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这个看似娇弱的女子竟是如此偏激高俅正想要开口说话,突然发觉含章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顿时心中大凛,难道,对方只是在试探自己的反应
“其实,经此一役之后,辽国在大宋地密谍便已经暴露多半,其缘由便在于萧芷因这个海陵郡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含章突然站了起来,缓缓走向窗前,末了才突然转头道,“大宋整个密谍总哨,一向是由辽国北枢密院掌管,原本轮不到萧芷因插手,但是这次他凭借身份地位强自接管,所以才会落得如今的局面。”
高俅原本并不指望含章能够洞悉内情,此时此刻不免大为惊愕。要知道,除非是极高层次的密谍,否则绝对不可能知道这些,更何况将矛头直指萧芷因
“高大人,我可以答应你的所有要求,但是我想求你一件事。”含章一眼看出了高俅的顾虑,藏在背后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那长长的指甲深深地嵌进了肉里,带来一阵阵的刺痛。“帮我安置好那些孩子,他们都是无辜的我不指望他们能有出息,只希望他们能够平平安安的。这是我当初收养他们时做出地承诺,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办到。”
离开五里庄的时候,高俅只觉脑际一片混乱。不是含章不愿意说,而是她愿意说的实在太多,其中种种涉及太广。他万万没有想到,辽国竟能在大宋安插这么多的细作尽管含章不十分清楚各种人的名字,但是,仅仅是她早年从母亲那里听到的那些便极为可怕。可想而知,一旦大宋激起民变,必定有众多的密谍兴风作浪。而在这一点上,大宋实在落后得太多了。若是说当初契丹人还是铁板一块难以分裂,那如今呢,在契丹高层权力屡屡变动的当口,难道便真的无机可趁么
身心俱疲地回到家中,他连饭都懒得用便叫人打来了一大桶热水,整个人深深浸没了下去。在那股足可蒸腾掉浑身所有疲劳地热流中,他的脑海中先后浮现出两张脸孔,一张脸属于如今心沉如水的澄心,而另一张脸则属于捉摸不透的含章,两张脸频繁交错,最后竟再也难以分辨。
朦胧之中,他似乎听到有人在低声叫唤自己,一睁开眼睛便瞧见了妻子英娘那张焦虑的脸。蓦然,他猛地伸出了胳膊,用力地勾住了妻子的蛮腰,一阵哗哗的水声之后,屋内立时弥漫起了一股桃色的水气。
第二部经略第四卷利之所趋第四章百日抓周
尽管向太后曾经力保蔡京,但在强大的压力下,赵佶最早在去年便下诏免去了蔡京翰林学士承旨的官职,令其知江宁府。不过,老谋深算的蔡京却一直借病没有赴任,一直拖到了这一年年初。由于向太后去世,赵佶根本无心管此事,朝中台谏则慑于向太后先前的言语,不敢在这种非常时期催促蔡京上路。久而久之,蔡京便优哉游哉地留在了京城,让一干痛恨他的人气了个倒仰。
不止蔡京得以安居京城,就连他的长子蔡攸也从不入流的裁造院监守升为了鸿驴承,尽管仅仅是从八品的小官,但是,对于蔡家父子而言不啻是一个恩宠的信号。然而,在群敌环伺的情况下,不单蔡攸不敢张扬,就连蔡京也是步步小心谨慎,唯恐又让言官抓到了把柄。
“父亲,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虽然您一直不去江宁府就任,但是,一旦圣上拗不过那些家伙一下诏令,您还不是一样得去赴任”蔡攸对于乃父这种近乎儿戏的做法相当不解,在他看来,尽管父亲对天子官家的即位有过功劳,但在如今的时节下,应该稍避锋芒以待将来东山再起,而不应该在京城里这么耗着。“虽然圣上对您并无恶感,但是”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蔡京这才放下了手中的毛笔,轻轻吹了吹那幅墨迹未干的字,“圣上登基才一年,诸多大事还等着他去料理,所以,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启用我的。”见蔡攸仍旧有些不明白,他又不厌其烦地解释道,“我不过是在等待一个契机罢了,并不是恋栈权位。你叔父是何等精明的人,不是也一样在重重压力下离京了么”
“那父亲您究竟是”蔡攸这才有些好奇,他当然看到了父亲预先埋下的那些伏笔发挥的效用,正是因为向太后从中多加维护。蔡家才不至于全军覆没,因此对于父亲的话自然言听计从。“韩忠彦和曾布无不是对您恨之入骨,他们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为您说话的。”
“韩忠彦曾布”蔡京不屑地冷笑一声,脸上闪过了一丝轻蔑,“一个是老朽守旧不知变通,一个是狂妄自大一心谋权,这两个人的相位坐不久了攸儿,你须得记住。不是有什么拥立之功就一定能飞黄腾达的。一国之君喜怒无常,为人臣子者需得投其所好,才能够屹立不倒”
“父亲,莫非您知道圣上所想”蔡攸着实大喜,立刻急不可耐地问道。
“我哪有那种本事”蔡京微微一笑,随即站起身来,“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蔡攸一愣,绞尽脑汁想了许久,终究还是没想起什么事情,只得摇摇头。
蔡京露出了一个若有所思地笑容。把手中的那幅字小心翼翼地卷了起来。“今天是那位高中书爱女的百日庆。虽然是太后丧期,但高府想必会稍稍操办一下,此时应该会很热闹。他如今骤然得用。无论是韩忠彦和曾布都不会得罪他而平白树敌,再加上他又因为前次的上书废编类局和论政不分元佑绍圣而得到了士子们的信任,所以说,他才是将来的政事堂新贵。”
“父亲就如此肯定”蔡攸对父亲的这些话却有些不以为然,甚至感到心里有些不舒服。高俅只比自己大几岁,却能够身着紫袍佩戴金鱼傲立朝堂,自己却只是一个绿袍小官,当然有些心气难平。“高俅出身寒微,只不过仗着和龙潜的圣上早相遇罢了,我怎么没看出他有那么大本事”
“你呀。眼光还不够毒”蔡京轻轻叹了一句便不再多言,“好了,今日我不方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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