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高俅这么一说,三女自然放下心来,而白玲更是愁眉尽展。英娘是元配,而伊容则是和后宫两位贵妃是手帕交,刚刚到京城那一会,反倒是她最起不了作用。好在之后有了诰封,英娘也不想应酬太多官眷,稍微低一层的便都是她在打点。这些年来,说她是长袖善舞也不足为过。
对于家里这三个分工明确的妻子,高俅自然是心中欣慰。蔡京的家里同样是姬妾满堂,只不过在大妇吕氏之外,其他的往日总归脱不了争风吃醋,弄得蔡府后院不宁。就是前几天。蔡京还不着意地和他抱怨,说是家和万事兴,让他背地里好笑了一阵。
甩甩头不想这些,高俅便命人带来了三个儿子,独自抱了那个最小的,然后便一一考较功课。一番提问下来,两个儿子虽不能说是对答如流,但着实还算是下了功夫。他这个做爹爹的自然连连点头,也让旁边的三个娘亲喜笑颜开。
夫妻父子闲话了一会,英娘便建议说,如今高鹏举和高鹏越都已经大了,原本的西席先生太过古板,再说一味教一些教条,实在是难以有什么进益,因此需得再请一个。高俅闻言细细思量了片刻,突然却想到高傑当年和那帮自己收养地贫家孩子一起读书的情景,心中不由一动。
如今他是宰相。当然不可能像当年那样明目张胆地弄几个院子收留孤儿读书。只是。东京城有十几个义学全都是他捐资开的,而这些地方的先生虽然不见得学问顶尖,但品行却都是相当不凡。相形之下。
那些在权贵家当西席的也许才学更好,却未必能够狠心管教孩子。
“这样吧,等过了暑日,把鹏举和鹏越送到附近那家义学去。他们生来便是天骄子,但就这样娇生惯养,将来难以成大器,还不如交给那些义学的先生去教导一下。等到三年后打稳了根基收好了心性,我再重新挑一个师傅,这样既不耽误时间,也能够让他们懂得一些世事。以后就是鹏昆大了。也照这样的例子做。”
听到高俅这样的论调,三女不禁勃然色变,心中未免有些不舍。然而,除了白玲,伊容和英娘都是从贫贱中过来地,联想昔日辛苦,再想想如今这些孩子,不免都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慈母多败儿”英娘喃喃自语了一句,终于下了决心。”就依你的做法,这些孩子成日里穿着绫罗绸缎,不知道天下疾苦,便是将来做官,只怕也难以体会百姓生活艰辛。等鹏昆满了六岁,我也把他送过去”
既然英娘都发了话,白玲和伊容虽然仍有不舍,但只得硬起心肠点了点头。而高鹏举和高鹏越那里知道这些,听说以后要到学堂去念书,还有不少人相陪,各自都是欢欣鼓舞,根本没把父亲母亲说的辛苦往心里去。
末了,英娘又问了问学堂中的情形,待听说学堂只收那些真心想要读书上进的,并没有淘气孩子的时候,方才真正放下了一条心。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为了别养出一堆纨绔子弟,不管怎么辛苦也必须熬过去。
商定了这件事,高升便匆匆而入,言说陈国公主及驸马都尉三日后设宴,请高俅一家前去赴宴。高俅闻言不禁愣了一愣,须知姚平仲成婚之后,赵佶大手一挥让他在京城休息两个月,听说那次进宫拜谒的时候还获赐了一匹御马,怎么今日会想起请他了
收下帖子后,他展开一看便信手交给了英娘。三女传看了一会之后,便在那里商议该送什么贺礼。至于高俅则在猜测姚平仲如今的处境,根据从宫里传出的消息来看,这一对新婚夫妻,似乎其乐融融得很。
到了那一日早上,高俅英娘伊容白玲便坐马车前往陈国公主府,自然,也捎带上了高嘉。到了公主府,只见姚平仲亲自迎接了出来,锦袍金带,刚硬地线条上似乎多了几分柔和。
进门之后,高俅便笑道:“希晏,这个驸马当得怎么样”
姚平仲脸微微一红,但随即便若无其事地道:“相公当年婚后如何,我便也是如何。”
听到这一句打太极拳似地回答,高俅不由得呆住了。一直以来,姚平仲给人的印象都是不芶言笑,如今婚后居然会说出这种话,足可见陈国公主赵婧对其的影响巨大。当下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姚平仲一会,突然大笑道:“好,希晏你终于长进了”
到了厅堂,他便看到陈国公主盛装出迎,花容月貌上又多了几分成熟地风情,更显得娇艳不可方物。此时,高嘉便一蹦一跳地奔上前去,拉着赵婧的手问了好一阵子,而英娘三女纷纷上去见礼。
若是按照以前的制度,公主自然是不能和宰相交结,只是如今一应礼仪规涂巨赵佶自己就丢了不少,其他人自然也就一起仿效,而为了姚平仲这次宴请,高俅还特地让人去内廷告假。结果天子官家除了应允之外,还让人传了一句话看看那匹御马驯得怎么样了。
饮宴过半,众人渐渐消除了起先的拘束,赵婧能够和高嘉混在一起,恬静的性子早已改了大半,不一会儿就和英娘三人聊起了女人间的话题。而几句话下来,她的脸色更是逐渐红了,显然,说的都是些闺房中事。
而高俅则是和姚平仲谈论将来的打算,当听说姚平仲此番再临河北,将会进河北东路钤辖的时候,他忍不住赞赏地点了点头。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这句话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是难上加难,而倘若是天子要用自己地兄弟或是其他亲属,则更容易遭到莫大的阻力。想到这里,他又有些担忧。
“你若是重回河北,这个驸马都尉的光环会让你在上层得心应手,但是,面对那些军士,你却得多花几倍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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