匕纷飞,闹成一团,其实乃是瞬息间事,分不出先后,那鲁玄退回焦鑫身侧,讶然问道:
“云震是谁”
原来焦鑫虽然讲过云震的事迹,却未提过他的姓名,因之鲁玄明知焦鑫所指,乃是面前这位少年,却不知道这位少年就是焦鑫口中的“那小子。”
焦鑫当着云震之面,忌惮提出那钟山之事,只得暗暗一叹,向鲁玄作了个眼色,默然无语,至于鲁玄懂不懂他那眼色的含意,他也就顾不得许多了。
这时,石可玉正自情深款款,拉着云震的臂膀,娇笑道:
“云哥哥,那姓焦的讲,你曾经伤在罗侯神君的掌下,这是真的”
这石可玉本是刁钻顽皮,性格爽朗的人,当日重伤之时,虽曾想到了一点人生真谛,但她毕竟稚气未脱,对云震的情愫,可谓根深蒂固,乍见之下,那份关顾之情,不知不觉也就流露了出来。
云震面对此姝,但觉她娇体明媚,如今似乎在爽朗之中,又添了一些温顺的气质,心里也很高兴,点了点头,微笑道:
“这事不假,小妹的伤势好啦”
石可玉频频点头道,
“嗯,好啦白云道长的医道高明之极,你还不知道吗,我现在”
她兴高采烈,恨不得将迩来的情形一口气告诉云震,不料云震心有顾忌,怕她说出张铸魂的名号,泄了秘密,当下微微一笑,截口接道:
“咱们回头再谈,现在有几句话,我要问问他们。”
石可玉转脸朝焦、鲁两人一瞥,道:
“他两人都是罗侯神君的属下,有什么好问的么”
言下好似颇为扫兴,又好似举凡罗侯宫的属下,根本无须多问,杀了干脆。
云震微微一笑,也不答话,缓缓向焦、鲁两人面前走去,石可玉无奈,也举步跟了过去。
焦鑫顿时紧张无比,一面蓄势待敌,一面厉声道:
“你待怎样”
云震笑道:
“在下心中有几桩事,想请焦兄指教一二。”
焦鑫抗声道:
“你的事为何问我”
云震一面走去,一面笑道:
“这几桩事,在下心中虽有所得,还需焦兄赐予指正。”
焦鑫见他一步步向跟前逼来,不由退后一步,喝道:
“你止步,不然,我可要出手了。”
云震如言止步道:
“在下无意与焦兄动手,唯望焦兄答我所问就好了。”
他纵然和颜悦色,却有一股自然的威仪,那焦鑫被他的声气所慑,不觉色厉内荏的抗声叫道:
“云震,焦某并不怕你,答与不答,但凭焦某高兴。”
云震道:
“这样吧,在下问焦兄一事,同时说出心中所得,是与不是,焦兄只须点头或摇头便可,可以么”
焦鑫不答,冷冷地哼了一声。
云震颔首微笑道:
“刚才我在屋外,听焦兄言道,罗侯神君准备挑明干,那意思是说,贵上已经下令各地隐身之人,将要全面兴风作浪,与武林正派人士为敌啦”
焦鑫冷冷一哼,移目他顾,仍是不答。
云震对他的态度并不介意,接着又道:
“这样说来,贵上之意,乃是分散侠义人士的力量,欲陷在下于孤身无援之中,轻轻易易将在下除去,是这样么”
他本人聪颖,经高夫人耳提面命之后,江湖阅历大增,三言二语,说出了罗侯神君的心意,只见那焦鑫身躯一颤,冷声说道:
“神君的心意,焦某怎能知道。”
云震哈哈一笑,道:
“焦兄自谦了,刚才焦兄的神色表情,在下也曾瞧得十分清楚,我看焦兄足智多谋,善用心机,昔日又在金陵世家所在之地隐身,照常情而论,焦兄在那罗侯魔宫之中,身份一定不低,是吗”
焦鑫的身躯又是一颤,骇然问道:
“你说焦某是何身份”
云震微笑道:
“以焦兄的能耐而言,焦兄是罗侯宫智囊人物,而且这等安排,也正是焦兄的计谋,但不知在下猜错没有”
焦鑫先是怔,继而敞笑道:
“不错,不错,阁下的确是敏慧过人,焦某正是罗侯宫的军师,看来阁下定要将我除去了。”
他纵然敞声而笑,仍不脱色厉内荏之气。
云震轻轻摇头道:
“焦兄错了,在下说过,无意与焦兄动手。”
焦鑫不信道:
“我定下这等计策,阁下放得过我”
云震微笑道:
“两雄相争,各为其主,焦兄既是罗侯宫的军师,为罗侯神君筹策定谋,乃是焦兄份内之责,在下怎能怪你。”
焦鑫目中精芒闪闪,再次敞笑道:
“阁下,焦某服你了,你既然这般大量,我也不妨告诉你,你与我有杀弟之仇,我可是无法放你过去”
云震不觉一怔,道:
“在下几时杀了你的兄弟”
焦鑫神色突变阴沉,道:
“阁下健忘了,当日在那金陵旅邸之中,我那五弟焦茔,不是你击毙掌西啊的么”
云震恍然道:
“原来那个姓焦的青衫男子就是令弟”
当日“一掌公”莫成,率领三名青衫男子到客栈寻事,其中确有一名使剑的男子自称姓焦,那人剑身淬毒,曾经在云震腕上刺了一剑,云震大怒之下,一掌击中他胸口,那人当场喷血而亡,此事相隔不久,云震想来仍历历在目。
gu903();只听焦鑫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