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乱要死人是难免的,可是,看这家人的规制,分明是豪富之家,兴许会闹出点其它的动静
“咦,这不是马帮帮主盛老三吗”
夺门而入的老马一看到那尸体便大呼小叫了起来,他匆匆上前查看了一下,连忙转身问道:“希晏老弟,你不是说这一次很可能是马帮在背后捣鬼,这是怎么回事”
一瞬间,姚平仲几乎认为高俅和自己等人先前的判断完全失误,一时心乱如麻。但是,当他注意到盛三的诡异表情时,又逐渐镇定了下来。“现在顾不了孰是孰非了,外面那么多人,随便抓一个就能知道分晓。再说,我看他们倒像是起了内乱。”
“唔,这倒是很有可能。”老马无意识地揪着下颌的胡须,微微叹息了一声,“盛老三英雄一世,到死还可能背一个骂名,唉,真是何苦来由”
弥漫了城内三四处的火头很快就被扑灭了,五百人的军队虽然算不上太多,但对于仅仅是乌合之众的家伙来说却足以称得上天敌。然而,没受多大抵抗就攻入赵府的那一队人马却传来了一个坏消息,除了一众不知所措的下人之外,包括赵庭臣、赵涂和白玲徐守真在内的人全都不知所踪,同时不见的还有一批赵氏的精壮族人,这顿时让燕青和姚平仲大为恼火。
“快说,你们的主子和陈克韫到哪里去了”
燕青恶狠狠地盯着那个赵府管家,一字一句地问道。天知道大哥晓得这里的事之后会发怎样的脾气,他自忖始终盯着赵府,同时还有七叔在一旁监视,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纰漏
“小人小人”那管家见昔日座上温文尔雅的燕青一瞬间变得如此声势凌人,几乎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好半晌才嗫嚅道,“晚间晚间城里起火的时候,陈公子就和少主说,要带主人出门暂避风头,所以”
“放屁”燕青顿时更加火了,“入夜四处城门全都关了,他们能够打哪个城门出去”
“小人万万不敢说谎”望着四周人高马大的军汉,管家的话语中已经是隐隐带着哭腔,“小人是听陈公子那么说的,小人什么也不知道。”
“废物”燕青恨不得一个窝心脚踹死这个没用的家伙,忍耐再三方才打消了这个念头。此时,一个军士匆匆奔来在他的耳边嘀咕了两句,立时使得他眼睛大亮。
“希晏,走,有活干了”他大力拍了拍姚平仲的肩膀,眼中满是笑意”,你不是说今晚杀得不过瘾么,待会应该有得是你的乐子”
姚平仲不明所以地跟在燕青身后匆匆离去,很快穿过中庭到了前院,果然看到了一个身材壮实的男子。一瞬间,一股史无前例的危险感浮上了他的心头,驱使他在第一时间抓住了腰刀。
第二部经略第五卷剑指西南第三十四章精兵直击捣黄龙
“七叔,你知道陈克韫他们一行躲到什么地方去了么”
燕青一见七叔便忙不迭地问道,在他看来,如今只要能拿到陈克韫等人便万事大吉。以先前七叔等人对白玲的重视来看,不管怎么样,他们都不会放任白玲的安危不管的。
“渝州附近向来是南平僚人祖居之地,其地西南接乌族、昆明、哥蛮、大小播州,分数十个部族,一向和朝廷打打和和,中间的怨隙深不可测。”七叔微微一笑,仿佛对这一夜的大动静并不在意。“陈克韫既然无法自我乌族取得援助,自然只有向僚人求兵。只不过赵氏父子本就是归化后的僚人,当初赵庭臣更是杀了族人才能有今日的富贵,那些生僚无不恨他们入骨,“哼哼,说不定一天之后,他的脑袋就会被那群僚人砍下来。”
要知道,当年乌蛮北进的时候和僚人发生了不知多少冲突,虽然他和赵庭臣勉强算有些交情,但一旦事情上升到部族的高度,他自然不会再看顾那点私人往来。他已经认准了燕青等人具有官身,那么,能借刀杀人总是好的。
燕青闻言立刻勃然色变,对方这句话虽然说得轻巧,但谁能担保陈克韫不会说动僚人动兵陈克韫策划那么多年,甚至不惜杀害了马帮的原来主事者,那么现在再深入一步也不无可能。他现在才知道,七叔当初带他去见地全都是乌蛮族的部落。对于他们来说,能够落井下石置僚人于死地,谁不是欢欣鼓舞想到这里,他狠狠瞪了七叔一眼,见身边的姚平仲已经将手搭在了刀柄上,一颗心不由重重一跳。
“事不宜迟,渝州之内应该还有少量驻军。为了以防万一,先得让那个知州下令严守城门才行”燕青朝姚平仲丢了个眼色,这才对七叔道,“七叔,既然你早就有腹稿,那就都拿出来吧。事到如今,你若是再藏着掖着,别怪我不顾及玲姐的情面了”
姚平仲始终沉着脸,见常青和老马带着人马匆匆赶来。这才流露出了一丝喜色。只不过一个眼色,数百号人便把七叔团团围在了当中,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动手。
见此情景,七叔的脸色终于微微一变。“七公子,你我相处这么多日子,我也不想打诳语。对于朝廷来说,僚人反复无常,同样是心腹大患,只要能够借此机会一扫渝州群僚,何愁你不能坐享这天大的功劳我族大王曾经得朝廷册封世袭乌蒙王。虽然势力并不在这一带,但在这附近的乌族之中仍有巨大地号召力。从此之后,大王更可下令此地诸部奉朝廷号令,仅仅是这些,我想阿玲的丈夫身为朝廷命官,应该不会坐视吧”朝廷在招讨的时候征用蛮兵,这原本就是解决西南冲突的一大利器,在那些大员看来,只不过支出一点钱粮就能坐看两边自相残杀。自然是最划算的买卖。七叔打的是趁火打劫的主意固然不假,但从实处来说,燕青却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只是被人算计到现在的地步,年纪轻轻的他颇有几分不忿而已。
“希晏,大主意你来拿”他转头看着姚平仲,一字一句地说,“奉命来地时候大哥就告诫过我,兵马上的勾当我不熟悉。不能随便插手”他又挥手示意常青和老马上前,约摸把大体情况叙述了一遍,这才不无郑重地说道,“常虞候,马指挥使,你们两个在西南呆的时间长些,可以为希晏参赞一下”
“小七哥,我没法信任这种人。”不待老马和常青开口,姚平仲便直言不讳地说道,“但是,他说的法子利大于弊,如今我们能用地不过这数百人,虽然还能到附近的军监调兵,但是,动静越大,不可测的事情越多。”
“不可信却可用,如今的情形确实如此。”常青也插话道,“不过,还需考虑一下平衡的问题,僚人和乌蛮在西南的势头已经是此消彼长,若是再破坏这个平衡”
他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谁都听懂了背后地意思。这样浅显的道理从一个熟悉军务的人口中说出来,却多了几分惊心动魄的意味。对于西南诸夷各州,朝廷确实是以羁縻为主,弹压为辅,但是并不代表着会坐视一部独大,因为这从哪个角度来看都对长治久安不利。
“带上他,我们先出城”姚平仲一咬牙打定了主意,“看那些人去时的匆忙模样,应该还没有发现自己的计谋已经败露,如今四方城门全部封锁,就算有人要传消息也铁定传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