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赵佶的口气这才缓和了下来,但是。脸上仍不无怔忡。大宋皇帝友爱宗室地名声在外,但是,对宗室的防范同样也是先前历朝所没有的。一旦成为宗室。那么,纵有天大地抱负也只能放在心里。平时举止更要万分当心。可以纵情酒色,却不能谈论国事,也不知有多少宗室的英年早逝和这种情况有关,想当年他也不是同样如此么
见赵佶失神,赵佖也沉默了下来。他心里还梗着另一件事。但是,却不知道是否该在这个时候提出来。左右权衡良久,他终究还是开口说道:“官家,还有一件事得告诉你,你病倒地时候,蔡王也病了,听医官院的几个医官说,他病得还不轻。”
“蔡王”赵佶的神色倏然一变,但随即便恢复了镇定,“朕如今没法去看他。八哥若是有空,便代朕去看看他吧。”
“嗯。”赵佖终究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吞进了肚子里,赵佶赵似两人之间的隔阂。早已不是只言片语就能说清楚地。再者,当年仗着母亲的势头,赵似从来不把包括他在内的其他兄弟放在眼里,彼此兄弟情分淡如清水。他又何必为了一个赵似而大动干戈
赵佖一出福宁殿,便有一个小黄门迎上来,他此刻却无心乘坐肩舆,随口吩咐一句便下了台阶。虽然这些天的操心让他瘦了一圈,但整个人的精神却有所好转,也不会走几步路便气喘吁吁,因此,他便背着手慢慢在宫城中踱起了步子,并没有立刻去蔡王府的意思。
正当他又转过一座偏宫时,前方一个人影突然一溜小跑迎了上来,定睛一看却是郝随。见这个宫中品级最高的内侍毕恭毕敬地下拜行礼,他便微微点了点头。
“陈王,刚才福宁殿传来了旨意,命小人跟随陈王前去蔡王府探视。”郝随起身后便满脸笑容地说道,“圣上有命,赐蔡王人参、燕窝以及各色补品若干,说是还需要什么全由陈王做主。”
“哦”赵佖眉头一挑,心中陡起疑云,郝随假传圣旨固然没有可能,只是,赵佶突然另派人跟着自己前去,这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信不过自己,还是“你在宫中多年,分寸自然比孤王拿捏得准,你看着办吧。”
郝随却是不肯僭越,先扶着赵佖登上了肩舆,这才去内库和御药院选好了东西,用匣子一一装了,又挑了八个精干的小黄门拿了东西。临出禁中之前,郝随借口官家有话交待陈王,悄悄把赵佖拉到了一边,随手递过去一封火漆封口的信函。
见信封上落款是一个高字,而封口火漆宛然丝毫没有开过封的痕迹,赵佖又沉吟了片刻,这才录去火漆取出了信笺。展开一看,上面只有寥寥数字,但是,其中内容却让他脸色大变,差一点站不住身子。
“陈王,陈王”郝随悚然一惊,连忙上前不着痕迹地扶了一把,眼睛却丝毫没朝信上瞟一眼。自从那信入手之后,他便从来没有打过偷看地主意,这年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知道得太多没有任何好处。凭着先前扶助赵佶登基那点功劳,他没必要再往里头掺合。
从极度的惊愕中醒过神之后,赵佖的脸色自然是比刚才更加苍白。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纸信笺塞在了袖子中,却将封套递给了郝随。”此物你应该知道如何处置。”
郝随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陈王放心。”
进了蔡王府,赵佖便闻到了一股浓浓地药味,眉头立刻紧紧皱了起来。他自己就是靠药吊着性命的药罐子,当然知道药香的浓淡代表着什么,看情形,似乎蔡王赵似的病情绝对不容乐观。果然,闻讯迎接出来地蔡王元妃梁国夫人正是满脸忧色。
赵佖见四岁的赵有恭正畏缩地躲在母亲身后,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自己的独子,自然而然地叹了一口气。蔡王赵似纵情声色的事在京城宗室之间从来就不是秘密,所以,和自己这个药罐子一样只有一个儿子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先前高俅已经露过底,再加上自己刚刚看到的,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恐怕这个孩子很快就要失去父亲了。
他伸手抚摸了一下赵有恭的头,这才对梁国夫人点了点头:“十二弟的病有转机了么”
“他们都说,蔡王的病来势汹汹,倘若一个不好”往日向来娴静的梁国夫人再也难以掩饰心头的悲切,忍不住落下了泪来,“陈王若是想知道真正如何,就去看看他吧”
“唉,官家也病着,十二弟也是如此,这兆头”赵佖感慨了一声便连忙改口道,“你也不必担忧,似我这样成天靠药方过日子的人尚且还能够支撑下去,又何况比我还小三岁的十二弟今天官家还命我带来了一些补品,你且放宽心,总会有所转机的。”
虽然嘴上说得轻松,但是,当赵佖亲眼看见形销骨立的赵似时,还是大吃一惊。想当年,赵似喜好武艺,在弓马上颇下了功夫,在神宗诸子中是身体最好的一个,想不到时隔多年,竟然已经成了这个模样。饶是昔日没有多少情分,他仍旧感到心绪不宁,挥退了一群下人便在床头坐了下来。
“原来是八哥。”赵似睁开眼睛瞟了赵佖一眼,脸上毫不动容,“今天怎么想起造访我这块地方了你如今可是太师,诏书不名入朝不趋恩宠不断,还来看我这么一个不入他人眼的弟弟干什么”
“十二弟”赵佖听出了赵似言语中的深重恨意,一颗心又是重重朝下一沉,“你为什么要自己糟践自己”
“糟践命是我自己的,我想不想活是我自己的事,不关外人的事。”赵似冷冰冰地迸出一句话,随后便不理不睬地转过了头,再也不肯说一句话。
赵佖迫于无奈,皱眉沉思良久,突然咬咬牙说道:“生死不由人,如果你真的想死,我自然拦不着你,不过,你想用自己的性命大做文章,就不曾顾及到有恭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赵似仿佛被人踩到了尾巴,整个人陡地一震,原本黯淡无神的目光中突然显现出一丝凶恶的色彩,“莫非是官家让你来威胁我”
“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赵佖寸步不让地直视着赵似的目光,一字一句地道,“钦成皇后的神主如今在钦慈皇后之上,所以,哪怕是为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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