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婆婆截口吼道:
“计议什么难道只许他来,不许咱们去么”
石可玉吃吃一笑,接口道:“婆婆性子好急罗侯老魔诡计多瑞,谁知他讲的是真是假
咱们回去看看裴老丈的伤势,问问他洋细情形也不迟啊”
武婆婆眼睛一瞪,喝道:“鬼丫头你帮你老子么”
梅蕙仙忍俊不禁,接门笑道:“婆婆,玉儿正在帮您哩若是罗侯老魔所言是真,咱们必得查访高洁小姐的下落,还要分头寻回那玉符,这样一来,少不得又要借重您老人家。
六诏远在南荒,往返不下万里之遥,您老人家心肠热,如果捎信请您老人家去,岂不害您老人家往来奔波,徒耗精力”
武婆婆目光一愣,须臾,恨声道:“好哇你们都帮铸魂,我老婆子孤家寡人一个”
话犹未毕,猛一跺足,气唬唬迳朝谷内奔去。
众人不觉莞尔,沉闷的气氛,顿时轻松不少。
停了一下,忽听张铸魂喊:“震儿”
云震趋前一步,躬身应道:“弟子在。”
张铸魂道:“速去天台,清高夫人移驾石屋。”
归隐农道:“高夫人明日一早就到,急也不在半夜时光,我看不必去请了。”
张铸魂道:“老前辈有所不知,据说秃鹰鲁玄,乃是浙东地面的罗侯分宫之上,罗侯神君殒羽而去,想来今夜必宿天台,他心中怨怼,如果与高夫人狭路相逢,那将又是一场血战,晚辈着云震前去促驾,实含查探究竟之意”
他话未说完,薛颂平担心乃姑安危,急忙接口道:“既然如此,晚辈与云兄弟同走
趟。”
张铸魂微一吟哦,颔首道:“好吧路上小心。”
石可玉忽然叫道:“爹我也去,我认得小路,我带云哥哥走捷径。”
张铸魂尚未置答,齐小冬接口叫道:“好啊咱们都去。”
一本和尚冷冷说道:“你去干吗”
齐小冬眼睛一瞪,道:“怎么我不能去”
一本和尚睥睨而视,道:“和尚问你,去干么”
齐小冬眉头一轩,道:“带路啊他们知道高大人宿在何处么哼”
他二人吵闹已成习惯,纵不当真,火药气味却是十分浓重,张铸魂不明内情,怕他二人认真争吵起来,连忙笑道:“去吧去吧早去早回。”
齐小冬顿时眉开眼笑,再也不去理会一本和尚,敞声叫道:“大哥,走啦”
身形一晃,当先奔去,气得一本和尚直瞪眼睛。
云震见了,当即向乃师等人行礼辞别,率同薛颂平与石可玉随后追去,瞬息出了山谷,不见影迹。
四人走后,张铸魂留下宝儿及两名丐帮弟子,担任守望之责,然后率领其余之人,转回石室。
眼下行藏已为罗侯神君所悉,此间再无守秘之必要,同时,高夫人等一行人即将到来,洞内石室有限,不敷应用,张铸魂乃烦丐帮弟子将外面石屋收拾干净,重新启用屋后那扇石门。
众人进入甬道,行未及半,忽听武婆婆高声喊道:“蕙仙,快来帮我准备酒饭。”
梅蕙仙听得呼唤,连忙撇下众人,抢先奔去,道:“来啦来啦婆婆歇着吧这些事怎敢劳动婆婆。”
只听武婆婆冷冷说道:“讲的很好听嘛我老婆子躺着长大的去吧准备碗筷,看看酒暖了没有,大伙儿怕是早饿了。”
原来武婆婆并非当真生气,而是好胜性强,一时下不了台,因之睹气先行奔回。但老年人顾虑周详,路上想起李元泰夫妇尚未用饭,周公铎等一干人必也十分饿渴,故而回到石室,立刻下手煮盾弄菜,准备款待这些远客。
众人闻言之下,不约而同的暗暗忖道:这位婆婆纵然火大些,毕竟是位慈祥的长者,若是能够和熙一点,那就令人仰慕了。
忖念之中,到了那间宽敞的石室,张铸魂肃客入座,道:“各位宽坐片刻,我去看看裴大化就来。”
话声甫落,但闻步履声响,白云道长飘然走了进来。
张铸魂一见,连忙抱拳为礼,道:“老前辈辛苦了,裴大化不要紧吧”
白云道长摆一摆手,道:“坐下谈,我老道碰上生平最不合作的病人。”
话声中,迳自在一张鼓形石凳上坐了下去,众人见了,也纷纷参差落座。
张铸魂一时不明白他的意思,不觉蹙眉道:“老前辈怎么说”
白云道氏道:“裴大化固执得很我老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以金针度穴之术,将他救醒,他元气大伤,服下三颗续命丹丸,却是不肯休息。”
张铸魂愕然道:“他为何不肯休息”
白云道长道:“他要见你。”
张铸魂双眉深锁,道:“见我有急事”
白云道长道:“他说找到玉符了。”
张铸魂失声叫道:“玉符哦在他身上么”
他听说裴大化找到了玉符,内心顿时兴奋无比,竟而一语三折的语无伦次,失去了平口的镇静。
白云道长摇了摇头,道:“不在他身上,他说另外藏在一处。”
张铸魂急不及待地道:“藏在何处”
白云道长道:“他吵吵闹闹,坚持亲口告诉你。”
张铸魂当即起立,道:“晚辈这就去看他。”
白云道长举手一拦,道:“现在不用去,他睡熟了,我点了他的睡穴。”
张铸魂一愕,道:“这”
白云道长道:“你放心,我知道重伤之人,不宜封闭穴道,但他不听劝告,不肯休息,情绪更是激荡不已,那将大伤气机,自绝生路,我之所以点他睡穴,乃是一时权宜之计,让他宁静片刻,保持一分元气。”
张铸魂缓缓颔首道:“是的,裴大化不听劝告,倒叫老前辈烦心了。”
白云道长道:“只要能治愈他的内腑伤势,烦点心倒也值得。实在说,他纵然最不听话,我老道仍然由衷地钦佩他。”
归隐农一面点头,一面接口道:“说得也是,裴大化本来是个寡廉鲜耻,贪得无厌的偷儿,生平但知财货,不知善恶仁义,想不到一旦觉悟,竟能不顾生死,锲而不舍的一意追寻玉符,这等行径,这份志向,确也令人感动。”
西门咎不以为然,道:“这算什么若非是他,云震怎会失去玉符裴大化既然有心向善,对自己造成的过失,理该竭力弥补。”周公铎哈哈笑,道:“师弟责人过严了。”
西门咎双眉一轩,道:“这是就事论事,我哪里责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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