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立了片刻,他突然捧着脑袋对天狂笑了起来。前头刚刚说了什么穿越,这下子自己也跟着穿越到宋朝了,真是天底下最滑稽的勾当,难道老天爷真的是目光如炬天威莫测自己那个时代不知道有多少人排着队等待这种好运,可干吗偏偏叫自己遇上了
“老天爷,你真是太绝了,好歹也让我和爸妈告个别,这下子我非成了失踪人口不可。还有小静,我们可才恋爱三个月”
大声嘶吼着发泄够了,他望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又低头看看身上的“奇装异服”,脑海中转过了一个大胆的念头。自己不像那些穿越时空的前辈能够无所不能,也不会奢望有哪个好心人会收留一个来历不明的流浪汉。在这北宋末年,怎样设法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只有一个办法可以度过眼前的危机。既然天意让自己和这高俅长得一模一样,那就怪不得自己残忍了。
小心翼翼地出门查探了一番,阳剑峰才发现空中正飘着雪花,自己处身的是一个破破烂烂的山神庙,周围渺无人烟,庙后却有一条尚未结冰的小河。他在小河中将高俅衣物上的血污洗净,直到那些污痕看上去不太明显了,他才把衣服都晾晒在一棵树上,又从庙里找了个铁烛台开始挖坑。
用羽绒服口袋里的压缩饼干垫了肚子,等到衣服晾干之后,他换上了高俅的衣衫,又把自己的服装穿在尸体上,把它们和高俅一起深深埋了起来,另把手表和打火机找地方藏好,谨慎地留了记号。
他望了望自己在河中的身影,心底犹自庆幸不已。要知道,哪怕是在二十一世纪,男的留长发仍旧不太多见,要不是自己和周涛打赌输了,肯定还是板寸头。而这时节要是自己顶着一个板寸头走在街头,不但冒充不了高俅,反倒会被人以为是可疑人扭送官府,看来一切都是天意。
“高俅,你放心,将来若是我有所成就,一定回来为你风光落葬。对了,你的家人我也会代为照顾,希望我爸妈能够看开一点”尽管心里并没有几成把握能够瞒天过海,但阳剑峰站在那个微微隆起的土堆前,仍旧掷地有声地说道,“从今天起,我就是高俅”
第一卷风起云涌第二章初入高门
跟着一群樵夫寻到了汴京城,高俅这才松了一口气,虽说他自信并无破绽,但毕竟做贼心虚,见到那些官兵未免有些忐忑。正牌高俅临死前只说了家在朱雀门,他又丝毫不通此地地理,只能犹如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转,还不敢随便问路。将近浪费了一个半小时,他才好容易找到了御街东的朱雀门,但肚子也已经饿得咕咕叫了。
正当他左顾右盼彷徨不安时,背后突然响起了一声苍老的叫唤:“二郎”
高俅根本不知道这声二郎是在叫谁,但仍然顺势扭过了头,心底存着一分侥幸,万一那人就是自己的“家人”呢哪知这不回头还好,一回过头,一个两鬓苍苍的老头提着拐杖就往自己身上没头没脑地敲了下来,嘴里还在那里叫骂着:
“不争气的小畜牲,成天就知道游手好闲东游西荡,也不知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你一走就是十天半个月,也不知道捎一个音信回来,存心气死我是不是”
高俅见老者不分青红皂白乱打一气,而旁边的人全都躲了干净,心中自是叫苦不迭。前任是个泼皮无赖不假,但是自己莫名其妙挨打总不是事吧,哪怕是便宜老子也一样。可是,自己眼下还不能确定对方是谁,万一不是正主呢灵机一动,他立刻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这一招果然有效,刚才还在那里骂声不绝的老头似乎慌了神,又是掐人中又是拼命摇晃叫唤,高俅却只是装作不省人事,直到有人摇摇晃晃将他抬了起来,他这才安心,看来,这一次能够平安到地头了。
摇摇晃晃过了许久,他才被人安置在了一张板床上,只听四周脚步声零乱,争吵声不断传到了耳边。
“爹,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这个败家子别人避之唯恐不及,你居然还叫抬回来任他自生自灭算了”
“大郎,二郎毕竟是你弟弟,如今昏迷不醒,你怎可说出这种话”
“什么兄弟,分家的时候早已说得一清二楚,他败光了家当又怪谁来我丑话说在前面,他家若是无米下锅休来找我,我自己尚有妻子儿女要养爹爹你大可将留给老三的那一份周济老二,我是没有那么多闲钱”
“你”
听到外间如此露骨的争吵,高俅对前任的人品问题有了一个清醒的认识,看来高家太公还对儿子有点恻隐之心,而那位大哥则把自己当作了瘟神,至于幼弟可能年岁尚小,所以没听到声音。
还没等他完全想清楚,床前突然响起了一阵粗重的脚步声,脸上立时传来一阵冰凉,激得他立刻跳了起来。睁眼看时,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端着一碗凉水站在床边,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就说这小子装神弄鬼,爹爹还不信,你看,一碗凉水,什么病都好了”青年正眼也不瞧高俅一眼,自顾自地放下了碗,推着老父就往门外走去,“他肯定是因为没钱使才回家,否则哪会这么痛痛快快回来爹爹休要管这懒货,英娘,照顾好你的官人”
听到官人两个字时,高俅着实一愣,前任临死的托付只提到家里有一个老爹两个兄弟,没提过娶妻之事。对于家里还有个老婆的事,他一点准备都没有,自己该怎么办
虽说是大白天,但屋里光线极差。好半晌,他才分辨出木桌那边有一个瘦弱的人影,似乎还在低声啜泣。人说夫妻之间无秘密,自己能瞒得过这高俅发妻么,还是说到时干脆找借口把妻子休了抱着试探的心理,他低声唤道:“英娘”
那人影明显颤抖了一下,挣扎了很久才迈着莲步捱到床前,声音比蚊子叫还轻:“官人有何吩咐”
此时此刻,高俅方才看清了这个名叫英娘的女子,十六七岁的年龄,朴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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