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江南儒医”道:“涉足花丛的事要谈,其他的事也要谈。”
他脸庞一转,目注儿子,道:“南儿,为父的不逼你练功,不逼你学医,任由你广交友朋,甚至于河下买醉,青楼召妓,也不阻拦,你知道这是什么缘故”
余昭南脸色一红,道:“孩儿愚昧,孩儿但知爹爹别有用意。也许是咱们余家出身江湖,不能忘本,多交几个朋友,为人排解一点困难,总是有益无害。”
“江南儒医”点一点头,道:“说不上益,更谈不上害,你那不能忘本四个字,还有一点道理,但你想得不切实际。须知江湖本是祸患之源,并不值得留恋。至于解危济困,乃是人生份内之事,你我不作,自有旁人去作,这不算为父的意向。”
余昭南恍然接口道:“孩儿懂了,爹爹这样放纵孩儿,为得是不忘华大侠的恩德。”
这话矛盾之极,放纵儿子,是为了不忘另一人的恩德。岂非滑天下之大稽
讵料,余昭南竟讲对了。
只见“江南儒医”脸露赞许之色,频频颔首道:“南儿甚称敏锐,为父的正是这样想。”
人人皱起眉头,人人心头都有惑然之感。
余老夫人道:“老爷子话,可将我老婆子弄糊涂了,华大伙赐予咱们的思德,咱们自然不能忘怀,苦无报答的机缘,老婆子只得供奉华大侠母子的画像,朝夕为他诵一遍佛经,上一炷清香,聊表一分心意,你溺爱南儿,放纵南儿,不知督促南儿上进,已是莫大的错误,如今竟将错推到华大侠身上,这这这是罪过。”
“江南儒医”哈哈大笑,道:“夫人,南儿是不求上进的人么”
老夫人微微一怔,向儿子看了一眼,道:“你究竟要讲什么为何不爽直的讲这样转弯抹角,我是越听越迷糊了。”
“江南儒医”将头一点,道:“好我这就讲。”
目光朝华云龙一瞥,然后摊开手掌,托着刚才吸出的细小银针,接道:“夫人请看,这是从华公子玉枕穴上取下的银针。”
老关人取过银针看了又看,道:“这枚银针遗有残余的迷药,怎么事情很严重”
“江南儒医”道:“我一直担心事,如今怕是将要爆发了。”
老夫人瞿然一震,道:“你是讲,武林将有变乱”
“江南儒医”点一点头,黯然道:“久乱必治,久治必乱。自从华大侠扫荡妖氛,抵定江湖,屈指二十年矣,当年漏网的妖孽,不甘屈服的枭雄,焉肯终身雌伏唉天道循环,历历不爽,只是来得太快了”
老夫人微微一怔,道:“怕是杞人忧天吧”
“江南儒医”道:“我素来乐天知命,何致于杞人忧天。自从九曲掘宝以还,蒙华大侠恩赐,天台一派得以取回本门秘塞,为夫的喜涉医药二道,格外获得一册华佗正经,方有今日之小成。就因我乐天知命,心仪华大侠的为人,当时才能冷眼旁观,我总觉得华大侠过于宽厚,祸患未能根除,因之近年以来,无时不为此而耽心”
原来这位“江南儒医”本是天台一派的宿老,九曲掘宝,家道中兴,由于他生性澹泊,将本门秘发送呈掌门以后,一直寄住金陵,行医济世,终于成了一代名医,金陵城家喻户晓的大善人。谁知他感念华天虹之赐,眼中竟在留意武林的动态,这等措施,可谓有心之人了。
他讲到这里,“金陵五公子”俱已明了大概,那蔡昌义人虽莽模,却也不笨,“江南儒医”话声微顿,他已“哦”的一声,接口说道:“我明白了,伯父听任咱们吃喝玩乐。不加管束,那是要咱们留心江湖的动态。”
“江南儒医”道:“枭雄妖孽,欲想蠢动,留心是没有用的,必须习以为常,不落痕迹,方有所得。就像这次碰上那姓贾的女子,你们平日若是有了成见,那就救不了华公子了。”
话声一顿,忽又接道:“不过,你们都是好孩子,平日也自有分寸,老朽才能放心。”
面公子脸色同是一红,袁逸枫接道:“侄儿斗胆妄测,伯父恐伯另有吩咐吧”
“江南儒医”颔首不迭,微笑道:“逸枫机敏,老朽的用意,一来是让你们多方接触。
俾以了解武林的变化,二来是让你们广结人缘,一旦发生事故,也好帮助华大侠作一番事业。老朽这点用心,自然向华大侠报恩之意,但也是为了大局着想,诸位不见怪就跟吧”
蔡昌义大声叫道:“随这是怕父提携,谁见怪谁见怪就跟他绝交。”
袁逸枫、李博生、高颂平同声接道:“昌义弟讲不得错,这父伯父提携。伯父之心,可昭月日,咱们倘能追随华大侠铲除妖氛,作一番事业,也不枉伯父苦心垂爱一场”
话未说完,“江南儒医”已自大笑不已,道:“很好很好诸位贤侄明理尚义,老朽衷心甚慰。”
老夫人白眉微蹙,扬一扬手中的银针,戳口道:“老爷子,你那忧虑,是缘这枚银针而起么”
“江南儒医”回眸道:“正是因这枚银针而起。夫人清想,那姓贾的女子隐迹风尘,甘为妓女,又复身怀绝技,这枚银针既有残余的迷药,刺穴的手法超人一等,被制之人且是华大侠的哲嗣,几种徵侯凑在一起那不显示武林将有变乱么”
老关人想了一下,还要讲话,忽见锦榻上的华大华云龙翻了一个身。
“江南儒医急忙轻声道:“夫人稍安,详情还得问问华公子。”
说罢起身,朝华云龙走了过去。
只见华云龙猛地坐起,亢声叫道:“闷死我也”
“江南儒医”左臂一伸,轻轻将他扶住,道:“华公子最好再躺一下”
华云龙双目一睁,讶然道:“这这是哪里”
“江南儒医道:““金陵医庐,老朽的住处。”
华云龙环扫一匝,目光凝注道:“老丈是谁怎样称呼”
“江南儒医”道:“老朽余尚德,人称江南儒医。”
华云龙惑然不解道:“在下患病负伤了么”
“江南儒医”道:“公子为肖小所制,中了迷魂药针。”
华云龙眉头一蹙,道:“迷魂药针老丈讲,这里是金陵”
“江南儒医”道:“正是。”
华云龙恍然一“哦”,道:“我想起来了,贾嫣呢”
余昭南接口说道:“贾嫣是怡心院的妓女,此刻”
话犹未毕,华云龙一挣下地,迫不及待道:“这女人不简单,怡心院在哪里我去找她。”
“江南儒医”阻拦道:“华公子请稍安,内情确不简单,那女人此刻怕已不在怡心院了。”
华云龙微微一怔,再次举目环扫,最后将目光落在“江南儒医”脸上,顿了一下,道:
“老丈认得小可小可中了迷魂药针,是蒙老才所救”
“江南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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