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张铸魂离去以后,云震越发埋头练武,一刻也不敢稍懈。
看看已是来年六月,离那重九泰山武会之日,不过三月时光,但张铸魂一去不回,杳如黄鹤,连个讯息也没有,云震纵然心无旁鹜,这时也不觉焦躁不安起来,每日总要抽出一段时间,宁立在仙迹岭头,向东了望。
这日黄昏,云震又在岭头了望,那白石先生袍袖飘飘,忽然破例走了上来,手捋长髯,笑容一展,道:“云震,你又在等你师父么”
云震心头诧异,但却不敢失了礼数,连忙躬身道:“家师一去不回,再晚心中时刻惦念。”
白石先生点一点头,慨然说道:“往日苏铉携带铸魂,汲汲于武林中事,那股不眠不休的热情,见之令人感动,如今又轮到你们师徒了。”
云震恭声道:“道消魔长,妖邪肆虐,敝门既以维护武林祥和之气为己任,家师自当懔遵祖师遗命,竭尽心力,以俟天命。”
白石先生赞许的点一点头,道:“铸魂找到你这孩子继承衣钵,总算不违乃师遗命了。
你这孩子纵然没有苏铉的仙风道骨,却也有的是热情与毅力。老朽观察已久,觉得令师祖遗下的重任,来日总得你去完成。”
云震苦苦一笑,道:“家师是这般指望,但再晚纵有毅力,怕也是力不从心。”
白石先生道:“你泄气了么”
云震摇头道:“事在人为,再晚怎敢泄气,再晚不过心有所感罢了。”
白石先生微一吟哦,道:“看来那六丁神剑,定有鬼神难挡的威力”
云震恭声道:“先师祖那套剑法,乃是正对南魔的武功路数所研创,纵无鬼神莫挡之威,当有克制南魔的法门”
白云道长道:“那个什么罗侯神君,当真举世无敌么”
云震轻轻摇头,道:“武学之道,犹如汪洋大海,浩瀚无垠,若说罗侯神君举世无敌,那是言过其实,但若论及心机与功力,罗侯神君确是超人一等,如若不然,先师祖当不至于耗尽心血,置自己的伤势于不顾,研创那套六丁神剑了。”
白石先生日光凝注,吟哦半晌,忽然问道:“你此刻开始练剑,能赶上泰山武会么”
云震微微一怔,惑然道:“老前辈是指六丁神剑么”
白石先生将头一点,道:“正是六丁神剑。此刻我将剑法秘笈交给你,你要多少时日才能练成”
这话出门,云震几乎以为自己的听觉有误,仔细瞧瞧白石先生的神情,但见他目光湛然而坚定,却不似信口所出,怔愣之下,口齿启动,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白石先生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神色倏地一整道:“你在顾虑老朽弃友背信么”
云震情绪激荡,心中惶然,嗫嗫道:“这这”
白石先生朗然一笑,道:“老朽随时都在观察你的性行,你也不必瞒我。其实,你学成了六丁抱一大法,便已通过考验了”
他话声微微一顿,接着义道:“令师祖交我秘笈之日,曾经言道:无论何人求取秘笈,必须持有本门信符,并须修练六丁抱一大法。究其用心,无非怕那六丁神剑所传非人。你既是铸魂收录的弟子,又练成了六丁抱一大法,老朽将秘笈交付你,纵然未见玉符,也不算完全违背亡友的遗命。事有从权,你不必耿耿于心,问你需要多少日子练剑吧”
云震心头狂跳,此刻自然不便再说什么,但见他双膝一屈,恭恭敬敬拜伏在地,颤声道:
“先生格外成全,再晚倘若多言,便是矫情了。现下离武会之期尚有三月,再晚自当竭智尽力,赶在武会以前练成神剑,冀能完成先师祖未竟之志,不负先生的厚爱。”
白石先生微微颔首道:“说得也是,令师祖学究天人,他创造的剑法,自然博大精深,你未见秘笈,怎能断言所需练剑的时日。”
他由怀内取出一束黄绢,郑重其事的递给云震,接道:“这是剑法秘笈,你拿着,事在人为,好好努力吧”
云震接过秘笈,他身躯一转,遂即入室练功去了。
张铸魂久久不归,定是未曾找到玉符。想要学那六丁神剑,本是镜花水月,不可捉摸的事,岂知峰回路转,忽又拨云见日,那六丁神剑的秘笈,此刻竟然真真实实地握在他于中。云震激奋之余,也不禁兴起白云苍狗,世事无常之感。
但他不是出世之人,没有无为而治的观念,只有道义责任的驱使。
日月流转,时序更易,眼看中元过去,已是七月末。
云震天资颖悟,日夕勤练,一个多月下来,一套博大精深的“六丁神剑”,已被他揣摩纯熟,练成了七成火候。
但张铸魂仍未归来,而那泰山之会,已经日益接近了。
他仔细想想,觉得不能再等下去,否则便要误了会期,爽了罗侯神君之约。
于是,他辞别白石先生,下了贺兰山,兼程东行。
这日正午,他在潼关打尖,准备用过饭后,取道荆紫关,经由三湘,先回金陵,然后再赶去泰山赴会。
忽听一阵急促的蹄声传来,云震不觉一愣,暗暗忖道:烈日当空,时值秋虎炎天,什么人不怕酷暑,急急他念头尚未转完,只听蹄声之中,一个女子声音呼喊道:“老爷子,咱们就在前面吃点东西吧”
这声音,云震耳熟能详,但见他又惊又喜,竟然不顾惊世骇俗,便自一个箭步,窜出门去,高声喊道:“梅姑”
话声未落,他已站在门口,瞧得呆了。原来策马奔驰之人共有四个,一个固然是如假包换的梅蕙仙,另外三个,竟是雯儿、石可玉与那王屋老人石田。乍见雯儿,已使他惊喜欲狂,雯儿竟与石田祖孙走在一起,那就难怪他愣愣地呆在当地了。
但见两条人影临空急跃,同声欢呼道:“云哥哥”
这两条人影白然是雯儿与可玉。她二人见到云震,狂喜之下,顾不得马在奔行,竟而一左一右,腾空扑去。云震两臂一伸,挽住两人的手臂,左瞧右看,眉开眼笑,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那王屋老人拉住马缰,站在三人面前,冷冷的道:“小子,便宜了你。”
云震微微一怔,不知他意之所指。
石可玉脸色一沉,皱眉道:“爷爷您”
梅蕙仙岔口接道:“震儿,你下山是去赴会么”
云震点一点头,道:“正是,会期已近,小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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