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道:“萧大王果然是滴水不漏,今次若是能够成功,我必定不会忘记”
“我也没有其他的要求,只希望小蔡大人他日拜相的时候,莫要忘记我就好”
两个心怀鬼胎地人对视一眼,同时大笑了起来。
由于来地时候做了布置,因此蔡攸没有惊动任何钉子,顺顺利利地回到了家。此时已经是子时三刻,蔡京夫妇也已经睡下了,他又特意嘱咐门上不用去禀报,然后便径直回了自己的东院。虽说妻妾不少,但他眼下没有任何纵欲的兴致,让妻子宋氏打发了一群姬妾,他便立刻把自己关进了书房。
然而,刚刚坐下来,外头便响起了一阵敲门声,还有一个刻意压低了嗓门地声音。
“大少爷”
听出是蔡平,蔡攸心中一跳,立马上前打开了门,而蔡平亦是一闪而入,赶紧又将门掩了起来。”大少爷,这几天你老是不在家里,相爷很是光火,昨日召见了其他三位少爷之后,独独留下三少爷说了半天的话。从今儿个开始,三少爷已经留在书房帮相爷处理文书,小人忖度此事不可小觑,所以来通报一声。”
“爹爹开始用老三了”蔡攸闻言眉头一皱,随后又马上舒展了开来。蔡京想的是蔡家一门的荣辱,而他想的却是自己的飞黄腾达。尽管无数次为老爹出谋划策保住相位,但是,那都是为了自己考虑。在他羽翼尚未丰满之前,倘若蔡京一倒,那么,连锁反应之下,他必定难以保全。所以说,老爹如今的做法也是无可厚非,只是,自己亦不能白白让老三捡了便宜。
“蔡平,你做得很好,要是他日爹爹还有什么举动,你务必一字不漏地告诉我,我少不了你的好处”他眼珠子一转,便赞许地点了点头,“你是爹爹最信任的人,将来也会是我最信任的人。只要你能够向着我,他日你地老婆孩子,我自然都会有所安排。”
“多谢大少爷”
蔡平跟了蔡京大半辈子,如今虽然在府里风光,走到外面却依旧脱不了蔡府下人这一条,要说心中完全没有嘀咕也是不可能的。他之所以投了蔡攸,便是见这位大少手段老到,将来肯定会接蔡京的班,如今听到如此承诺自然欢欣鼓舞。
蔡攸见火候已到,便装作体恤地吩咐道:“好了,你回去吧,别让人逮着把柄,你这个位子,别人可是想了很多年了以后做事更小心些,少不了你的好处。”
“是,小人告退。”
蔡平一走,蔡攸便露出了阴沉至极的脸色。什么兄弟合力,其利断金,他却不信这种鬼话,相信自家那老二老三老四也不会相信。这天底下只有一条才是正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上一次他差点一蹶不振,那三个弟弟还不是幸灾乐祸么
他嘿嘿冷笑一声,坐下来拿起纸笔,稍一思索便奋笔疾书了起来,足足写了满满四大张方才住手。等到墨迹稍干,他将其装入信封,又密密封了口,便起身打开了门,外头廊下阴影处立刻现出一个人影,三两步冲上前来,躬身问道:“大少爷有何吩咐”
“你骑上快马,连夜将此物送到代州,务必呈交种帅。”蔡攸见那家人把信小心翼翼地揣进了怀中,便又嘱咐道,“倘若种帅问起,你就说是爹爹口述,我亲自写的,明白了么”
那家人乃是跟了蔡攸多年的心腹,闻言自然心领神会,连声答应。
见蔡攸无话,他又行了一礼,急忙转身往外奔去。
“等等”蔡攸突然想起自己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把人叫回来之后又嘱咐道,“别走新宋门,那里有眼线,走陈桥门,明白么”
新宋门是往日蔡京连夜往外送东西时所走的要道,可他这一次是假传令箭,当然不可能如此大张旗鼓,而走他自己有些布置地陈桥门则是最好的选择。
惫夜,一骑快马从陈桥门驰出,趁着夜色往城外而去。而这里前脚刚走,那里便有三匹快马跟了上去。阵阵马蹄声在静夜之中异常刺耳,只是不多时便完全湮没在了夜色中。
第二部经略第十六卷针铎相对第十四章夜深人静截人时
荒郊野岭,几匹马正在那里不安地打着响鼻,马匹旁边的地上躺着一个被捆得如同粽子般的人,嘴里似乎塞着破布,咿咿呀呀地叫不出声来,脸上急得通红。
在他旁边,几个黑衣人正在那里拿着一封信低声商量,个个都是小心翼翼的样子。末了,便有人低声问道:“既然东西到手,要不要将此人”
虽然话没有点透,但那一个割喉咙的手势却做得异常干脆,而其他几人对视一眼,眼神中亦闪过一道寒光。然而,为首的那人思量了半晌,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此人活着比死了更有用处,不用急着灭口,把人带到庄子上再作计较。”
“可是,东京城到代州之间,最多四五日便可以打一个来回,倘若消息走漏”
“消息走漏”为首的那人冷笑一声,轻蔑地道,“消息走漏也用不着我们担心,自然有人睡不好觉,这样东西落到我们的手里,任是他有天大的本事,也难以翻天”
他这么一发话,别人便不好再开口劝阻,很快,一行人把地上那个汉子拎上了马,迅疾无伦地朝夜色深处驰去,而原地就连一点打斗痕迹都没有留下。
东京城外的一个庄子中,燕青端详着刚刚送来的信函,面上不由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虽然多花了精力钱财,但是,盯着蔡府的结果还是很值得的。别人是民不敢与官斗,可他却不管这些,更何况,既然已经对掐起来了,顾及那么多干什么
只是,这封泥看上去似乎很特殊,他亦不敢轻举妄动,否则若是破了封皮,只怕事情更加难办。想到种师道上一次的态度。他心中转过了一个念头,招来一个心腹如此吩咐了一番之后,便让其执此信往见种师道,又亲自写了几个字在另一封信上,又用了私人小印,最后才打发了人走路。
他却不像蔡攸这般大意,不单单派了三个好手沿途护卫,又让人从另一条道先行上路打点。最后才命人好好关押那个蔡府家人,不可让其死了,便急急忙忙地回到了城中高府。
正好睡的高俅被人唤醒,披上衣服睡眼惺忪地来到书房,见是燕青,不由得没好气地问道:“什么大事要这么紧急明儿个说也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