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似笑非笑道:“你可知道这忘忧水究竟是什么东西么,既然你喝都喝了,告诉你也无妨。我便带你去瞧瞧那忘忧水是怎么做出来的吧。”说着招呼了一下两人,便朝着一个通道走去。曹不伤见状起身跟了过去,松林儿犹疑了一下,也紧紧跟在其后,一路上想和曹不伤说些什么,却见他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心中觉得老大没趣,又难受得很。
三人来道那制忘忧水的石室之中,这地方曹不伤以前来过,倒并不陌生。那松林儿不曾想这地下竟有这么大的一个机关,不知道是做些什么的。不禁有几分好奇。
屠夫子在那石室的边上不知道动了些什么机括,只见那整个石室亮了起来。曹不伤虽然见过这巨大地如同炼丹炉一般的机关,却从来没有瞧得真切过。此刻周遭亮了起来,此刻他才瞧着那炼丹炉样的机关上有几个铭文,写的却是“炼人炉”三个大字。松林儿不禁将那几个字念了出来:“炼人炉,这名字当真渗人得紧。难道是将人当作原料炼制么。”
屠夫子哈哈一笑:“小丫头猜对了,正是如此”这么说着又不知道动了哪里的机关。只见那整个炼人炉降了下来。屠夫子带着两人来到那炉子边上,道:“你们瞧瞧这炉子里是什么,老夫我可没骗人。”曹不伤和松林儿两人朝着炉子中望了一望,松林儿吓得叫出声来。而曹不伤却面色如常,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邪笑,仿佛很是满意者眼前的光景一般。
只见那炉子中几具尸体翻滚着,身上的衣服却不见了。也不知道是之前被剥去了,还是在这炼人炉中被炼化了。虽然那人已经死了,没有半点感觉。但仍旧教人瞧了不免觉得身上也跟着疼痛起来。那些个人尸在炉子中待的时间不尽相同,有的时间长些,那肌肉下的骨头已经清晰可见。面部早已血肉模糊,瞧不出原来的模样。尸体在不知是什么的溶液中旋转漂浮着。那碎掉的血肉轻轻地连着骨骼,在那炉子中飘荡着,倒像是一具骷髅上带着粘稠的丝绢一般。有的想来投入这炼人炉中的时间并不长,只是面上的一层皮肤被化去了,有时甚至能瞧出那尸体生前的神情。只是那眼睛已经变作死灰色,苍白而恶心。那身体随着炉子中加热的溶液轻轻律动着,仿佛跳着轻柔的舞蹈。若不是有这屠夫子告知,竟让人觉得这炉子中的乃是活人。
松林儿吓得早就退到了墙角,屠夫子见着她害怕的模样,不禁大笑起来:“这忘忧水便是从人的身上炼制出来的。人分善恶不假,不过这人人身上都是既有善根又有恶念。这炼人炉所做的,便是将这人身上的善恶炼制成型。黏着的黑色液体乃是人身上的恶念,便是这忘忧水了。那清澈的却是人的善念,乃是烦忧之水了。”曹不伤道:“饮那恶念便可忘忧,却是怎么回事。”屠夫子道:“你小子不是挺聪明的么,怎的这关节都想不到。这人心一善,便常常记挂别人,难保忧愁不多了起来。人心一恶,便从此只想着自己。那时节,嘿嘿,便只管自己了。就如同你现在这般,自然忧愁的事情便少了不少。”松林儿插嘴道:“当好人那也是不错的,你记挂这别人,别人也自然记挂着你。”屠夫子哈哈大笑:“这世上本就是恶人多,善人少。你做尽好事,当别人会记得你么,可笑可笑这天下庙宇之多,你当是因为人心向善么。非也非也这世上恶人越多,这寺庙便香火越盛。善人本就不需要拜佛,正是因为有人恶事做多了,便要向那佛祖贿赂些香火钱。只因害怕自己恶事做多了到死的时候那些个所谓的神仙与自己为难罢了。”松林儿道:“那些个和尚什么的总是教人学好的,说要做好人。神明自然保佑你。”屠夫子大笑:“放屁放屁神明却在哪里,我这般作恶,也没见这神明来罚我一下。我告诉你,这天下劝人向善的都是恶人。人人都善了,自己做起恶来。那才有滋味呢所以那和尚本就与恶人是一家我这炼人炉练出的忘忧水和烦忧水,不少找我讨要的人都知道是什么东西,不过,嘿嘿,却从来没有人找我要烦忧水,全都是找我拿那忘忧水哩。”松林儿不知道说些什么辩驳,只是望着曹不伤:“那我哥哥。。他这是。。”屠夫子笑道:“不错,他喝了那忘忧水,已然变作天下至恶之人了。”松林儿忽而想起一件事:“我家小姐她。。她也喝了这忘忧水,可也是。。变作坏人了。”屠夫子道:“虽然给她治了病后一时没有见到他,但也八九不离十了。”松林儿大惊:“你。。。你。。。”
第二十六章
更新时间201352512:36:33字数:7409
屠夫子正在得意,却见曹不伤一个闪身前来,使出一个擒拿的手段,将他制住了,屠夫子的手臂被扭成一个诡异的角度,让人一瞧便觉得自己也跟着疼了起来。屠夫子不会武功,更不是什么硬气的好汉子,这下便如同杀猪一般的惨嚎起来:“曹兄弟,曹大侠,曹爷爷。你先松开了手行不行。我年纪大了受不了了,哎哟哦”曹不伤冷冷道:“放开你不难,只是有件事你要答应我。”屠夫子连连道:“答应答应别说一件,十件也行。快快放开我的手”曹不伤道:“我现在要去做件要紧的事,你先来帮我弄个手臂先用着。”屠夫子一听连连道:“好说好说,你要是嫌死人的手不好用,我把松林儿那小丫头的手臂扯来给你用用也是可以的。”松林儿下意识的向后退了退,曹不伤将屠夫子的手扭得更加厉害:“谁要一个女孩子的手,我一个男人手臂被弄得如同一个姑娘家一样,却像什么话。”屠夫子声音打战:“你不会是要我的手吧,不给不给你若把我的手臂扯下来,我也定然不给你接上去。”曹不伤道:“谁要你这肥不拉基的手臂,给我个死人的手臂先用着吧。怎样,答应了不。”屠夫子忙道:“答应了答应了快松手吧。”曹不伤这才松开手。
屠夫子坐在地上,用自己所知的最恶毒的语言咒骂着,心中却做着盘算:“我乘着手术时用那麻沸散将这小子弄翻,之后他人事不知,那时节,嘿嘿。瞧我怎么收拾你。”
屠夫子暗自盘算着,听见曹不伤道:“既然你答应下来了,那便开始吧。我可不想耽搁了。”屠夫子只想着能早一刻向曹不伤报复,听着他这么一说,自然爽快地答应下来了:“你等等,我稍稍准备一下就好。”曹不伤点点头,起身自己到那酒坛子前面取酒去了。
屠夫子心中暗笑,离开那石室,取了些道具和麻沸散。自然又挑选了一具尸体,取了一条手臂一个眼珠来,当然不过这是在人前做做样子,等那小子晕过去,还接什么手臂,植什么眼睛,只消好好整治整治他便是了。这么想着,他便提了这不少的劳什子屁颠屁颠地去找曹不伤了。
待得屠夫子回来曹不伤的石室,一见着曹不伤便将那麻沸散的药递到他面前道:“来来来,先喝些这个。”曹不伤瞧了瞧那罐子,脸上露出不知所谓的表情来:“这是什么。”屠夫子道:“别管那么多了,我是大夫,你听我的自然没错,你还怕又用毒害你不成。哎哎,我倒是想给你下点毒来着,不过对你全都无用。”曹不伤冷哼一声道:“不用啦,就这么来吧。”屠夫子道:“你小子倒不相信我,好吧好吧。我实话和你说了,这麻沸散可以让你伤口不疼的。你这皮肉已经长好了两三分,若是再将那伤口一点点地拨开,再将经络一点点地对上,那滋味可不好受啊。若是搭错了经络,这新手臂用起来不如以前方便。那就不可说了。”曹不伤道:“你有这么好心,你巴不得别人多受些苦自己便开心些。虽然不知道你做什么盘算,总之这药我是不喝的。”屠夫子见自己的算盘被揭穿了,心下很是不快,吐着气吹着自己的小胡子,喃喃道:“哼哼哼,一会疼死你。”想着他一会疼的汗如雨下,大叫求饶的模样,屠夫子便心情又好了不少,嘴角不禁挂起了几分笑意,将那脏兮兮的手术刀用身上更加肮脏的抹布擦了又擦。曹不伤只是正坐着,仿佛并不十分关心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松林儿在一旁望着,知道屠夫子要给曹不伤接上手臂,医好眼睛,自然是乐意的。但听说曹不伤要受不少地苦,便小声道:“用些那个劳什子的药不好么,我想大家都是怕痛的。”曹不伤道:“不必了。”语气很是决绝。松林儿抓着自己的衣角,很想在一旁陪陪他,但终究还是有些怕见那手术的景象。过了好一会,怯生生的道:“我能帮上什么忙不。”这次还未等到曹不伤开口,屠夫子先道:“你别了别了。一会你也只是添乱罢了。”
松林儿见着自己左右也做不了什么,但还是不敢离开了曹不伤身边,总归是放心不下的。