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盛军孤掌难鸣,也只能退回建州。”
“虽然此计奇妙,但是要抢割粮食,烧毁毁血狼军粮仓,又谈何容易”朱仕珲朝杨佩德看了过去。“虎啸军现在是什么样子,军师心里有数。名义上有一万将士,可实际上能够出城征战的不到三千。这还要除掉分驻五县的守军,崮梁城内,能有两千官兵能够出城作战就很不错了。”
“我们可用疑兵之计拖住血狼军主力,再派遣两千官兵抢割南面的粮食。另外,同时命白河南面二县的守军同时出城抢割粮食。”
“可是,永盛军已经过了卧虎道”
“永盛军暂不足虑。”杨佩德展现出了军师应该具备的敏锐眼光,以及强大的自信心。“微臣认为,这次血狼军为主,永盛军为辅。且卧虎道险峻,运送粮草多有不便,如若永盛军缺粮,必然首先抢割东南施县的粮食。我们可派一将领前去施县,侍机出击,拖住永盛军割粮的速度。”
朱仕珲微微点了点头。
“只要我们抢割崮梁、荆县两地的粮食,血狼军必然会全面出动,与我们抢粮。到时候,派一路奇兵连夜沿浪沧河右岸南下,烧掉血狼军设在大渡口的粮仓。这样一来,血狼军必然缺粮,到时候就算不会主动退却,也不会立即向崮梁进发。”杨佩德习惯性的摸了摸下巴。“只要获得成功,永盛军未必会主动攻打崮梁,到时候我们可以全力应付血狼军。如微臣所料不差,入冬之前,血狼军必然撤出晖州界内。”
“军师认为,谁去守施县最为合适”
杨佩德思索了一下,说道:“二世子勇武盖世,且数年来,永盛军与二世子遭遇都每每吃亏。相传,永盛军中,官兵皆称二世子为下山虎。如若派二世子前去守施县,定然无失。”
“竖子有勇无谋,恐怕还得派一谋士才行。”
杨佩德没有开口,有一个极为合适的人选,可他却不好说出来。
“那就让肖顺随孝义前去,军师认为如何”
“主公明断,肖顺先生乃最好人选。”杨佩德想到的正是肖顺。
朱仕珲微微点了点头。“那么,谁适合前去奇袭血狼军粮仓”
“这”杨佩德迟疑了一下,“微臣不敢胡言。”
“军师,你我二十多年君臣,有何不敢说的”
稍微等了一会,杨佩德才说道:“微臣认为,奇袭若能成功,必要五世子亲自出马。”
“哦”朱仕珲立即露出了惊讶神色,“为何”
“主公圣明,恐不需微臣多言。”
朱仕珲立即就笑了起来。“佩德啊,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放不下吗”
“君有君道,臣有臣道。主公用的是为君之道,而臣守的是为臣之道。”杨佩德立即拱手低头,“微臣只是尽臣之责,如有言过之处,还请主公责罚。”
“军师有何过错”朱仕珲苦笑着摇了摇头,“那么,中军统帅之事,还要劳烦军师了。”
“主公放心,微臣必不负主公重托”
杨佩德离去之后,朱仕珲这才长出了口气。
虽然聊聊数语,但句句都砸在了朱仕珲心头的痛楚上。
朱仕珲从不怀疑杨佩德的忠诚,更清楚杨佩德是最重要的谋臣。可是朱仕珲也清楚的记得,四十二年前他是怎么登上节治使的位置的
密林内,黄季已经醒了过来。
伤口在右侧的肩胛上,很深,箭头卡在了骨头里面。虽然不是什么致命伤,但是处理不当的话,必然落得个终生残废。
“把他翻过来。”李洪涛一边说着,一边拔出了匕首。这是他在哨子身上找到的,刀刃长不到十公分,却极为锋利。
贺平、张挽、田方与卞康都有点茫然的看着李洪涛。
“都楞着干什么将他翻过来,面朝下,背朝上”李洪涛瞪了几人一眼,“贺平、张挽压着他的两条胳膊,田方、卞康压着他的两条腿,别让他挣扎。”
四人相互看了一眼,按照李洪涛的吩咐做了。
爬在地上的黄季很郁闷,也很惊恐。肩膀上传来的阵阵剧痛更让他连喘气都觉得很困难。
“蒋兄弟,帮我去做几件事。”李洪涛将杀死了两名哨子的短刀抛了过去,“去烧一锅滚水,将短刀架在篝火上,烧得通红为止。另外,将哨子的衣服撕成布条,放在滚水里面煮至少一刻钟,拿起来的时候别用手,找根棍子,也放在滚水里面煮,用棍子挑出布条,明白吗”
蒋晟不明白李洪涛要他做这些事干什么。
“还有,烧一把草料,将草灰收集起来。等下我叫你,你就送过来。”
蒋晟迟疑了一下,赶紧跑去生火了。
其他几人也都惊恐的看着李洪涛,难道他要把黄季当作猪一般的杀了杀猪才会用滚水去毛的
“压紧,别让他动。”李洪涛坐在了黄季的身上,“黄兄弟,为了救你的命,李某对不住了”
旁边四人立即死命的压住了黄季的四肢。
爬在地上的黄季是又惊又恐,奈何全身上下都被压着,根本就无法动弹。
“啊”一阵剧烈的疼痛感传入大脑,黄季终于忍不住大声嘶叫了起来,“李洪涛,我操你祖宗十八代”
用匕首挑出卡在骨头里的箭头时,李洪涛尽量让动作快一点。可是,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疼痛是在所难免的。
周围四人都很惊恐的看着李洪涛。
“压紧,别让他挣扎。”
挑出了箭头后,李洪涛手下的动作更快了。
箭头在体内已经停留了约莫两个小时,虽然箭头上没有毒,但是铁质箭头很容易生锈,也很容易引起破伤风。在没有现代医疗条件的情况下,唯一的办法就是尽量确保伤口的清洁,那就得把伤口内已经沾上了污物的肌肉割掉,绝不能让污物留在体内。
“李洪涛,你个千刀万剐的家伙,我我”
“他昏过去了。”贺平擒住黄季胳膊的手在微微发抖,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这么粗暴的对待伤员。
李洪涛根本就没有理会贺平,匕首不断的割下伤口上的腐肉。鲜血如同一股泉水般的冒了出来,黄季已经流了很多血,此时多耽搁的时间越多,黄季流的血就越多,生还的希望就越小。
“蒋晟,刀”
“让开,让开,快让开”
烧得通红的短刀接触到皮肉的时候,立即发出了“滋滋”的声响,还连带冒起了一股白烟。烧焦伤口附近的肌肉是为了消毒,却不能完全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