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德,我心在想什么,你比我还清楚。”
“微臣冒犯主公,还请主公见谅。”
朱仕珲笑着摇了摇头。“佩德,你我二十余年君臣,有何话就直说吧。”
“主公宽宏,那微臣就直言了。”杨佩德也不再犹豫,“五世子年底就将年满十八,按礼制,将成为虎啸军统帅。只是,现在虎啸军元气大伤,且其他四位世子在虎啸军中根深蒂固,主公更不会厚此薄彼,如何安排五世子,确实是一大难事。微臣认为,出现在百市集的那支军队正能解决这个问题。”
“哦”朱仕珲立即来了兴趣。
“请主公少安毋躁。”杨佩德迅速的说道,“这次击败血狼军只是幸运,如要杜绝血狼、永盛两军连年入寇之患,唯有加强浪沧河与卧虎道的防御,阻敌于外,才能使晖州获得喘息的机会。如立五世子为少帅,命其守大渡口或虎口,再命一世子守另外一处关卡,想必明年就不会再有敌军入寇之患了。”
朱仕珲微微点了点头。“可是,那支山民组成的军队仅仅数十人,且是否肯归顺都是个问题。”
“如主公同意的话,微臣立即派人前去联系。另外”杨佩德抬起了头来,“如若不肯归顺,趁其羽翼未丰之际,将其一举翦除,也不是什么难事。如肯为我所用,那么主公就不仅仅是给五世子一个名号而已。”
朱仕珲沉思了一阵,说道:“那军师准备如何安排这股力量呢”
“可先招安,再以其统帅的具体能力确定其具体军职。”
朱仕珲又微微点了点头。
“只是现在微臣对具体情况还不够明了,所以微臣并不敢做任何保证。”
“那就尽快派人去查清楚,然后命”朱仕珲迟疑了一下,说道,“佩德,此事甚重,由你全权负责,不管是招安,还是铲除,都要尽快采取行动,切不能久拖不决。”
“微臣明白,请主公放心。摸清情况之后,微臣亲自去百市集一趟,如能招安,自然再好不过,如若不能,微臣决不手软。”
“那就速速安排。”朱仕珲挥了下手。
杨佩德会意,立即告辞离开。
去看了还处于昏迷状态中的朱孝信之后,朱仕珲回到了书房。
各路军情陆续送回。血狼军在大渡口对面部署了上千兵马,以防止虎啸军趁势横渡浪沧河,攻入邢州境内。之前还在围攻施县的永盛军也退回了卧虎道,正在返回建州。
苍王朝泰乐二十三年,晖州虎啸军在五年之中,第一次仅用数日就击退了入寇的血狼、永盛二军,取得了十五年来的首次重大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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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嘀嘀”
尖锐的哨子声划破了清晨寂静的天空,在营地里回荡着。足足响了三遍,营地里仍然毫无动静。
“有敌人”水辛逸如同鬼魅般的出现在了李洪涛的旁边。
看着堆放在地上的那些衣服、皮甲、短刀、长枪,水辛逸明白了过来,也不免对李洪涛刮目相看。
“站在一旁看热闹,现在没你的事。”李洪涛瞪了眼这个不能当正常人看待的前哨子,接着鼓足了力气,第四次吹响了哨子。
“嘀”
过了好一阵,李洪涛正要第五次吹响哨子的时候,一座帐篷的门帘晃动了两下。
光着膀子的田方从帐篷里钻了出来,一脸茫然的看着站在营地中央的李洪涛与水辛逸,好像没有睡醒。
“愣着干什么叫所有人起床集合”
随着李洪涛一声怒吼,田方立即钻回了帐篷。不多时,其他帐篷里的武装山民也被叫醒了。
营地里顿时如同炸锅了一样,尖叫声,埋怨声,嘀咕声响成一遍。
李洪涛耐心的等着,他发现这是对忍耐力的严峻考验,这一等,足足就是一刻钟。
看着一个个从帐篷里钻出来的山民,李洪涛不断的告诫着自己:要冷静,一定要冷静。
可是,带有自我安慰的告诫很快就顶不住失望带来的强烈愤怒了。
前世坎坷与曲折的经历,使李洪涛成为了一个目的性极强的人。
目的分为两种:一是长远的,可以称其为理想或者志向;二是短期的,可以称其为目标。
李洪涛知道,要达到志向,实现理想,就只能一步一步的前进,完成每一个短期目标,最终才能实现远大的理想。
李洪涛做好了分步走的打算,可是第一步,就让他感到非常的失望。
七十五个“山民”李洪涛没有使用“士兵”这个称呼,因为他觉得侮辱了“士兵”这个词蓬头垢面、神色恍惚、睡眼惺忪、摇摇晃晃的从帐篷里走出来的时候,李洪涛从头顶凉到了脚心。
“嘀”哨子第五次吹响,李洪涛深吸了口气,大声吼道:“全体都有,按高矮顺序,面向我,分五排列队”
七十五个山民如同受惊的兔子一样,赶紧跑了起来。
列队花了近五分钟的时间,结果队伍仍然是“错落有致”,起伏不平。
“什么叫高矮顺序”李洪涛走到了队伍前面,“高的在右,矮的在左,列队时,注意前后左右其他队员的高度。重新列队”
队伍一阵骚动,又过了五分钟,情况稍微好了一点,可仍然有几个山民没有搞清楚自己的位置。
“贺平,出列”
“是”贺平立即向前迈出了两步。
“调整队伍秩序,重新整队。”李洪涛感到心里的那一点点希望正在熄灭。
在贺平的“帮助”下,队伍里显得极不协调的山民才站到了正确的位置上。
“今后,就按照这个秩序列队。”从七十五赤身裸体的山民面前走过的时候,李洪涛觉得这不仅仅是在考验自己的耐心,还在考验自己的神经。
惨不忍睹,绝对是惨不忍睹。
这不是一群士兵,甚至算不上是一群山民,完全就是一群难民,一群灾荒年间四处流浪的难民。
李洪涛在腰间裹着一条遮羞布,满嘴酒气的张挽面前停下了脚步。“张挽,告诉我,你们现在是什么”
“李李大哥”张挽有点不知所措。
“说,你们现在是什么。”李洪涛闭上了眼睛,努力的控制着呼吸的节奏。
“我们是是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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