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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太尉新传 府天 2394 字 2023-09-30

gu903();“好”赵佶重重点了点头,很快做出了决定,“政事堂和枢密院乃是文武二府,此次便迅速拟一份纲要出来。另外,令客省和四方使不要太过张扬,免得激起更大地反应。这几天但凡上书言燕云之事的奏章,一律留中不发”

对于民间而言,辽国来使原本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毕竟,哪年辽国使臣不来这么一两拨可是,这一年的情形却是不同,先是辽使告哀,然后便是有使臣来告新君即位,现如今辽国奇怪的政局更是让国中上下议论纷纷。因此,耶律余睹的到来也自然不会被人们放过。

“听说了么,辽国朝堂上如今可是两位太后在做主”

“两位太后啊,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奇闻”

“是啊,就是先帝那会儿,钦成太后也不过还是称作皇太妃,可还不是太后”

“咳,辽国那就是北蛮子,北朝的礼仪,哪里能和中原大国相比”

“听说这一次的来使乃是辽国那位小太后地妹夫,身份可是顶尖的”

“可不是么,太国舅爷呢”

民间可以这样议论,但是,客省官员却万万不敢怠慢。辽国宗室不比徒富尊荣的大宋宗室,那可是个个掌兵权的,耶律余睹这个兰陵郡王更是顶尖的重臣,仅仅是相应的礼仪方面,便让这些官员焦头烂额。好容易安顿好了,耶律余睹并没有挑刺,这也让他们大大松了一口气。

耶律余睹并不在意所谓的礼仪,他的心中全都是临行前萧瑟瑟吩咐的话。对于如今国中的局面,他身为从始至终的参与者,当然很是清楚。仁靖太后萧夺里懒虽然同样临朝称制,但更多的是为了保全家族,具体事务上都是仁和太后萧瑟瑟主理,所以他自然而然地受到了重用。

但是,虽然新君已立,但是国内政局并不稳定,按照辽国历来的规矩,每一位君王上台无不要经历从政变到反叛的一系列考验,如今主少国疑,更是非同小可,所以在这个时候,大宋的立场便显得至关重要。

“大约从来没有一个辽国郡王如我这般窝囊”

他苦笑一声,长长叹了一口气。他乃是宗室中的少壮派,所以一向对己国的实力空前自信,但是,在仁和太后一次又一次地把东面的实际战局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一向无畏的他竟也生出了几许恐惧。大宋已经把西夏打得透不过气来,倘若再呼应女真的步伐向辽进军,那么,很有可能大辽两百年的基业便从此毁于一旦,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想看到的情况

可是,他虽然只是初到,却知道大宋朝中目前联金攻辽的呼声日益高涨,即便是他,也实在没有足够的自信一定能够打动大宋君臣。局势瞬息万变,主动权竟是在别人的手中,无论是对大辽还是对他,这都是第一次

第二部经略第十三卷战云密布第二十七章会辽使舌战探心

既然是使臣,那么,正常途径的朝见以及其他途径自然一样不能少,至于真正要商谈的事情,却是不可能在大朝会上提出。因此,在耶律余睹朝见后的次日,便收到了宋主要在崇政殿中接见他的消息。

此番真正来意,除了他之外没有一个人知晓,便是副使也不过是个做做样子的摆设,这一次进宫自然只有他一个人。

在此之前,他从未到过大宋,只从高端礼等使臣口中听说过南朝的繁华,此番到了东京城,实实在在领略了一把南朝富贵,而一踏进大内禁中,他更是感慨万千。即便是以他这样毒的眼光,也不得不承认那些甲胄在身的卫士确实是精锐,待到别人指给他看殿帅王恩时,他更是暗地吃了一惊。他虽然只上过几次战场,对付的也不过是区区流寇,但身经百战的气势,他还是能够看出来的。

“幸好没听那些自大家伙的话,南朝立国也有一百多年了,果然不可小觑”他心底暗自想道,“大宋军队在西北是越大越精,哪像西夏那帮子人,打着打着就把党项人的底子全都打光了”

进了崇政殿,耶律余睹便朝在场的众人扫了一眼。三个五六十岁的老臣,一个不到四十岁的中年臣子,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精干官员侍立在天子身边。行前他早就看过画像,除了那三十多岁的官员无法辨认之外,其余四个都是大宋政事堂的宰相,看这架势,宋国对于自己的到来还是相当重视的。

“外臣参见大宋皇帝陛下”

“兰陵郡王平身”

这一次,赵佶和耶律余睹才算真正打过照面。大朝会那种场合只适合官样文章,无论是赵佶还是耶律余睹,都不曾好生打量过对方,此次有机会自然不会放过。赵佶是君王,居高临下地仔细察看自然很正常。

而耶律余睹抬头肆无忌惮地在赵佶脸上扫视,这却有些胆大僭越了。见此情景,旁边的四个臣子都是眉头一皱,而御座上的赵佶却丝毫没有怒色,仿佛对这大胆行径根本就不以为意。

“朕早就听说兰陵郡王乃是辽国宗室豪俊,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仅仅是这胆色,便是常人所不能及也”

“陛下过奖了”耶律余睹欠了欠身。昂首挺胸地答道,“外臣自幼便学习弓马射猎,胆子自然比文臣要大些。若不是如此,只怕这一次我国逆臣作乱就会得逞了去”

辽国内乱的经过,在场众人全都是心中了然,只不过对于耶律余睹的自傲,谁都没心思去反驳。当下蔡京便微微一笑道:“闻听兰陵郡王如今乃是辽国重臣,深得仁和太后信任,这出使大宋的事向来以文臣居多,不知为何会派郡王这样一个少壮武臣”

这句话既直截了当。又显得有几分莽撞。听在耶律余睹耳中自然是意味非比寻常。他来宋国之前,便仔细研究过大宋地首相次相,深知蔡京此人老谋深算喜怒不形于色。乃是第一等难对付的人,这样一个人挑起这种话头决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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