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已经负伤,战死,甚至是叛变投敌诸多动向,全然不知。
自家的族里,是否又得以安全撤离,金蝉峰嫡家如何安排他们,会不会反攻应元,驱逐入侵者
一概不得而知。
短短一个月时间,众人仿佛度日如年,不断地等候。
就在这一天,如常再次到四周的山谷查探一番,准备绕道前往百里外的一座小城,乔装成凡人打探吕家动向,却突然感到怀中一热。
“传讯玉符有消息了”
传讯玉符,乃是这些忠心的谷家子弟们逃散之前,留给各支队伍作通讯之用的宝物,因为担心法力波动,气机泄露,为人所察觉,他们也不是经常动用,只有重大事情发生之时,才会冒险一试。
而且每每遇到此时,都不敢在有遍布凡人的普通城池使用,生怕遇到吕氏联军派往各处的巡查使。
好在此处灵蕴深厚,凭借着万物灵气的遮掩,倒是能将先天修士的法力气机遮盖。
派遣了几名同伴在四周望风之后,这名感受到怀中宝物有异的谷家子弟进入深洞之中,掏出了一块微微发亮的玉符。
“这是什么”看到玉符上闪现的道纹符箓,谷家子弟却不由得一怔。
这不是之前约定好的消息,也不是大长老他们所传,而是一波莫名的微光。
谷家子弟迟疑了一阵,突然面色大变,“啪”的一声,将手中的灵符捏得粉碎,然后毫不犹豫站起身,匆匆跑出了山洞。
“清言,怎么了”看到这弟子突然从洞中跑出,站在高处望风的同伴不由叫道。
“不是大长老我们这处地方恐怕已经暴露,快走”
执掌玉符的子弟匆匆说道。
众人皆是一怔,但终究相信他所言,并没有追问,迅速便向其他地方转移。
他们似乎极富历练的经验,并没有贸然祭起法宝在空中飞行,而是如凡人武师一般,纵跃于树梢之上,始终不离开这处天然的隐蔽之所。
即便是圆满修士前来,也难以将神识遍布万里,搜寻他们的存在。
就在他们动身离开山林的一刻,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团奇异的漩涡,一道刺目的炽白光芒自天空闪现,毫无声息地劈落下来。
轰隆
一声巨响过后,那座众人曾经栖身的山洞,顿时化作了一摊熔岩与焦土
“果然是有人激发了传讯灵符,凭借灵符之间的感应追杀我们”
回首望了一眼,透过深密的树梢,以及异常敏锐的耳力,隐约察觉到后方的动静,亲手将传讯灵符捏碎的子弟,额角不由得渗出了一层冷汗。
“怪不得你说我们已经暴露不好,传讯灵符落入敌人手中只有大长老那一块,才能主动联络我们,怎会如此”另一名子弟神色一僵。
原来,谷家的精锐子弟深具与人争斗的经验,行事亦是有章法可循,早已拥有一套外出历练或者执行家族任务之时的联络之法,为了避免传讯灵符之间的气机彼此呼应,为神通广大之敌所感应,只有同时外出的最强高手,才会握有主符。
而这一次前来应元大陆,主符毫无疑问理当掌握在大长老谷遥手中,敌人竟然能够通过那主符寻到他们,神识之强,简直骇人听闻,结合此前的境况,恐怕连谷遥都已经凶多吉少。
“大长老虽是圆满高手,但吕氏一方,圆满高手也有不少,依现在的情形来看,八成是凶多吉少了,若是我们不想毫无价值地葬身于此处的话,最好还是尽快出海,先离开应元再说。”
话音刚落,却听得一名子弟惨叫道:“追追上来了”
众人齐齐回头看去,却见是数道雷光忽地追了上来。
众人不由亡魂皆冒,想要躲避,却发现根本无从躲起。那些雷光一下便穿梭虚空而至,没入体中。
全身上下血肉一道被烤成焦炭,修为稍弱者,甚至连尸骨都一道化为齑粉,于无声息间形神俱灭
可怕的雷霆,便像是躲藏在幽暗阴影之中的刺客,突如其来,然后又突然消失,这些先天中下乘的修士们,完全毫无抵抗之力。
如此的事情并非一二桩,而是接二连三发生
乃至最后,一些最忠心的幸存子弟之间,都在流传着一个恐怖的传说,那便是有世外高人正在暗处盯着他们,随时随地,予以他们重击。
这简直便像是寻常的凡人遭灾荒洪涝,简直便是遭遇天罚。
无可逃避,无可抵御,甚至连什么时候袭至也不知晓。
莫名的恐怖,始终萦绕不散。
隐约有消息传回到金蝉峰,也引发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骚乱,就连金蝉峰上,谷家嫡系当中最坚定的那些修士,得知此事,也不禁是人人自危。
“吕阳又在残杀谷家子弟了”
“此子简直太蛮横了”
洪阳洞天之外,数道神识始终关注着里面的进展,自然也知道了这个情况。
于道境修士而言,此中战局,便像是一场相互博弈较量的棋局,诸多先天修士们,便是局中的棋子。
但吕阳却不是个好奕者,不止蛮横地改变下棋的规则,还偷吃棋子,稍不顺意便又悔棋,但又不准对方同使盘外招。
对这般的对手,几名谷家的巨擘盟友简直无法可想。
“吕阳,你再这般下去,休怪我们出手相助了。我们几家虽然与你们谷吕两家的战争无关,但也可以派遣子弟进入此地相助。”
终于无法再忍耐吕阳的行为,一名谷家同盟的修士出现在吕阳闭关的虚空,向他传话。
“梵祖何出此言在下只是一时手痒,忍不住出手对付了一下谷家子弟而已,况且,他们已经战败,却还偷偷摸摸留在应元大陆,必定是想要对我吕氏的凡人子孙不利,我出手对付他们,似乎也不违背上古盟约。”
面对对方的质问,吕阳自然也早有说辞。
“若是他们不对我的凡人子孙出手,我也不至于向他们出手。”
前来警告吕阳的梵祖,不由面色一滞:“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吕阳却不管他,犹自闭守宝塔不出。
“总之,你若是再破坏规矩,也休怪我们出手了。”
留下这一句,梵祖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