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公公,你知道瑶池丹失窃的事么”
元清大师瘦手轻抚她如云秀发,慈祥地道:“窃贼就是公公,岂有不知之理”
蔡薇薇玉面一仰,尖声道:“公公,您”倏然住口。
华云龙蒙元清大师授以“无极定衡心法”的口诀,却未见过元清大师,但他聪慧绝伦,焉能不知眼前的人即是元请大师。整衣肃容下拜道:“晚辈华云龙,拜见前辈,并叩谢前辈授艺之恩。”
元清大师受了他一拜,大袖一拂,华云龙但觉一股劲气迫他不得不站起,心中想道:
“这位前辈的功力,已入神化,不在爹爹之下。”
只听元清大师道:“孩子,老衲受你的了,站起来吧”
顿了一顿,又道:“你知老纳为何受你一拜么”
华云龙略一吟哦,肃容道:“晚辈知前辈有意成全”
他一言甫毕,蔡薇薇已嚷起来,道:“公公,您老人家已至天人之境,难道还要瑶池丹增加功力”
华云龙不得不住口,却见元清大师轻抚蔡薇薇秀发道:“公公年将九旬,快入土了,增加功力,又有何用”转面问谷宏声道:“宏声,记得老衲么”
谷宏声本来是一脸惊疑之色,这时忽然泪流满眶,撩衣下拜道:“宏声拜见老主人。”
原来当年元清大师未出家时,谷宏声正是侍候元清大师的人,那时谷宏声犹非总管,年纪尚轻,久而不见,元清大师面容亦变,难怪他虽觉面熟,却一时想不起来。
元清大师一抬臂,发出一道柔和的气劲,将谷宏声托了起来,道:“老衲如今已不是你的老主人了,这些俗礼免了。”
谷宏声一愕,忙道:“老主人”
元清大师摇头叹道:“若是你们见了老衲,都是这般哭哭啼啼的,老衲以后不再入金陵世家一步了。”
谷宏声连忙收泪,蔡薇薇人在元清大师怀中,却转过螓首,纤手在玉面上连羞几下,道:“谷伯伯胡子都这么长了,还像小孩一般哭,也不害羞。”
元清大师斥道:“薇儿不准胡说。”又对谷宏声说道:“宏声,你去歇息吧,这里不须要你,我与华公子及薇儿另有事清。”
华云龙道:“前辈,你以前叫晚辈孩子多亲切,为什么又改口了”
元清大师微微一笑,道:“好老衲就喊你龙儿了。”
蔡薇薇脱口道:“二哥的长辈都喊我薇儿,薇儿的长辈,也应喊二哥龙儿才是呀”
谷宏声却道:“小的不累,还是侍候着吧,绝不会打扰老主人与华公子及小姐的。”
元清大师欢声道:“这是你的一片心意,老衲也由你了。”
走入厅中,将蔡薇薇放了下来,几人都入了座,谷宏声却侍立一旁,无论如何不肯坐下,也只有由他。又听蔡薇薇叫道:“环儿,看茶来。”
环儿躬身应是,退了下去。
元清大师微笑道:“公公又不是客,看什么茶”
蔡薇薇就等他这一句话,打蛇随棍上,道:“公公不是客人,那是主人了,主人那有不住在家中的,您老人家也就别走了。”
元清大师委实缠她不过,只有笑道:“薇儿你一味胡闹,难道就不顾你二哥身上虺毒了么”
蔡薇薇樱唇一厥道:“那有什么办法公公将瑶池丹取走了,不然服下瑶池丹,区区虺毒,何足道哉”
元清大师一笑,旋正色道:“公公正是怕你不明情况,胡乱动用瑶池丹。”
转向华云龙道:“龙儿,你对老衲此举,有无怨恨之意”
华云龙正容道:“龙儿但觉前公公此举极是,灵丹本非龙儿所有,龙儿因此抱怨,那不是无耻小人了”
他也改口叫元清大师公公,蔡薇薇芳心欣慰,吵道:“我怨恨,我有怨恨之意。”
元清大师不理她撒娇撒痴,望着华云龙,但见他眸清神正,平静说来,毫无一丝激动,暗暗赞道:“这孩子行为虽稍嫌放浪,却坦然有君子之风,不愧华家子弟。”略一沉吟,含笑道:“瑶池丹”确堪驱除虺毒,老衲却不与你,你不觉得老衲自私么”
华云龙怔了一怔,惑然道:“公公心胸浩大,早祛人我,岂是自私的人,只是龙儿确感不解。”
他心地光明,对“瑶池丹”毫无贪得之心,故不避嫌疑,直言所感。
元清大师含笑道:“老衲是以为祖训难违,对这解释,你满意否”
蔡薇薇叫道:“公公令娘重入江湖,分明已违背祖训,何况祖训中,仅言死生存亡之际,始可动用,并没有说其他,二哥如今身中虺毒,已至万分危急了啊”
谷宏声虽未插言,也一脸狐疑。
华云龙略为一怔,旋即恍然道:“龙儿自信此心正大,可对日月,公公何必相试,莫非瑶池丹虽能解去虺毒,却有他害”
元清大师暗赞他聪明机智,反应迅速,莞尔一笑,道:“究竟如何,犹难断定,你先将虺毒发作时的情况讲来我听。”
华云龙知道此事必极重要,道:“发作时,内腑剧痛,似为毒螫所噬。”
元清大师闻言,面上竟有失望之色,道:“就如此而巳”
蔡薇薇黛眉轻扬,道:“公公好似觉得这苦头太小了”
华云龙见状,忖道:“看来只有全说了。”略一沉吟,避重就轻地道:“还觉得百脉真气不畅,若断若续,气血有倒流之势,而无极定衡心法正适这种情形,故龙儿以此功压住虺毒,并无大碍。”
蔡薇薇失声道:“二哥,你并未告诉我有此情形啊”
华云龙含笑道:“我不是说并无大碍这小事也不必告诉你了。”
他虽避重就轻,蔡薇薇岂有不知严重已极,星眸中珠泪已滚滚而下,转向元清大师,哀声道:“外公,你老人家必有办法吧”
元清大师定力何等高强,竟也有掩抑不住的喜色,道:“痴儿,痴儿,你二哥因祸得福,你喜犹当不及,何悲之有”
蔡薇薇疑信参半,道:“无祸即已万幸,何福之有,公公不是骗人吧”
元清大师见华云龙神色依然镇定如故,暗暗叹道:“这孩子果具大根器,怎么想个方法将他那风流之性改了,那就十全十美了。”
要知元清大师,是端谨之士,兢兢业业,不敢逾越,自然对华云龙那拈花惹草的个性,最看不顺眼。
想了一想,饶他道高学深,竟也想不出一个法子,见蔡薇薇久未得覆,娇嗔大生,笑道:“傻孩子,公公、骗你干么”
蔡薇薇促声道:“那是怎么个因祸得福,快讲嘛”说着,回眸狠狠盯华云龙一眼,似因他对己身的事,如此漠然视之,芳心滋感不悦。
元清大师缓缓道:“这就有关我家的无极定衡心法了,此心法别走蹊径,大异一般武学之理”。
gu903();他本待详析其理,蔡薇薇却不耐,娇声道:“好了,好了,这些二哥和我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