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英娘本来还因为丈夫迟迟未归而心中恼怒,待看清食盒中盛放的各色精致糕点时,她的表情却有些变了。她也不答高俅的话,指着那些东西质问道:“你,你出门时只带了十文钱,到哪里买的这些东西莫非你又去偷鸡摸狗了不成”
看来前任那家伙的名声实在太差了,连带点好吃的回家给老婆也会引来这样的怀疑,这真是什么世道高俅心中哀叹时运不济,脸上还不得不赔笑脸解释道:“英娘,你误会了,今日我在一个书画摊巧遇了苏学士,结果他请我在遇仙正店喝酒,而后又带我去了苏府会文,这才耽搁了这么多时间。这些糕点都是苏府大厨精心制作的,学士让我带了一些回来,怎么样,你尝尝合不合口味”
苏学士三个字显然很具震慑力,一瞬间,宋泰和英娘全都张大了嘴巴,满脸的不可思议。还不等女儿开口相询,宋泰便抢在前头开口问道:“你你此话当真你说的苏学士,可是那位东坡居士么”
“岳丈大人,小婿平日虽然顽劣,但这种大事却不敢胡言乱语的。”高俅亲自从房里取来了碗碟,挟了一块云糕递给了妻子,“否则我哪里有闲钱去买这些东西,还不是借花献佛英娘,我说过今后不和那些狐朋狗友厮混,就绝不会骗你的。”
“我信你”
英娘脱口而出,不由自主地双手接过那盘糕,眼睛里已经噙满了泪水,但随即背过身去狠狠擦拭了几下,这才用手拈起糕,小口小口地嚼了起来。高俅见她竭力掩去狼吞虎咽的模样,立时醒悟到她还没吃晚饭,心中不由涌上了一丝怜惜,自然而然地把妻子揽在了怀里,当年,他想这么揽着小静却始终不可得,这次终于逮到了机会。英娘无力地挣扎了两下,最后还是屈从了丈夫的怀抱。
突然,温柔旖旎的气氛中钻出了宋泰的一声咳嗽,随即跟着一句大煞风景的话:“贤婿,你今天真的去了学士府,没有到外面鬼混”
这老家伙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要不是眼前是自己的便宜岳丈,高俅恨不得一脚把人揣死。“岳丈如此不信任小婿,大可到苏府向学士询问求证就是”言罢,他也懒得再理会宋泰,扶着妻子便往房内走去,口里还在埋怨英娘不该这么晚到外面吹风,那举动像极了现代的模范丈夫。
看到这一幕,宋泰不禁傻傻地呆站在那里,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起初英娘对他说时,他打死都不相信高俅这个浪子会改好,可是所听所见由不得他不信。满肚子疑惑之下,他只得把一切归结于老天开眼,一个人兴高采烈回家去了。
这一夜不用高俅哄骗,劳心劳力了一天的英娘便很快睡着了,这也免去了他找借口的麻烦。他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要在全无良好感情基础的情况下占了神似小静的英娘,这种事情他还做不出来。对于他来说,来日方长四个字才是重中之重。
披着外衣走到门外,他只觉心中百感交集,今天虽然撞大运遇上了苏轼,但是,要靠这个谋图进身却绝不可能。就算他肯下功夫背书,但书背得出来不代表就能理解,而学问这种东西又不可能一日千里,所以在苏府交结朋友还可以,想要应试科举并借此进入朝堂就不切实际了。毕竟,无论诗词歌赋还是策论经义,他和那些寒窗苦读数十载的书生差距太远,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弥补的。
他能够指望的很可能只有赵佶,那个也许会成为日后一代昏君的宋徽宗。印象中,高俅在徽宗在位时始终荣宠不衰,再说,如今的赵佶还年幼,要施加影响应该会比较容易,近水楼台先得月,一旦赵佶即位,自己也容易飞黄腾达,说不定到时能够借此影响大宋国运。自己已经到了这个时代,说不定还会留下孩子,那么,又怎能眼看子孙后人任凭金兵元人蹂躏
忽然,一件厚厚的棉衣盖在了自己肩头,高俅扭头一看,只见英娘正满脸睡意地站在自己身后,迷迷糊糊地问道:“官人,你为何还不安歇”
高俅心中一暖,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妻子略显冰凉的手。“英娘,以后别叫我官人,听着怪生疏的”
“那我叫你什么”英娘不解地抬起了头。
“唔,小高,老高,高郎,高老大什么都可以,总之别叫官人,听得我心头发寒”高俅一本正经地说道。
英娘终于噗嗤一声笑了,那难得的笑颜让她看上去更加明艳温柔。“嗯,我明白了。高郎,起风了,快回房去睡吧”
这一夜,搂着英娘的高俅做了一个好梦。他梦见自己成了货真价实的高太尉,无数兵卒在下方欢呼呐喊。
第一卷风起云涌第六章重操旧业
接下来的一个月中,高俅几乎每天都会造访苏府,为了避免让下人以为自己是存心来吃闲饭的,他也会时常帮助苏轼处理些书信,无事时就经常缠着苏轼的幼子苏过请教些问题。与此同时,各式各样的朝中消息如流水一般传到了他的耳中。什么西夏扰边朝官侵诈,甚至还有言涉后宫的,让高俅着实领教了一回宋朝文人的八卦意识。
不过,他还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赵佶,神宗第十一子,当今皇帝哲宗之弟,时年十一岁,封号是遂宁郡王,离今后的端王还差一步。不过,据那些文人墨客言语间流露出来的意思,当今天子哲宗如今才十七岁,不愁没有后嗣继承皇位,所以那些哲宗兄弟神宗庶子并没有什么人重视。只有高俅心中清楚,这位在历史上英年早逝的哲宗皇帝,生平唯一一个皇子还早早夭折,基本上是没可能留下皇子了。
苏府虽好,但毕竟不是他高俅的家,家里的日子还得照常过。尽管他认为自己现在干的是正事,但在高太公和大哥高伸看来,他依旧是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久而久之,高太公也不太理会他这个儿子了,反倒是岳父宋泰口硬心软,时常拿点猪肉之类的东西来周济一下,英娘又卖了好几幅压箱的绣品,日子才勉强维持了下去。然而,到了二月末,家里的米缸再次快要空了,这一次,连高太公也躲开了儿子和媳妇。
“高郎,你看能不能向苏学士”大约是觉得自己的建议太过荒谬,英娘只说了一半就把话头缩了回去,旋即又改口道,“要不,我去绣坊或织坊中找点活计”
“不行”从现代穿越过来,高俅的大男子主义却丝毫不逊古人,因此分外看不得那种自己好吃懒做而靠老婆养的男人。在他看来,英娘已经吃了太多苦头,自己不能让她享福也就罢了,若还要她去绣坊织坊中卖命,根本就不配当一个男人。当然,他也没想过对苏轼张口,自己和这位学士之间的交情并不深,要是为了区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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