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是第一营地指挥使,为人最是骁勇善战,就是那些好勇斗狠的蛮夷看到他也吓得屁滚尿流”冯开贵又拍了拍另一个肤色较黑的将领。笑着介绍道,“只要有他跟了你,不管是什么贼党也必定手到擒来哦,这几个是第一营的都头,到时战阵上就得看他们的能耐了”
那几个都头却不像虞候常青和营指挥使老马那样矜持,纷纷上前行礼。他们都是最低一级地未入流武官,对于姚家这样的将门世家一向是想巴结都巴结不上,如今机会就在眼前自然不肯放过。要知道,同是禁军,俸禄衣料却都各不相同,宁远军更只能算是末等。要不是他们时常还能在蛮夷身上捞一点好处,怕是要饿死了。于是,姚公子长姚公子短的奉承不绝于耳。
见姚平仲在众人的恭维中丝毫不动声色,常青便悄悄把冯开贵拉到了一边,低声问道:“老冯,此次出动究竟是为了什么,你能不能透露一点总不能就让我这样糊里糊涂地带兵吧”
“不是我不说,而是上头不让说”。冯开贵想到忧心忡忡赶回泸州的知州应宣怀,顿时撇撇嘴冷笑了一声。“总而言之,老常,这一次是好事不是坏事,纵使遇到要厮杀也应该有惊无险。”他见姚平仲没有注意自己这边,这才低声道,“你记住,这位姚公子可是高帅地人。”
“高帅的人”常青眉头一挑,一颗心不争气地怦怦乱跳了起来。虽然本朝早已不重门第门阀,寒门中人也都有出人头地的机会,但是,如姚家这样的名门世家总是令人看重的。而高俅是谁,虽然出身不过一个泼皮无赖,却因为从龙之功和种种其他功劳扶摇直上,俨然朝堂新贵,姚家既然和他搅在了一起,岂不是代表着他赶紧按捺了那点胡乱想头,连连点头道,“谢谢老冯你地提醒,否则要是那些骄兵惹出乱子就糟了”
“你知道就好,将来记我的情就行了”冯开贵咧嘴一笑,这才上前把那些围着姚平仲的人全都分了开来。“好了好了,你们别用这幅嘴脸吓着了姚公子,一路上有的是机会,别那么心急”狠狠瞪了那几个都头一眼后,他又朝姚平仲笑道,“姚公子你别和他们这些人一般见识,一个个都像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似的”
姚平仲本能地眉头一皱,他虽然是执拗不芶言笑的性子,但承袭父亲地脾气,对军士和下级军官却都是一视同仁。“冯大人,我如今虽未有实职在身,却也不是什么公子,以后请直呼我的字希晏即可。”
这句话顿时说得冯开贵讪讪的,就连一旁的常青和老马也觉得诧异。几个有心人立刻朝姚平仲的手掌看去,见上头布满了老茧,立刻联想到了姚家的家教。怪不得人说将门虎子,原来竟是从这个上头磨练出来的。
五百人的开拔毕竟不是小事,粮草军械一样都不能少,甚至还要考虑到是否会引起周边蛮夷的误会。好在高俅临行前将罗木加地亲笔信交给了姚平仲,因此一行人只从乌蛮族的控制区通过,倒也少了走漏风声的机会。
这一晚扎营晚饭过后,姚平仲便一个人坐在篝火边发愣,寻常小兵见他这个样子,自然不敢前去打扰。白日里他们全都看到了姚平仲的箭术,那端得是箭若惊鸿灿若流星,一箭上天竟落下了两只宿鸟,所以再也没人认为所谓一箭双雕是什么鬼话,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他们全都有些畏惧这个看似年轻的少年。
“希晏老弟,怎么年纪轻轻的就知道发呆”
一记颇有些力道的掌击让姚平仲从纷乱的思绪中恍过神来,他回头见是老马,一怔之后方才牵动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没什么,只是在想到时该怎么动手。”
“哎,你怎么光想这些”老马自来熟地往姚平仲身边一坐,歪头看了他几眼,这才笑道,“要让我说,怎么也不信你才刚过十五岁,你这少年老成的模样,看上去说是二十岁也有人信。不过么,你性子太孤僻了一些,既然将来是要像你爷爷和老爹那样带兵的,就得豁出脸去,光让他们怕你不行,得叫他们又敬又怕当兵的全都是粗人,他们眼下是服了你的武艺,但要像手臂指挥指头那样指挥他们,你眼下可是还做不到吧”
听到老马将如臂使指这个词语拆开来说,姚平仲不觉莞尔。他也知道自己的性子很有些古怪,但从来没有人这样当面说过,听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老马见姚平仲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不由挠了挠头。他虽然已经四十多岁,至今却仍旧打着光棍,刚才用老子教刮儿子似的态度倒出了心里话,此时却觉得有些不合适。
“嘿嘿,我这人就是嘴上没个把门的,你听着别往心里去”他拍拍屁股起身就想开溜,谁知才站起来就被姚平仲抓住了袖子,登时愣了。
“别走,那你倒说说,如果有一营兵归我管,我该怎么如臂使指地指挥他们”姚平仲刻意加重了如臂使指四个字的语气,脸上的顽皮之意显露无遗。“要不,你让我指挥一下你的一营兵”
老马一愣之下第一反应就是骂了一句脏话,随后才翻了一个白眼。他哪里会想到,绕来绕去竟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你小子狠”他狠狠撂下了一句,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这事情我作不了主,最多在老常那里替你说几句,大概平时行军的时候还勉强可以,真正打起来你是休想”
第二部经略第五卷剑指西南第二十九章成才府偶遇故人
当着高俅的面,焦恩仲解开了那个红锦囊,里头立刻滚出了两颗龙眼大小圆滚滚的珠子,一眼看去便显得温润圆滑,显然是价值不菲。
“只不过区区进言就准备了这样贵重的东西”一旁的吴广元顿时眉头一皱,“难道他们是看准了此次必然成功”
高俅苦笑一声,示意焦恩仲将东西装好,这才倚在靠背上闭目沉思。他当初之所以选择了到西南走一趟,除了捞取政治资历之外,不外乎就是看中了大理而已。在他的印象中,靖康之难后,南宋皇室对于大理的重视就空前高涨了起来,这不仅因为四川已经成了抗击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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