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若得上朝册封,乃是大理国上下官员百姓的荣幸,还请高帅能够在朝廷为大王美言几句”高明清恭谨地一低头,脸上竟没有丝毫年轻人的傲气。“我国先是历经二杨之变,吾祖在不得已之下暂代王位两年,去世后仍不忘告诫吾父仍以段氏继承王位。若是能够得上朝册封,一可安军民之心,二可慑服蛮夷,三可宣扬上朝之德,不啻是一举数得。”
话说到这个份上,焦恩仲只得暗暗赞叹高泰明生了个好儿子,能够把一件简简单单的事说得八面玲珑,就好像大宋朝廷册封一个大理国王就能使天下万民归心一般。他一面连连点头,一面微笑道:“高公子所言极是,我想圣上和朝中大臣也一定会体谅贵国的这番心意才是。”
“希望如此”高明清见四下无人,突然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红锦囊,双手交给了焦恩仲。“这是一点心意,还请焦先生能够收下。“东西一入手,焦恩仲便掂出了此中分量,刚想出口拒绝时,冷不防瞧见了高明清身后那两人奇怪的脸色,沉吟片刻便收了下来。这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一番举动无疑拉近了两人的关系,接下来的半个时辰中,高明清也渐渐放开了态度,饶有兴致地讲起了大理国内的种种趣事,至于焦恩仲则利用自己去过大理这个契机频频搭腔,竟是宾主尽欢如同知交,刚才还显得客套万分的称呼全都丢在了脑后,几乎没有当场认了兄弟。最后,因为焦恩仲年长高明清三岁,便当仁不让地居了一个兄字。
“高老弟,你放心,这件事我自然会在当中为你转圈。”焦恩仲自信满满地认承道,“我们高帅为人向来精明,这种事情不但无害反而有利,他一定会上书进言的。”
“有劳焦大哥了”高明清大喜过望,起身深深一揖,“如果事情有成,我一定重重酬谢”
“呃,都是一家人,哪还分得那么客气”焦恩仲匆匆一抱拳,急急忙忙地告辞道,“那我就先告辞了,如果有消息,我自会亲自来通知你”
眼看焦恩仲已走,旁边的一个侍卫立刻上前一步问道:“将军,您真的相信此人会为我们进言”
高明清也收起了刚刚那张神采飞扬的脸,长叹一声道:“信与不信又有何用,该做的事情就要去做,至于成与不成,还得看那个高帅的决断。”
第二部经略第五卷剑指西南第二十七章为家族父子反目
由于商量的是掉脑袋的事,因此陈克韫早已提起了十二分小心,声音也刻意压得低低的。即便如此,他却仍旧分神倾听着外间的动静。这赵府之内人员驳杂,谁能担保没有心怀叵测之辈。更何况,赵论的父亲赵庭臣更是一个精明到极点的老狐狸,自己这一套糊弄赵谂还差不多,想要瞒过那个老家伙却绝不可能。
“陈兄,不瞒你说,我幼年曾经蒙神人在梦中授诗,自那时起,我就知道自己与别人不同,只是,只是此事也未免太”赵谂欲言又止,最后才狠狠心把心里话掏了出来,此时此刻,他自然是对陈克韫深信不疑。
“蒙神人授诗”陈克韫眼皮子一跳,一时间心绪大乱。虽然与赵谂相交时间不长,但自打他上次有意现身救了赵谂一次之后,两人之间便算是有了过命的交情。他深知这个赵公子不是爱打诳语之辈,这所谓神人就很值得商榷了。莫非,自己刻意选中的家伙,真的有什么虚无缥缈的大运这个念头只是在他脑中转了转便被抛到了九霄云外,笑话,为他人做嫁衣裳的事,他陈克韫怎么也不会去做。天命又怎么样,老子照样可以置之不理
”既然如此,赵兄就更不应该妄自菲薄了。”他眼珠一转便继续巧舌如簧地鼓噪道,“你们赵家本就是渝州巨族,在周边一带也很有号召力,一旦振臂一呼,何愁大事不成要知道,朝廷的注意力都放在北边和西北,向来视西南为蛮夷之地,正该让他们看看恣意妄为的下场到时若是事成,赵兄自然有九五之份,若是不成,至不济也能够裂土开疆执掌一方大权咦,不好”他忽然听到外边有一个粗重的呼吸声。
大骇之下一个箭步冲到了门边,一把拉开了大门。这一看之下,他立时愣在了当场。
赵谂终于看见了那个面色铁青的老人,本来被陈克韫撩拨起的心火立刻被兜头一盆凉水浇灭了。怔了好半晌,他方才结结巴巴地叫道:“爹。爹爹”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爹爹”赵庭臣看也不看一旁呆若木鸡的陈克韫一眼,大步走进了房间,劈头盖脸地怒斥道:“你读了这么多书,在京城经历了这么多世面。难道都是白费的吗别人怎么说你就怎么信,你知不知道,我们家能够有今天,那是用什么样的代价换来的就你今天说地这些话,要是换作别人听见了。到知州衙门一上报,那转眼间就能毁了整个家族你你怎么这么糊涂,居然听信一个外人的胡言乱语”
“我”这一通怒骂顿时让赵谂脑际一醒,但是,这非但没有冲淡他刚才的那些痴心妄想。原本模糊的念头反而更清晰了。“爹,你有没有想过,朝廷上下是怎么看我们这些内阶的夷族地是,我是胸有沟壑饱读诗书,可是,在朝中那些大人物眼中,我依旧只是一个蛮夷历来进士科考中前三名的都能够扶摇直上。可是我呢,堂堂一个榜眼至今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国子博士,一个俸禄连自己都养不起的微末小官”
他越说越怒,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起来。“爹,你有没有算过,我这些年在京城究竟花了多少钱排场,府邸,仆人,还有那些请同僚的花费哈。我力争什么事情都要和那些汉人一样,可是,他们在背后是怎么议论地,一个会读书的蛮夷夷夏之别永远别想被人忘记,因为,那是孔圣人留下的哲言如今朝廷还会念着爹爹你当初内附的功劳给我一个官做,可是,我的下一代怎么办,谁还会重视一个再也没有危险性地熟夷”
赵庭臣被儿子这一番疾风骤雨般的直言噎得几乎透不过气来,整个人也有些摇摇欲坠,好容易才抓住一旁的椅子站直了身子。儿子都想过的事,他这个当老子的又何尝没有想过,但是,不这样做又能怎么样
他原本以为让儿子在京城当官,能够让其看到朝廷地雄厚实力,顺便能够再进一步,如今看来,让儿子读那么多圣贤之书,却是害了他“你这是要葬送赵家啊”他痛苦地长叹一声,倏地睁大了眼睛,“我问你,你知不知道和朝廷对抗的后果皇佑四年,侬智高起兵的时候,占据了十一个州,结果如何,还不是一朝兵败如山倒元丰元年,乞弟之乱席卷整个巴蜀,最后虽然耗费了四年,但终究还是败北。以一佃山屹对抗倾国之力,这只有乱世才可能做到。如今好歹口儿不平盛世,谁会没事就想着造反”
陈克韫见赵谂被问得哑口无言,顿时心叫不好,连忙上前一步道:“赵伯父此言差矣,皇佑四年和元丰元年和如今又不同,那时整个大宋蒸蒸日上,百姓还能勉强维持一个活路,自然不会有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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