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洪涛不知道这是在赞他,还是在骂他。
“世子过奖了,末将乃山野村夫,不懂什么厨艺,这些都是末将逃难谋生时学来的。现在也不是由末将亲自下厨,甲队的伙食有专门的人员负责安排。”
朱孝信也没有再多问,说道:“看来,甲队的生活改善了不少,只是难民那边”
“这还是托世子的照顾,另外”李洪涛猜到朱孝信要问这个问题,“末将制订了伙食制度,每月逢一四七改善生活,今日正好是二十四号。另外难民那边缝二五八改善伙食,所以”
“不错,这个制度很不错。”朱孝信放下了碗,“走,我们出去看看。”
李洪涛有点头大,这个“领导”还真难侍候。
在营地里转了一圈后,朱孝信就有了新的发现。
“李将军,看样子,甲队官兵并不是一起就餐的吧”
“确实如此。甲队现有五个中队,如果一起就餐,必然拥挤不堪。现在天气转凉,饭食出锅之后很快就会变凉。末将只能以中队为准,各队分开就餐。饭食都是按照统一标准准备的,并无差别。”
朱孝信微微点了点头,觉得这也是个不错的办法。接着,他的目光就落在了附近那些官兵的身上。“李将军,甲队官兵的衣服都是统一制作的”
“世子明鉴,末将斗胆为所有兄弟都定制了一样的军服。”
朱孝信微微皱了下眉毛,这一点他没有搞明白。在虎啸军中,根本就没有“军服”这个概念,在他看来,花钱为官兵定制军服,完全就是浪费。
李洪涛也看出了朱孝信的心思,他赶紧掏出了口哨。
“嘀”
朱孝信一惊,紧随其后的亲兵也是一惊。
“世子勿惊”李洪涛赶紧“安慰”了一句。
朱孝信的神色还没有完全恢复平静,除了下午在路口执勤,没有回到营地的一个班的官兵之外,一百二十六名官兵已经在营地中央的操场上,按照高矮顺序分成了五个方阵,列队完毕。
“各队报数”
贺平先是没有搞懂,接着就明白了过来,向前两步,大声说道:“一队应到二十三人,实到二十三人。”
其他几个“参军尉”也纷纷出列。
“二队应到二十三人,实到二十三人。”
“三队应到二十三人,实到十五人。”
“四队应到二十三人,实到二十三人。”
“五队应到二十二人,实到二十二人。”
“队部应到二十人,实到二十人。”蒋晟做了最后的报告,“报告,除执勤八人之外,其余一百二十六名官兵全部到齐。”
“归队”李洪涛点了点头,这才朝朱孝信说道,“请世子检阅。”
不用李洪涛任何解释,朱孝信都看出了军服的意义。一百多名官兵整齐划一,且不说统一军服让给人的整齐感觉,这种强大的力量感,压迫感就足以让朱孝信叹服了。
“甲队果然是虎狼之军”朱孝信长出了口气,“李将军真来治军之才,孝信不得不佩服。”
“世子过奖了”
朱孝信点了点头,朝着厨房方向走去。
李洪涛赶紧给蒋晟递了个眼神。
“各队听命,立正”
“唰”
脚后跟碰在一起发出的声响吸引住了朱孝信的目光,他也停下了脚步。
“敬礼”
“哄”
一百多名官兵同时举手,向朱孝信敬了一个极为标准的军礼。只不过,这是李洪涛前世时的军礼,因为虎啸军并无固定军礼。
“礼毕立正稍息解散”
解散令下达之后,一百多名官兵这才散开,走开时,仍然是整齐划一。
这下,朱孝信就不仅仅是叹服,而是震撼,彻底的震撼。
虽然这支部队还没有上过战场,但是朱孝信相信,就凭那严明的纪律,整齐的动作,这都是一支绝无仅有的军队,一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军队
不到一天的时间,朱孝信对李洪涛的印象再次发生了改变。
甲队下午的操练让朱孝信大开眼界,在惊叹李洪涛为治军将才的同时,也不免埋怨李洪涛过于小气。整整一个下午,甲队官兵练的都是操步,没有任何杀敌训练。
朱孝信并不知道,甲队官兵一个多月来,只有操步训练。
与朱孝信一样,很多人,包括甲队的军官都不明白,李洪涛为什么这么重视操步训练,“忽视”杀敌的技术训练。
朱孝信更不知道,李洪涛打下的是基础,一个月的操步训练根本就不算长,甚至可以说很仓促。朱孝信前来观摩,李洪涛自然要拿出甲队最好的一面给这个“首长”看,好对得起领的军饷粮饷,对得起朱孝信资助的那么多钱粮。
甲队的操步训练也让朱孝信受益匪浅。
整齐的队伍,统一的步伐,行云流水般的队列变化,远超过了朱孝信所熟悉的另外任何一支部队,甚至比朱孝义的左营,虎啸军中战斗力最强的营还要精湛。
虽然朱孝信没有指挥步兵部队作战的经验,但是他读了十年兵书,从兄长那听到过很多与战争有关的事情,深知步兵作战时整齐的队列是步兵战斗力的基础。
军队作战不是个人斗殴,是集团力量的对决,讲的不是个人武艺的高低,是集团力量的强弱。在庞大的步兵方阵中,任何一个士兵都是渺小的,又都是重要的。渺小的是,任何一个步兵都只是方阵的百分之一,甚至是千分之一;重要的是,步兵方阵都是由众多步兵组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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